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弄得天衣无缝,保证跟你一点关系也扯不上。”方劲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窃笑,方家的财产最后全是他的。
以北“湘之园”
偌大的议事厅显得异常的寂静,坐在会议桌首位的是刚回国的雷昊,坐在他左手边的是云琛,右手边的是“狱天盟”的左护法关皓杉、右护法傅任翔——专管“狱天盟”的内务,以及专管“狱天盟”杀手部队的冯立。
“昊哥,最近我们位在南部的几家酒店经常遭到不明人士破坏,我怀疑是‘青焰盟’在搞鬼。”面貌严峻的关皓杉向以强悍闻名,人称“关豹”
“有证据?”
“目前没有,对方相当狡猾,他们不定点的进行破坏,而且都利用外劳。”
“先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看是谁在搞鬼,另外,不准跟‘青焰盟’杠上,以免着了人家的道,挑起不必要的事端。
“昊哥是怀疑有人故意兴风作浪,想挑起我们跟‘青焰盟’的战火?”云琛开口问道。虽然“狱天盟”和“青焰盟”的前任盟主在二十五年前取得协议,北“狱天”南“青焰”但是并没有限制在对方的势力设置堂口,只要不侵犯到对方的利益。这么多年来,两大帮派一直是相安无事,这会儿突然有动作,最大的可能莫过是有心人事在兴风作浪。“我跟顾震风一向有默契,我相信他跟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顾震风是“青焰盟”的盟主。
“昊哥,你放心,我会严格规范底下的弟兄不要轻举妄动。”关皓杉表示道。
点了点头,雷昊又道:“云琛,你最近多留意‘青焰盟’。”
“我知道。”
“任翔,你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昊哥,最近我们内部出现了几个不肖分子,他们打着‘狱天盟’的名字走私毒品,我把他们的毒品全烧了,让他们退出‘狱天盟’。”处事圆融、和谐的傅任翔,总是笑眯眯的一张脸,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个黑道分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像黑道分子,他的脾气好得不得了,人称“傅猫”虽然如此,但是若把他给惹毛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是哪些人?”
“这是所有的名单和资料。”傅任翔将手上的挡案夹递给了雷昊。
迅速翻了一遍,雷昊将档案夹转交云琛处理,接着问道:“冯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表情总是冷漠的冯立有一流的身手,而且还是个精通枪械、火药的专家,人称“冯虎”在黑道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没事的话,我们散会。”
没多久,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雷昊和云琛。
“昊哥,我去把方小姐接来台北。”看到雷昊眉宇间盘据了几天的淡淡愁绪,云琛忍不住提议道。
“没必要。”虽然他很渴望见到蝶依,可是,就算把她抓来,她还是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就像在拉斯维加斯一样,留得住人,却不见得留得住心,何必呢?
“昊哥”
云琛还来不及说什么,有个女孩子突然冲进了议事厅,她就是雷杏儿。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次有没有带礼物回来给我?”抓着雷昊的手臂,杏儿又叫又跳,兴奋得不得了。
摸了摸杏儿的头,雷昊淡然地道:“你已经不小了,不要老是莽莽撞撞。”
“好啦、好啦,那你到底有没有带礼物回来给人家嘛?”
“我把云琛借给你,有什么事你找他,我还有事,不陪你了。”把问题丢给了云琛,雷昊头也不回的走出议事厅。“云琛,我哥怎么了,怪怪的。”忘了追问她的礼物,杏儿两眼闪着好奇的光芒,骨碌碌地瞅着云琛,妄想从他嘴里听到大新闻。
微微一笑,云琛若无其事地反问道:“有吗?”杏儿会这么问,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的观察力一向很敏锐。
“一定有,不过,你不肯告诉我对不对?”
“你都已经认为我不会告诉你,那你还问我?”云琛笑道。
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瞪着他,杏儿又气又恼又踱脚。仿佛没瞧见杏儿的懊恼,云琛径自又问:“你还想要礼物吗?”
“我不要了。”她头一偏,嘴巴嘟得高高的,以示她的不满。
“真的不要?”看到杏儿还是那副倔强的姿态,云琛笑了笑,道:“既然你不要,那我把礼物转送给别人。”说着,转身往外头走去。
“臭云琛,你给我站住!”
停下脚来,云琛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捺着性子询问道:“请问杏儿小姐还有什么事?”
“不准把我的礼物拿去送给别人。”杏儿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想要礼物就跟我来。”说着,云琛率先走了出去。
“小气鬼,口风这么紧干么?”撇撇嘴,杏儿赶紧追了上去。
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她还是不习惯少了雷昊的日子,现在的生活,虽然不再动弹不得,想到哪里就可以上哪里,可是,却比那段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光还难度过。
看着手下的宣纸、砚台、毛笔,蝶依不由得苦苦一笑,她这个人对写毛笔字一向很感冒,所以即使她有一手漂亮的字,却写不出赏心悦目的毛笔字,可是这会儿为了不让自己再镇日心烦,能够静下心来,她也只好拿起毛笔,试图藉此来隐定自己烦躁的心。
深深地吐了口气,蝶依磨了墨,然后提起笔,开始一笔一画的书写。
不过,才刚完成一个字,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她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迎上推门而入的方蓉“下班了?”
“对啊!蝶依,我们去”一瞄到书桌上的东西,方蓉惊讶地瞪大眼睛,转而叫道:“你在写毛笔字?”
“无聊嘛,写毛笔字可以打发时间。”蝶依牵强地解释道。
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方蓉走到书桌,拿起桌上的宣纸,看着写在上头的字“昊?”
听到方蓉念出那个字,她也吓了一跳,她是写那个字吗?
接过方蓉手中的纸,蝶依看着自己下意识写下来的字,压抑心里翻云覆雨的心情,避重就轻地道:“我写得怎么样?”
仔细研究了一下,方蓉评论道:“普普通通,谈不上什么程度可言。”
睨了方蓉一眼,蝶依没好气地道:“说话干么那么实在!”
“这就是我的优点,不像你,说话老是遮遮掩掩,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你不觉得很辛苦吗?”方蓉意有所指地道。
“我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整日关在屋子里,有些闷。”虽然可以自由自在的四处走去,但是基于她的安全,大伙儿还是叫她尽可能待在家里,别四处乱跑,所以除非蓉陪她一起上街,她通常是待在家里。
当真以为蝶依的心情不好是因为觉得闷,方蓉安慰道:“蝶依,你忍着点,这全都是为你好的。”
“可是要忍多久?”回来半个月,她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几乎可以肯定劲哥说的一点也没错,那次完全是误杀,而她如果为了那么一次误杀,就把自己当成一只金丝雀保护,这岂不是太可笑了?
“忍一个年半载”
“什么?那么久啊!”“不久、不久,为了你宝贵的生命,这一点时间不算久。”
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蝶依摇着头:“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台北找工作,顺便补习准备考研究所。”
“你有毛病啊!你干么跑去台北找工作?你忘了吗?你可是未来‘方氏企业’的接班人,你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跑去别人的公司上班,你有没有搞错?”虽然对工作的事,她们都还没有作任何决定,但是她父亲已经计划好安排她们两个进到“方氏企业”工作,不过,后来因为爸爸送给她们的毕业礼物,这件事暂缓下来,没想到,蝶依却出了意外,这一缓,事情延宕至今。原本,蝶依平安归来,她们就应该进“方氏企业”可是碍于安全上的顾虑,爸爸觉得蝶依还是暂时留在家里,所以她一个人先进“方氏企业”可是这会儿
“我知道我对‘方氏企业’有责任,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扛这么大的责任,我需要到外面磨练,更需要好好充实自己的知识,所以我决定上台北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试。”
“我同意你说的话,可是,要磨练,自己的公司也可以磨练;要补习,我们高雄也可以补习,你为什么要跑去台北?”
“在自己的公司是可以磨练,但是,所受到的待遇总是比较特别,我不希望感觉自己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我想到其他的环境学习。这几年我们都在台北读书,我觉得我现在比较适合那里的生活型态。”在自己的家,生活被照顾得好好,什么也不用烦恼,反而让她有多余的空间去思念雷昊,但是,她不能一直活在思念当中。
没错,她现在在“方氏企业”就有这种特别待遇的感觉,可是“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是更危险吗?”方蓉问。
“蓉,我宁愿正面碰上,也不愿意畏畏缩缩地躲在家里,以为这一躲,就可以躲过所有的横祸。真有危险,迟早会让我碰上。”
“这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台北找工作好了。”因为同年纪的关系,她和蝶依从小到大都读同一所学校,甚至后来还考进了同所大学、同个科系,更是成了同班同学,她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也由于她比蝶依早半年出生,再加上蝶依的父母已经过世,她这个堂姐很自然负起照顾堂妹的责任,这会儿,蝶依说要一个人上台北工作,她是怎么也放心不下。
“你不是不喜欢台北吗?”
方蓉耸耸肩,不在意地道:“我无所谓,人嘛,习惯了以后什么都好。”
“可是,你现在不是在‘方氏企业’上班吗?”
“把它辞掉啊!”“这样好吗?会不会太对不起叔叔了?”轻蹙着眉头,蝶依不确定地道。
“不会啦!一般公司都有试用期,我才去半个多月,适应不来走人,这是很正常的事。”看到蝶依又开口说什么,想说服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叔叔和婶婶一向很好说话,我想,只要坚持到底,他们会答应。”
“那你想过什么时候上台北吗?”
沉思了半晌,蝶依道:“后天就是我爸妈的忌日,我想等我去看过他们,就上台北,到时候我们先找房子,等定下来了之后,再开始找工作。”
点了点头,方蓉跟着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告诉我爸妈?”
“今天晚上叔叔和婶婶去参加宴会,比较不方便,就明天好了。”
“好吧!这么决定。”将蝶依还捏在手中的宣纸放回书桌,方蓉拉起她的手“走吧!我请你去看电影、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