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纠结了这么多年的暮冬夏,心中有了那么一点释怀。
“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她搓搓手,有些不安。
“嗯?”
菜端上来了,都是比较清淡的菜色。
“国外有一种创新的癌症治疗方法,是迄今为止最尖端的的无创肿瘤清除技术,适合常规手术难以实施的颅内肿瘤。妈妈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国外接受治疗。”
“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来出。”
“国内传统手术最多只有四成的成功率,那边的新晋技术有八成,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就能痊愈回来,不用多久的。”
半晌,见她还是不说话,张碧玉有些急了:“夏夏,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好好照顾你,你恨妈妈,怨妈妈也好,妈妈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
说到最后,张碧玉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桌上的菜慢慢冷却,谁都没有品尝它的欲望。
“你让我考虑几天吧。”她低垂着眼眸,不愿直视对面的期盼目光。
“好。那你尽快考虑。”夏夏愿意松口,说明已经有很大希望,张碧玉也不愿再逼她:“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这顿饭,暮冬夏食之无味。
告别了母亲,暮冬夏独自一个人走回去。
临近中午,太阳越挂越高,明晃晃的很是刺眼,暮冬夏没带伞,就这么在晒着,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国外啊,能治好她的病,费用又不用她来担心,就只是去半年,很快就能回来,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的吧?
可是心底浮起的那股不安感觉是为什么呢?
如果她走了,邢一承呢?是跟她一起去呢,还是留在国内?应该是留在国内的吧?他学习和工作那么忙,哪有空陪着她呢?
一把伞遮住了阳光,阴影投射到了地上。
她抬头望去。
蒋黎带着温和的笑意站在她身边:“出来没个人陪也就算了,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晒晒更健康嘛。”她打着哈哈:“学长你刚考完试?”
“不是,我们班长失恋了,从昨晚上折腾到现在,我们刚把他架回家,累得够呛。”
“啊?为什么啊?”
她曾经和他们一起实训,也曾见过那个班长和他的女朋友。
听说两人是姐弟恋,班长从大一的时候就喜欢她了,追了一年多两人才在一起,所以他对她特别好。
暮冬夏当时还特别羡慕那个女生,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看起来这么相爱的两人,怎么就分手了呢?
“那个女生原本不喜欢他,只是见班长追了她那么久,心软了才答应试试的,同情得来的爱情本来就不坚固,分手也是正常。”蒋黎淡淡的说。
同情得来的爱情本来就不坚固。
不知怎的,暮冬夏的心就突然慌了。
“夏夏,怎么了?”见她不说话,蒋黎奇怪的问。
“没事。强扭的瓜确实不甜。”她勉强的笑了笑,不知是对这事的评价还是另有所指。
“到了,你进去吧。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照顾你自己。”他拍拍她的肩,像个兄长一般。
“嗯。”
忙碌的考试一过去,暮冬夏总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