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作家的话:
诸位应已发现,子龉在《两仪》中主要写的是桃花。这倒并非因为看过桃花而有所感,而是在春天尚未来临时,子龉就在想像其绝其美了,以至於念了一个冬天后,终於写出了这篇略显凌乱的文。之前略飘的部份,当是子龉另一种尝试,後面会沿袭《洗墨旧友》的写法,基本都是直叙而非倒叙或插叙,这样大家读起来会更加轻松^_^
☆、第廿五篇
小狐狸眼中一亮,露出两排洁齿:“你怎麽会知道?”
方诸捂了捂额:“那些轿夫见都没见过我,张口闭口就是少爷,若非听了人吩咐,认定进门的人就是少爷,岂能如此作为?”
小狐狸笑嘻嘻:“哈,你倒是很清楚底细!”
方诸瞥他一眼:“这种事,我刚来人间那会子就干过。”
先是寻一家道消乏又有祖宅的人家,趁著主人举家下乡祭祖之际,买通门房,声称自己是慕名前来姑苏城参与斗文大会的书生,欲租一静谧住处暂栖于此地,门房凡是略爱点小便宜的,自都不会放过此等敛小财的机会,即刻爽快应了,将主子祖屋悄悄赁与他,於是乎,他感激涕零递过包银,门房眉开眼笑接过谢礼。
再到街头随便请个流乞,栉沐一番换上新衣,充作此宅屋主,大门口摆个“此宅待沽”的牌匾,一脸菜色老神在在坐在堂上喝茶就行。待他寻个欲买座别院金屋藏娇的暴发户,将金主牵进大堂来,双方对坐促膝,一番商谈,拍板成交,金主笑呵呵回家抬过来两箱金银,流乞笑呵呵拎了几锭元宝逃到外地,他笑呵呵接过金主奉上的佣金,并将馀下的钱物抱回家里。
等真正的屋主祭完祖回来了,见到宅子里当堂坐了个花枝招展吊梢眼的妖精,大惊之下,报上官府去。最後,太守大人判定暴发户虽是与人钱宅两讫,奈何他确乎是与了人钱银,却并非是与宅子的主人两讫,於是判了个交易未成立。无辜受害的屋主胜诉,携老带幼归家,利令智昏的门房笞五十,赶出城去,太守又称官府自会遣人捉拿骗子,将欲哭无泪的暴发户打发回家里。
门房虽然挨了板子,却也得了不少银子,且那罪魁亦无处可寻,遂不了了之,扶著肿起来的屁股回乡下去。
就这样,允梓墨完满地得到了人生中第一笔赃银,并拿这笔钱到苏州城捐了个小官做,没多久因为在官场太不自在,又辞了官归隐,归著隐著没几日,手脚又痒了,忖著老千出过,骗子当过,还有哪些费脑子显身手的活计,自己尚未做过呢?一日出门閒荡,遇到一串游街做法的道人,白幡遮眼那一刹那,心头一亮,扮成个道士晃到了苏州首富家里……
一个清凉的声音将他从神游中拎回来:“那,你要如何解释抬进後院的轿子?”
方诸浑身抖了抖,举目一看,堂上坐著个年及弱冠的翩翩公子,正缓缓搁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望著他,这才惊觉,自己已随小狐狸走到了大厅。
看著满屋子桌翻椅倾狼藉遍地,方诸先是抚了抚额,下一刻,又不由应著那公子的问题去深思。
哦,这人说的也对,若是租来充场面的轿子轿夫,完事就当退场了,可方才在门口,自己并未瞧见售屋水牌,说明这事儿八字那一捺已然画上……
咦?
心中一个激灵,方诸视线复掠向堂上——
咯噔,整个人冰冻了。
“方如……”方诸失声,张大了嘴。
秦飞卿慢慢起身,举步下堂,悠悠迎上前来。那将流的眼波中,蕴著一丝……难以言喻的秋色,看的方诸不禁後退了半步。
秦飞卿见状,停在他三尺之外,淡淡地看著他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方诸动了动唇,满腔胡思化作一个憨笑:“甚好。方……秦公子可还好?”
桃花眼微微弯起:“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