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婧刚刚接手了一个新课题,目前正处在调研阶段,大量的文献收集、阅读,再加上段景晔提供的一些日文、德文的资料,密密麻麻的,看得眼睛都花了。
她实在坚持不住,加了一会儿班就回家了,简单做了点吃的,便翻开厚厚的专利真题做起来,可没做几道题,思绪就忍不住飘远了
——也不知道段景晔什么时候能回公司,这离职的事情,再拖下去,恐怕母上大人要杀到江州来了...
梁婧正烦恼着,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竟是段景晔打来的。
她立刻接了起来,却听那头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梁婧...我...我要回家,快来...接我...”
虽然能听出是段景晔的声音,却不像平时那样磁性动听,梁婧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
她立刻问他要了地址,打车过去一看,竟然是间酒吧,不过并不是那种鱼龙混杂的喧嚣之地,这里很安静,只放着轻柔舒缓的古典音乐,昏昧不明的灯光下,人们稀稀落落地散在各处,品着酒低声交谈。
可段景晔却和周围那些高雅人士不同,他闭着眼睛毫无形象地趴在吧台上,看来已经喝醉了。
没想到这样温雅的人也会选择借酒浇愁...
梁婧好不容易把段景晔摇醒,然后扶起他往酒吧外头走,可他脚步虚浮,高大的身躯几乎大半都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早知道就找个同事一起过来了...
梁婧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把段景晔弄出了酒吧,可一出门,他就靠在墙角剧烈地呕起来。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吐得稀里哗啦。
看他呕得难受,梁婧心中不忍,上去帮他拍背顺气。
段景晔终于吐畅快了,也恢复了一点神智,他无力地靠着墙,从裤兜中摸出了车钥匙递给梁婧。
可他的车是一辆超级庞大的路虎揽胜,梁婧虽然有驾照,但考出来之后开车的机会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因此一路战战兢兢地把车开到段景晔家的地下车库,等熄了火,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她将醉成一滩烂泥的段景晔送到了位于25楼的家,那是一个现代化十足的公寓,装修得就像样板房,豪华到极致,却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
梁婧扶着段景晔坐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段景晔修长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温热的玻璃杯,就突然发起飙来,他猛地把杯子砸到地上,随着刺耳的哐啷声响起,杯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玻璃混着水散了一地。
可他还不过瘾,长臂一挥,就把茶几上的杂志统统扫落在地,茶几也被他猛地一脚踹得远远的,整洁的客厅顷刻间一片狼藉。
梁婧瞠目结舌地站在角落里,时不时被他粗暴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
段景晔发泄够了,才颓然地倒进沙发,可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呕起来。
梁婧连忙跑过去,想扶他去洗手间,可刚拉起他的手臂,他就“哇”地一下,毫不客气地吐了她一身,刹那间,呕吐物的酸味立刻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梁婧看着衣服下摆和牛仔裤上的污物,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差点也吐上来。
而身边的始作俑者吐完后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哑着声说道:“对不起...衣帽间里...有干净的衣服...”说完就倒在沙发上,手臂无力地放在额头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梁婧屏住呼吸找到了衣帽间,担心身上的秽物落在那里,随手拿了一件灰色t恤就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