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台,白丞璇将齐?莎轻放在化妆椅上,蹲在她跟前检视她的脚踝。
“啊——”当他碰触到她的脚骨,齐?莎痛呼一声,五官皱得像个包子。
“忍着点。”他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现场,约莫三分钟,他手中已多了冰块和药酒,继续埋首替她处理扭伤的踝骨。
齐?莎咬着后,但一对含水秋波始终定格在他身上,脚踝传来的剧痛再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他真的很帅,他专心无骛的神情,更加凸显他完美的五官;而眉问的深沟似乎透露出他的紧张
齐?莎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
他的动作令她有些许飘飘然,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两腮飞上两朵红云,娇羞的宛如新嫁娘。
“痛吗?”白丞璇一仰首,恰巧与她四目相交。
她那粉红的两颊、咬得泛白的唇瓣,波光流转的剪水美瞳,还有指尖传来细致的肌肤触感及记忆鲜明的皎白玉腿,他鹰眸微眯,一股男性的原始欲望油然而生。
被他锐不可挡的眼神盯视着,齐?莎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一竖立。
“你叫齐?莎是吧”白丞璇站起身,潇洒的倚在化妆台桌沿,轻声问道。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犹如动人的大提琴,挑拨着她的心弦。
“嗯”她仿佛被催眠般,出自潜意识的点头。
他弯腰,大掌抚上她的脸,先在她的右颊上印上一吻,见她主动闭上眼,没有抗拒,紧接着吻住她的唇角,充满试探性。
唇瓣的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香甜,他继而含住她两片樱唇,四唇相贴,几乎没有空隙。
“嗯”齐?莎不经意从喉间逸出细细的嘤咛。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仅能任由他在她唇上恣意妄为。
女人独特的性感娇吟,以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蜜桃香气,早已击溃白丞璇向来自豪的理智。
她的唇果然一如他想象中的柔软、香甜,使他无法从她唇间抽离。
他以舌尖描绘着她美好的唇线,然后顽皮的舔弄她的下唇凹陷处,他的大掌来回抚摸着她优美的曲线,似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密密实实的吻,使得初尝亲吻滋味的齐?莎恍若置身梦中般不切实际。
她轻启长睫,映入眼帘的,是一管放大的挺直鼻梁和记忆中鲜明的俊颜。
结束了绵长的吻,两人并未马上拉开距离。只是鼻尖相互轻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白丞璇倚在她的唇畔,贪心的汲取甜蜜的气味。
齐?莎眨动如蝶的睫毛,静静的回望他。
“对不起。”他轻声抱歉,但并非因为吻她而致歉,而是担心他唐突的亲密举动吓着她。
她却误会他的动机,以为他后悔吻了她。
她垂下眼睫,掩饰眼底的落寞。
他迅速的调适好心情,低头观了一眼她已经红肿的脚踝。“到医院一趟、包扎一下比较好。”
可是她却依旧沉浸在他那火热、高超的吻技里。
恍惚了好半晌,她才连忙摇头。
虽然脚仍火辣辣的烧疼着,可是上头还留着他为她擦药的余温,她才不要上医院,既花钱,又会把他的好意磨灭掉。
白丞璇发现她的性子挺倔的,与她柔美的外表不符,也和他以前认识的女人不同。
那些女人光是看到他的外貌,便想尽办法制造机会接近他,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更是不计形象的如狂蜂浪蝶,对他勾勾缠。
绝对不会像她一样,一连拒绝他两次。
而且,据说,除了第一次她带着弟弟妹妹到朝阳购物城消费,金卡不小心掉出来被收银小姐发现,使用过一次之外,就再也没去过了。
光是以上几点,他就该对她另眼相待,更何况,她不止这些优点。
“我好像一直没自我介绍,我叫——”
话未竟,已被齐?莎从中打断。
“我知道。”
“哦?”他挑高一边眉稍,鹰眸微眯。“你怎么知道的?从杂志还是报纸?”
他不喜欢接受采访、更不喜欢上镜,可是,现今无孔不人的狗仔队总是令他防不胜防,只要不波及白氏企业的声誉,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纪小姐告诉我的。”齐?莎不敢抬眼看他,深怕看到他嘲弄的表情。
“又是她”白丞璇从鼻腔排出气,喃喃自语。“你们怎么认识的?”如果他记得没错,雅梨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和她搭上线?
“她到餐厅找我”齐?莎以为他在生气,气她搞拧了他女朋友的秀。“对不起!”
白丞璇约莫猜出事件的前因后果了。“为什么道歉?”他不解。
该道歉的应该是雅梨才对,以他对她的了解,一定是她对齐?莎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她种种“另类”行为印象深刻,在获知nana今晚身体不适,无法出席这场时尚秀时,立即专程到“深蓝”找齐?莎,软硬兼施的把齐?莎拐到秀场来。
“我的表现那么差,纪小姐一定很失望吧?”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还颓丧的螓首低垂。
他能不计较她破坏了他女朋友重视无比的秀,还替她扭伤的脚踝上药,她已经很感激了。
白丞璇伸手想抚平她眉宇间的折痕,她却比他抢先一步有所动作。
有了先前自作多情的教训,她开始懂得逃避。“我我该回家了。”
她仓促的起身,强忍着脚关节的痛楚,到更衣室换回原本的衣物。
甫出更衣间,休息室里已人满为患,黑鸦鸦一片,热闹非凡。
她犹若花丛中的一朵小野菊,那样卑微,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褪下旗袍,卸除了完美的彩妆,脱下名贵的高跟鞋,现下的她,只是个不起眼的灰姑娘。
魔法消失了,而她,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
偷偷告别了华丽的晚会、亦告别了爱慕的王子,齐?莎径自离开。
一跛一跛的走到摆满美食的长桌,齐?莎的脚步骤然而止。
闻到食物的香气钻进鼻腔,她才思及自己一整晚都尚未进食。
瞟了四周一圈,她噘了噘唇,走至桌畔,从包包里掏出几个透明塑胶袋,把几乎没被动过的精致豪华海鲜装入袋。
就当是今晚走秀的酬劳吧!
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刚刚在伸展台上出糗的驴蛋。
就凭恃着这样的想法,因此她直到每个袋子都装着沉甸甸的食物,方肯罢休。
本来因脚踝扭伤而行动不便的齐?莎,这下再加上手中提的重物,使得她走起路来,重心更不稳,步伐更慢。
一身简便的打扮在许多政商名流、时尚红星出入的高级场合已经够突兀,还拎着大包小包、步履蹒跚,齐?莎俨然成为旁人眼中的异类。
即使她有张让人想咬一口的babyface兼babyfat,却仍敌不过一般人现实的势利嘴脸。
这样的眼光,她已承受太多,多到让她练就不坏之身。
好不容易走出饭店大门,一辆辆的计程车不断地在她面前轮流前进,她却始终没有拦下任何一部。
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花钱搭计程车,太不符合经济效益了。
因此,她毅然决然的一边走、一边寻找公车站牌。
“好痛”走了约莫三分钟的路程,脚踝处的疼痛有加剧的趋势。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揉着踝骨。
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禁令她回忆起他也曾温柔的为她冰敷、为她上药
心田泛起一阵暖流,嘴角扬成一道优美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