陆山民转头冷冷看着田原,“说个价,看我陪不陪得起”。
田原眉头微皱,他没想到陆山民能无奈到这个程度,“这根铁毡子对你没用”。
陆山民冷冷一笑,“但是对你们有用就足够了”。
说完双手握住铁毡子,低喝一声。
大厅里发出“嘣”的一声清脆响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像时间凝固、空间定格般安静,唯有那声清脆的响声回荡。
陆山民反手一扔,半截铁毡子嗖的一声向后破空而去,钉入杀字正中央。
大厅里的人双眼通红,一声声低吼声响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把陆山民撕咬成碎片。
马鞍山缓缓将手伸入腰间,一脚踹在陆山民屁股上,“回头记得把钱赔上”。
说着押着陆山民快速走出了大厅。
“都散了吧”!良久之后,田原叹息了一声,淡淡道。
说完微微驮着背,缓步朝书房走去,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其余的人带着愤怒和不甘走出大厅,里面只留下田岳和田衡两人。
“看到了吧,不是我们要赶尽杀绝,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他们野蛮生长,带着磨不去的野性和凶狠,他们就像一头嗜血的狼,只想着咬死对方,不讲任何规矩和原则,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对我们,也是对整个现有格局的挑战”。
田岳眼中的盛怒依然没有褪去,“很多大家族之所以能跨越时代而屹立不倒,就是因为牢牢记住了‘居安思危’四个字,不管多繁荣昌盛,都不是马放南山的时候,不把潜在威胁消除在萌芽之中,一个家族的强盛都不过是一闪而逝的流星,我们一直都在为生存而战”。
田
衡怔怔的看着墙上的那个杀字和那根深深没入墙壁的半截铁毡子,双拳渐渐紧握。
“父亲,我不会让你和爷爷失望的”。
田岳微微闭上眼睛,胸中缓缓舒了口气,“你的考验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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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带着警笛声离开了田家别墅。
“那根铁毡子怎么回事”?
陆山民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看出来了”?
“难道是什么传家宝不成”。
“不只是传家宝,田家祖上是石匠,这根铁毡子承载着田家的家风的传承,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华夏的国徽或者是国旗,而且仅此一件,不可复制。”
马鞍山心头猛的一颤,“你在找死”!
“不仅如此,它还是田家家主的信物,由上一代家主传给下一代家主,代代相传,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你这是完全断了自己的后路”。尽管马鞍山已经看出那根铁毡子不一般,但也没有想到有这么重大的意义。
陆山民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马警官,按照法律,是按照实际价值赔偿呢,还是按照田家认为的意义来赔”?
马鞍山后背一阵发凉,他不怕死,但并不代表不怕连带着把带去的十几个警察一起害死,刚才田家人那副模样,要是真癫狂起来,未必就一定不敢对警察下手。
“你是个疯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今天我不来,你很可能走不出田家”。
“我没疯,所以我等到你来了之后才毁了那根铁毡子”。
“一时逞能很爽是吧!堂堂晨龙集团的董事长,也干出这么荒唐、不着调、幼稚的蠢事”。马鞍山一连串把一时能想到的形容词都吐了出来。
“我已经不是了”。陆山民淡淡道。
“不是了”?马鞍山眉头微皱,甚是不解。
“我已经辞了晨龙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并且把所有股份都无偿划给了晨龙集团的其他股东”。
马鞍山震惊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淡淡一笑,“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商人,竟然一点也不在乎金钱”。
“破釜沉舟”?“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山民转头看着窗外,喃喃道:“梓萱不在了,他们干的,吕家、田家、吴家都有份”。
“你说什么”!马鞍山猛的吼了出来。良久之后,瞪大一双鹰眼,“证据呢”?
陆山民回过头,平静的看着马鞍山的眼睛,“一群杀手的尸体,算不算证据”。说着再次望向窗外,“就是给你几个活着的杀手,你们一样拿不到证据”。
“马警官,你连我都抓不了,更抓不了他们”。
“陆山民!你敢乱来,我第一个先抓你”!
陆山民轻轻一笑,“马警官,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台词”。
“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这个世界不允许有人凌驾于超越法律之上”!
“这个世界,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一直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