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问的,又不怪我。」
消息不停地发,从刚开始的询问关心,转成杂七杂八。到后来,连家门口流浪的阿猫阿狗都聊了一个遍,余念才抱着手机,彻底睡过去。
回招待所的路上,梁颂晟全程盯着信号拦,盼望收到余念的短信。
理智地想,非常可笑。
飞往阳城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众人各自收拾行李。
钟严敲门进来,见梁颂晟赤着上身,正给伤口包防水膜,因单手操作,稍有困难。
“包它干嘛?”钟严过来帮他。
梁颂晟:“洗澡。”
钟严不理解,“马上回去了,至于吗?”
梁颂晟:“我不想他看到我狼狈。”
“……”有病。
钟严拆下防水膜重新包裹,“就你现在的德行,跟恋爱脑有什么区别?”
梁颂晟:“什么意思?”
“自己百度去。”钟严缠好伤口,关门前不忘损他一句,“老古董。”
闹钟没叫醒余念,同样,上百条的短信也没打扰他,他是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
余念急匆匆翻查手机,从众多消息中找出最有价值的一条。
梁颂晟上飞机了,晚上八点到。
现在是七点零五。
余念跑下床,抓了个牛奶包给司机打电话,“王叔叔,快来接我,我要去机场!”
余念抱着保温杯,坐在车上,他咬着牛奶包,一条一条翻看短信。
梁颂晟真的每条都回了。
自己发了一百二十八条,对方也回了一百二十八条。突然不知到底谁更烦了。
就连流浪阿猫阿狗的名字,梁颂晟都帮他起好了。
可是,给狗狗起名聂振英,猫猫起名冯万山真的好吗?谁家的猫猫狗狗叫这个?
聂振英,冯万山……
余念“噗嗤”,怪正经的。
这并非余念第一次来机场等人,爷爷在世的时候,也会让王叔叔带他过来。
等爷爷的感觉是激动、是想念、是迫不及待。
现在也是激动、是想念、是迫不及待,还有压制不住的心跳感。
余念来得早,站在出站口最近的位置。
机场播报了梁颂晟所搭航班的降落通知,拖行李的人逐渐增多,占满了通道。
余念伸着脖子,搜索面对他而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归心似箭、也有漫步悠闲。
忽而,他目光定在某处。
余念攥紧保温杯,胸腔被空气胀满。
甬道无限长,有光逆着他而来。
梁颂晟穿深色风衣,头发整齐,面容英俊,风尘仆仆的。
即便如此,也藏不住他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