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学习造句的时候,有老师经常提起碧清碧清的溪流,当时小宫羽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水是碧清的呢即使是最干净的水,那也应该是透明澄澈色的才对,怎么会有颜色呢
直到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属于大自然恩赐的礼物。
那一抹清泉,是天上虹。
谢道韫定睛顺着宫羽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一个在宽广的瀑布清潭中极不显眼与极其渺小的竹筏,很容易让欣赏瀑布景观的人们忽略,但是一旦被人注意到了,所有一切的景观,都从此人的身边淡化,化为他身边不起眼的一处风景。
琅琊王家,风骨奇秀……谢道韫心中突然闪过这几个字,随即她又自嘲一笑,自己这是草木皆兵了吧,怎么可能真的会这么巧的遇上王家的人。
宫羽早就蹦蹦跳跳的走到竹筏的近处去了,别看这个竹筏在远处看来是很小的样子,实际上它可以容纳将近十人,竹筏有三层,均用一种韧性十足的藤蔓缠绕着,在二、三层之间还有一层不知名的宽大的叶子铺着,所以一脚踩上去不会有那种脚踏空地的感觉,反而很厚实。
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细碎小花,散发着细小的香味儿。
有童子在竹筏上轻摇蒲扇,用小火炉煮酒,那个玄衣轻挂的男人持胡床而坐,在瀑布水汽的鼓动下衣襟飘飘,长发飘飘的,俊雅的反倒不似凡尘之人了。
宫羽乖乖的坐在另一侧的胡床上,很是好奇的一下一下的往男人身上瞟,什么肤如凝脂、面如冠玉之类的词语就这样叠了上去,只是这个穿衣只是随性的往身上那么一披的大哥,你在瀑布下面被水汽那么一吹你不冷吗
王子猷掐了一把宫羽充满着好奇等一系列求知欲的小白脸,拇指与食指还像是回味性质的搓上那么一搓:“呦,我还以为你敷粉了呢,小鬼。”
那慵懒至极偏生还拖的老长的调子更加是听起来极具磁性,简直是耳朵都要怀孕的节奏。本来是要吐槽的宫羽感觉整个人都要化身为小汪汪摇起尾巴来了,他现在是一点都不介意人家掐着他的脸啦,反而跪求美人多掐他几下。
尾巴被某位女神姐姐揪住的宫羽:“……”
谢道韫坐在王子猷的正前方,顺手揪了一下化身为声控的某小弟的脸,然后淡定的收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着王子猷笑得一脸的温文尔雅。
心灵受到极大地创伤的宫羽大大趴在胡床上面装死,姐姐你知道你这个行为是严重不对的咩你知道你伤害到了你家可爱的小弟也就是区区在下我的幼小的心灵咩
被自家姐姐无视的孩纸只能借情于山水中,不一会儿就被天蓝山青云白给吸引住了目光。
感觉就像是神交已久的老友一样,谢道韫与王子猷就这样一路无话,属于陈年的梅花酿在行程中逐步散发着醇香。童子将熨的刚刚好的美酒倒入白玉盏中,越发显得美酒的剔透晶莹了。
谢道韫信手取过一杯,持酒朝王子猷示意一下,闭目闻着酒香,浅尝辄止,一朵红晕也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她的脸庞。
王子猷饮酒,见山色极佳,心情激荡,便放声长啸,声音之清亮,响彻山谷。
谢道韫闻其声而知雅歌,信手拿出挂在身后的玉笛,一曲没有歌词的随性而发的曲调就这样融入啸声中。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被乐声惊醒的宫羽努力的睁大睡眼朝自家的姐姐望了过去,发现没出啥大事儿,又趴了回去。
深知自家主子的尿性的童子们早就将桌子撤离了,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