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看白痴似的看黎诗雨一眼,“苏大人素来受女子的喜欢,当日我去的时候适逢门口有不少的姑娘聚集在那里,我若是从正门走,只怕大门一开那群姑娘就乱套了,故此才跟着管家走的后门。”
黎诗雨目光狠毒,“呵,这算什么理由,你们孤男寡女偷偷摸摸一看就不正常,你说这样的话谁信!”
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黎初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她揉捏的黎初了,若是现在不能一击致命,她的后果绝对会更惨。
黎诗雨死死的咬着牙齿,就在她以为大家总该质疑黎初的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来,“我信啊~”
鸿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道:“实不相瞒,你说的那天本殿下也去首辅府了,我和我带去的人都可以证明黎夫人只是去送汤而已。”
当时苏覃汤都没喝完,还是他眼巴巴的亲自看着他喝完的,他想尝一点苏覃都小气的没给。
黎诗雨眼底猛地闪过一丝慌乱,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竟然会有人站出来作证,而且还是当今太子,想着,口不择言道:“太子同首辅大人交好,许是……”
“混账,你是说朕的儿子同朕的宫人袒护苏爱卿说谎?”皇上不怒自威,脸上浮现了杀意。
黎诗雨吓得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只是觉得……”
“黎家世代忠良,黎郡主更是为一身正气,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妖言惑众的女儿,来人,把她的舌头给朕拔了!”皇上杀伐果决一语定局,这是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都要偏向黎初的意思了。
立刻有侍卫上来拖着黎诗雨往出走,黎诗雨瞳孔一缩,脑袋里轰的一声崩溃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拼死一搏为什么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不仅没有撼动黎初分毫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为什么会这样!
黎诗雨崩溃的大喊道:“不是这样的,臣女冤枉,皇上饶了臣女,皇上饶了臣女吧。”
只可惜她凄楚的叫喊没有让一个人站出来给她说话,黎诗雨又绝望的朝着人群中道:“爹爹,爹爹你在哪儿,你快来救我啊,女儿不能没有舌头,女儿不想变成哑巴!”
人群中,黎致远本来已经噤若寒蝉的缩到了最后边,生怕皇上迁怒于自己,眼下却突兀地被黎诗雨这么大刺刺的喊出来,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
可再郁闷此时局面也已经成了这样,且黎诗雨毕竟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跪下磕头道:“皇上,臣教女无方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了小女吧。”
“你确实教女无方!”皇上冷着脸。
“是是是。”黎致远赶紧附和,整个额头都紧张的浸出了豆大的汗滴。
他此时也是万分憋屈,昨天他去小倌楼接黎诗语的时候就已经丢尽了老脸被百姓指指点点,今天本是让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伤反省免得出门丢人,没想到还是闹出了眼前这一幕。
黎致远嘴角苦涩,明明前一秒他还因为黎初而被所有人围着巴结,结果后一秒却因为黎诗雨跪在这里小命都悬着。
他宠了黎诗雨这么多年,她不仅没带给他任何好处反而让他现在老脸丢尽,反倒是一直不被他待见的黎初每每让他受人尊敬。
黎致远余光不由得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黎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么多年他都做错了吗?
思绪飘散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黎诗雨杀猪般的尖叫,“不要,我不要割舌头,我不要!”
黎致远听的不忍,求情道:“皇上,小女真的知错了,皇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说罢又转向黎初,“初儿,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妹妹,你快求求皇上吧。”
黎初冷笑,“现在知道叫初儿了?她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没当我是姐姐。”
黎致远痛心疾首,“你现在这不是没事嘛,何必这般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又是得理不饶人,黎初觉得讽刺,她现在没事,所以黎诗雨做的那些就不用得到惩罚吗?
她真的很想问问若是她被泼脏水害死时他会不会这样卑微的跪在地上为她求情,她凭什么大度的放过伤害自己的人。
“皇上今日大寿不宜见血,黎家二小姐既然是诬陷微臣,这事不如交给微臣来处置如何?”就在僵持的时候,苏覃忽然站出来道。
黎初心中一热,她知道,这是苏覃在为她解围。
皇上心烦的摆摆手,“也罢,那这事就交给苏爱卿处置吧。”m.
皱着眉头看了跪在地上的黎致远一眼,皇上带着深意道:“苏大人两个女儿可真是天差地别。”
说完挥了挥手直接将黎致远和黎诗雨赶出了戏园,重新带着众大臣听戏。
黎诗语被关进了大牢,而黎致远则被几个侍卫带着往宫外走,他这样被赶出来可以说是颜面尽失,更重要的是,皇上已经明显对他不满,这对他的仕途来说是致命的。
黎致远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回头望了一眼戏园的方向,远远的可以看见黎初背影尊贵的坐在那里,原本他也可以骄傲的和她坐在一起的……
戏园中,众人的注意力慢慢重新被戏台子吸引而去,黎初隔着人群坐下遥遥望向苏覃,见对方微微勾起唇角对她笑了笑。
她本想回以一笑,面前忽然人影一闪,沈以舟沉着脸的坐了过来。
“黎初,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以后不准同苏覃再见面!”声音低沉,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