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见李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在长安过得很不如意,毕竟出身比不上别人,他也能理解,安慰道:“要实在不行,就回家里来,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十个人,为兄也养的起。”
李璠本也想安慰一番,听李密这番话不禁笑了起来,李密对外人很是精明,对自家人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全是好心,却说得让人不大喜欢。
“哪里是二哥不行,你我离得这般远,都能听到许多人称赞二哥的才华,当然不是二哥的问题,肯定是官场过于算计,不适合二哥罢了,现在听长安来的人说,圣人是越发的重用李林甫了,以后谁想入长安里混,少不得巴结着点此人了。”
李白有所耳闻,只是离了长安便不想再为那里的事情烦恼,现在听见李璠这番话,更加确信了当时离开长安是对的,李隆基的志向在被现世安稳逐渐消磨,李林甫继续在一旁吹捧下去,大唐的未来堪忧啊!
“不是听说最近有个叫张九龄的要进长安当宰相了,此人还是之前张说向圣人推荐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商人消息最是灵通,最主要的是那些官员觉得他们没有威胁,故而会无意间透漏出一些消息来。
“张九龄?”李白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却没有很深的印象,希望此人能牵制住李林甫罢。
“哎,我们兄弟相聚,说那些做什么,二哥,打算在此住多久?”李璠岔开话题,看向李白。
李白道:“会多住上些日子,你二嫂她前些日子身体不适,郎中说不宜劳累,说来也是我不好。”
李密见他们夫妻感情这般深厚,既意外又欣慰:“那就多待些日子,若是不想走了,在这里定居也是不错的。对了,阿爹过段时间会来......”
李密不知道李白与李客之前是否还有隔阂,但看李客之前所说,应该不至于过度排斥,而且看许萱的样子,虽然贵为宰相孙女,却一点官家的架子都没有,很是平易近人。
李白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若是无要紧事,应该会待到他来之后,至于长久居住......暂且先不考虑。”
他能这么说,李密已然放心了不少,与李璠开始肆无忌惮的喝了起来。
幸好这个小院子的空房多,他们人少,不至于没有地方给李密二人住,看那两个妇人,这两兄弟对自己的妻子倒还是很尊敬在乎的,许是与李客的教导有关。
李氏三兄弟皆酩酊大醉而归,派墨青将那两兄弟扶进房间,许萱拿了帕子给李白擦了擦脸,看他清醒了一点,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李白却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许萱,他脸色泛白,衬得眼尾愈发的红润,好像哭过一般,许萱却知道他今晚喝的很多,应是毫无顾忌的,只是不知是因为兄弟重聚太过于激动,还是想起了以往不好的事情......
“我一直都很想他们......”李白哑声道,“但是我不能说,这些思念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安慰,反而会让我活得更加的沉重,觉得无法呼吸。”
许萱眼睛一红,她知道此时不需要去安慰或者劝解什么,她要做的唯有倾听,李白是真的醉了,又或者是趁酒后一吐多年的心事。
“若是之前说完全不恨阿爹,那是不可能的。”他苦笑了一声,一只手紧紧握着许萱,似乎身处无依无靠的一叶小舟之上,周遭尽是无边无界的迷雾,“有时候也会害怕他们靠近我,我没有讨厌与他们接触,更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