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何萧十六岁开始,他的父亲就明确的告诉他,易常骅不可能成为他的朋友,他也不能将易常骅当做朋友。
因为易家和何家之间只有主从关系,没有所谓的平等。
易常骅将会是他的主人,就如同自己的父亲是易常骅父亲的仆人一样,这是从他出生起就注定的,直至死亡都不会改变。何萧的父亲将此称之为“忠诚”,哪怕他其实恨透了束缚了他的家族的易家,他也必须遵从易家主人的命令。
所以当易常骅的父亲死前,命令何萧的父亲陪他一起去死的时候,何萧的父亲便义无反顾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时候的何萧十八岁,而易常骅二十岁。让何萧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他并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憎恨易家,反而喜欢上了易常骅。因为易家在政界的特殊性,何萧为了更好的保护易常骅,在十八岁的时候决定进入军队磨砺自己。
何萧在军队带了五年,当他从军队退役的时候,易常骅已经结了婚,就连孩子都已经快两岁了。何萧明为了巩固易家在政界的地位联姻是必须的,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易常骅结婚生子这个事实。
更何况易常骅对联姻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何萧自认为比起那个女人自己才是更接近他的存在。所以在何萧眼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为易常骅生下孩子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就这么又过了五年,那个冠有易常骅“妻子”名头的女人病死了,易常骅的身边又只剩下何萧一个人了。就在何萧以为他会和易常骅两个人就这么度过一个又一个五年,抚养着易生长大成人然后接替易家的权利时,意外发生了。
这个意外并不是什么事,而是一个人。
在何萧一个短暂的疏忽间,一个本该和他们毫无交集的人走到的易常骅的身边,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易常骅的视线。
虽然文曲然确实救了易常骅一命,何萧也确实对他有感激之情,但是如果要感谢的话只要给他给点钱打发掉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像这样又是请他吃饭又是请他参加音乐会甚至是请他一起去海边的别墅度假休息。
易常骅异常的热情让何萧心中渐渐对文曲然有了种戒备,他总觉得那个一脸温和眼带笑意的青年会改变一些东西。
直到有一天易常骅撇开了何萧独自去珠宝店订制了一对男士婚戒,并约了文曲然单独见面的时候,何萧意识到自己也许失去了陪伴在易常骅身边的资格。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出门前易常骅叫住了何萧,“不论你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其他的关系,但我只把你当做朋友。”
朋友?易家和何家之间根本没有平等的友谊,只有从属的主仆。
“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体没几天好挣扎的,所以在死之前,我想……”易常骅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决然的笑容,“有些人,我不想到死都错过。”
不想错过的人?那我呢?陪伴在你身边十八年的我呢?
何萧的心在无声的呐喊着,面上却是一排镇定的神色,只是那有着些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激动的内心。
“可是易先生……”是啊,自己从来只有叫你易先生,而文曲然却可以亲近的叫你为常骅。
“文曲然先生他是有家室的人,您知道的,他在遇到您之前就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甚至已经怀有了他的孩子。”何萧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能阻止易常骅的理由。
易常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