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如往常一样,先是察看了周围有没有人,然后才放心地脱了衣服,进入水中。
这具身子原本的底子还算不错。虽是梁家旁支,可梁父在世的时候,家境也算宽裕。梁小妹她十指不曾沾过阳春水。因而不论是手,还是足,都无寻常农家女子的茧子。就是后来一年吃过些苦,消瘦了下去,这几个月在尼山书院,舞文弄墨,生活安定,竟也慢慢养了回来。
她褪去一身儒服,解下了发冠。及腰的长发落在莹白如玉的娇躯之上,待那潭水没过微微凸起的胸口,长发尽湿,便贴在玲珑娇躯上,又被她用手挽起,揽至胸前。
“谁?!”梁月听见一声石子的错落声,赶紧叫出声来,并迅速往水中矮了矮身子。
“你果然是女子。”那人被发现,渐渐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第32章
梁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心中已是“咯噔”一下,如今照了面,她方没有了动作,只僵立在潭边,一手拿着衣服捂住胸口。那人侧了个身,道:“你先穿好衣服吧。”
梁月犹豫了一会儿,也立刻穿起了衣服。那人在边上道:“你见到我似乎也不惊慌。阿越,你也早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吧?”
梁月没有回答,穿好衣服后,她到那人面前,道:“英台,我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希望我的身份,你也能保密。”
听祝英台的语气,似乎早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梁月不禁揣测,初次见面的时候,祝英台看自己的样子似乎就有些奇怪。细细想来,每次她和梁山伯较为亲近的时候,祝英台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梁月印象中最明显的一次就是她当时告诉祝英台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在床中央垒一堆的书,然后祝英台问了她一句——不过,越公子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你与马公子……
看来那次就是她对自己的试探。
大家都是女子,都是女扮男装的女子。较之男人总是细心许多,又格外知道女扮男装的女子的特性。如此想着,梁月也就释然了。
“好。”祝英台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又道:“阿越,我能问你,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吗?”
梁月自然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抿唇道:“英台是如何怀疑我的,我便是了。”祝英台只当她和自己一样是发现了彼此在后山洗澡,所以才知道的女儿身。因此心中警戒,日后这后山只怕不能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