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梁月心里叫苦,好不容易才搭理她了,怎么一下子又闹别扭了。她慢悠悠地挪到了马文才身边,纠结了半日,道:“文才兄……那日我酒后乱你……”不对,这话好奇怪?梁月看对面的马文才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呜呜呜,作为一个根正苗红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纯洁好孩子,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并且解释那天的事情……
“……文才兄,我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梁月瘪着嘴巴,心道这厮以前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竟然没有合理利用资源!她要补回来!马文才拿出帕子擦擦嘴,将一边弄湿的兵法往一旁一扫,微微侧目,看着讨好也似地依偎着自己的人,忽然道:“你真是有闲情逸致,梁家的人都找上门了,你竟还有空去照顾王卓然?你跟梁山伯真是兄妹情深。”
梁月自动忽略了马文才其余的话,想起那天在福致客栈打听来的消息,浑身激出一层鸡皮疙瘩。道:“梁家的人找上门了?”
掉下断崖那一天,她本来就是要问马文才梁家的事情的,但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她也一时没想起。马文才问道:“你可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梁月见他非但不生气,还似乎有帮助自己的意思,立即大大方方地坐到他对面,殷勤地看着他,道:“是听到一些消息……是不是,梁家的人挖开了梁森哥哥的坟墓,确定死掉的人是梁森哥哥,而我尚在人世……又想我迟早会去祭拜哥哥,到时候就会自动显身?听闻主审梁家少爷的是一个姓周的县令,那周县令有个怪癖……他们想把我送给周县令,是这样吧?”
听梁月这么说,马文才的眉头就更紧地皱在一起。
“梁月。”马文才冷眸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倒是有些脑子,既然知道事情严重,竟还有心思和那些有的没的人耍玩!”
梁月喊冤……她没和什么人耍玩啊!她干的都是正经事!再说了,文才兄你明明不是在生这个气,有必要找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让自己堂而皇之地生气吗?这是不道德的!但是梁月对于此事也是愁眉不展。索性就闭嘴了。干巴巴地坐在马文才对面,手里还把玩着那只双鲤瓷杯。
“梁家为了此事也算是大费周章,不过那周县令胃口不差,非贵女不要。”
什么是大费周章?是了……那梁少爷入狱这么久,想必梁家没少给周县令送人。真是缺德!
马文才淡淡地说完,抬眼看了看梁月,道:“梁家几个小姐都年纪不小。算起来,你最是符合条件。”
条件?呵呵,是啊,旁支的嫡女,虽然是旁支的,但好歹是个嫡女。这算贵女了吧?年龄了,满打满算十四岁,刚刚符合。重要的是,她现在父兄皆亡,无依无靠,别人要怎么样她还不就怎么样她了!马文才这些话说的真是……呵呵,犀利啊。
马文才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等她说什么。确切地说,似乎在等梁月开口求他。
但是,梁月一直紧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