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苦笑道:“即便得了贵人相助,来到长安,走到圣人眼下,也是一事无成,处处受牵制,前一刻还要赐我官位,满是赞誉,后一刻便任人构陷折辱,冷眼相看,令某很是灰心。”
许萱一手轻轻抚着李白的后背,轻声安抚道:“也许只有身在那个位置,才知道为君者也是不容易罢?毕竟他也不希望被最信任的臣子所背叛欺骗,再者说,谁人都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今日圣人会生疑心,日后也会,在官场能做到孑然一身,从古至今又有几人做到?李郎莫要心灰意冷。”
听了这番话,李白心情好了一些,他握住许萱的手,长吐了口气:“不知为何,每次一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经娘子一说,好像也没有那么烦恼了。娘子的意思,我是不应放弃的?”
许萱知道李白现在心里烦恼是烦恼,但还做不到彻底放手,这么多年的夙愿,他怎会甘心就这样灰心的离去?只好顺着他的思路和想法,为他开导心结。
“那要看李郎自己,不如再给圣人一些机会,且再看看,若还是令李郎心生不快,我们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李白呵呵的笑,心里的烦恼彻底消除,他凑过去亲了许萱的脸颊一下,笑道:“给圣人机会?娘子这是在捧我,这等大话我都没有想过,还是娘子向着我。”
许萱见他露出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跟着他调侃道:“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郎君,其他人都是外人,我自然是要向着你的。”
李白动容,所谓内人外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那些人又有几个靠得住?
忽而想起一事:“最近不知为何,忠王总是有意无意的邀我去他府内小坐?在这样的关头总感觉他在有意拉拢我,只是......平时所聊也不过是花前月下的行诗,极少涉及朝堂,好像只是为了交友这般单纯的目的。”
许萱却不大认同:“皇家之人又有几个是纯粹的?若是未成年的幼儿也就罢了,可这忠王也已成家立业,人生若没有追求,那与那些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况且传闻也无他的负面传言,看来应是个谨言慎行隐藏极深的高人。”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也就可能是另一个极端,就是此人真的如此豁达,看透尘世间的功与名,只快活此生。”
李白不知因为许萱哪句话,忽然重新燃起了激.情,他提高声音,带着欢快的语气道:“对,来这人间一遭,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平庸的走过,要么功成名就,做一番大事业,若是不成,就此隐居自由一生,仅这两条路。”
他转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期待的望着许萱:“娘子可愿陪我一起?”
许萱怔怔地看着李白,他瞳孔色泽浅浅的倒映着她的身影,里面充满了迷茫过后的释然和斗志,仿佛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相比当年的稚嫩和冲动,此时的他多了一份理智和稳重,这样的他更让人难以抗拒。
“当然,从我愿意嫁给你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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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丘为李白解疑,有好处也有不好的,那就是他要像之前那般每日按时去宫里服侍圣人,在圣人批改奏折疲惫时恰到好处的作诗一首,亦或是闲谈几句。只是感觉不对了,以前他可以完全当李隆基为有人,随心所欲,畅所欲言,而经过狩猎那次之后,明显感觉两人之间横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鸿沟的名字叫君臣之礼。
还有一个小小的改变,以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