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淡淡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有个朋友,就是此时在隔壁审讯室的那位,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一个吸毒吸嗨了的人,看那样子应该是吸毒过量,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恰好我们一起合住的另一个朋友,也就是你所说的逃跑的那个人学过几年医,所以就把他带回去救治,谁知道他竟然是薛家的人。早知道我们才不会救他呢”。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刚才我已经说了,那人当时命在旦夕,送医院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那薛平救活了没有”?
“没有,挂了”。
黄杨皱了皱眉,“既然你们是救人不是杀人,警察来了,那人为什么要带着薛平逃跑”?
陆山民缓缓前倾身体,笑着说道:“黄队长,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我不相信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薛家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整死我。留下薛平的尸体,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这再来个人赃并获,立马给我定个杀人罪,我向谁哭冤去”。
“胡说八道”,黄杨猛的一拍桌子,“人是不是你杀的,警察自然会调查清楚”。
陆山民呵呵一笑,“谁知道你是哪家养的警察”?
黄杨竭力的控住情绪,“你说这是薛家设的局,有什么证据?薛平就是薛家的人,你不要告诉我薛家给你设套自己杀了薛平吧”。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黄杨,看他的样子,并不知道薛平是假的。
“呵呵,黄队长,别怪我没提醒你,薛家这次把你也套进去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真的薛平,只是长得像而已”。
黄杨神色闪烁了一下,陆山民的这个说法太过荒谬,却恰恰解释了一切不合理之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次确实是被薛家给套了进来。事后薛家可以说是看错人了,但陆山民一方一旦追究起来,他就没那么轻松过关了,想到刚才在手机上看到陆山民和副市长并排而坐的照片,心里一阵发凉。关键是逃跑的那人把薛平的尸体弄到了哪里,如果落在自己手里还有操作的空间,如果落到别人的手里,那就麻烦了。但不管如何,如果死的那人是假,真的薛平早晚会出现,那个时候他该怎么交代。
尽管黄杨装着一副很镇静的样子,陆山民也敏锐的发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
“信不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说着看了看手上那块刚买不久的手表,“假薛平的尸体现在应该到了天湖区公安局了,再过几天DNA检测就会出来,他的死因也很快能查出来”。说着笑了笑:“你应该知道马鞍山那个人,到了他嘴里的东西是不会吐出来的。更何况别忘了,薛家有人,我也一样有人,你就别想着把假薛平的尸体弄过来作假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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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别墅中,今夜注定无眠。
找了一个和薛平长得很像的人,再经过整容,在外貌上和薛平几乎看不出分别来。只要假薛平死在陆山民那里,再加上黄杨那里做点小动作忽略一些细节,就可以轻轻松松判陆山民死刑,以他薛家的影响力,甚至可以判死刑立即执行。至于真的薛平等个三五年再露面,大不了说当时看错了人,那个时候陆山民已死,木已成舟。至于黄杨会不会受到牵连,这样的小人物薛家自然不会在乎。
但这里面有个关键,就是现在没有人知道那人是假薛平。
向问天淡淡道:“我估计陆山民等人已经看出了那人是假的,否则黄九斤冒死带着他的尸体突围就没有道理”。
薛荣皱着眉头说道:“不可能啊,那人和薛平长得如此之像,不仔细观察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他们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来”?
薛宇淡淡道:“你忘了陆山民在门口的放声大笑吗,他的眼里完全看不到紧张和不安”。
这个时候薛宇的电话响起,电话里传来黄杨质问的声音。
“薛先生,薛平的尸体已经到了天湖区公安局手里,这件事情请恕我无能为力”。
薛宇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黄队长,如果天湖区公安局向你要人,你怎么办”?
“我可以给,也可以不给,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到”。
“那就麻烦你一件小事,不管谁要都不要给,如果上头有人找你要,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薛宇挂了电话,神色冰冷:“假薛平的事瞒不住了,在这个案子结束前,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说着看向薛猛和薛凉,“安排得怎么样了”?
薛凉点了点头,“早已提前安排好了,就这一两天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