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过学校的保研条件,顾声笙硬是靠着自己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巧合的是,她的导师何隋升也是顾悠当年的导师,顾声笙恰好是他退休前计划的最后一届。
得知她也怀孕,小老头扶了扶眼镜,要她抽空带先生来跟自己吃顿饭。
顾声笙回去就跟陈最说了这件事,也顺便八卦给顾悠听,顾悠笑了笑,倒是告诉她不用太紧张,当年自己和顾朝晖也是如此。
何隋升对自己的每一个学生都很重视,现在的环境又不比当年,他想掌掌眼也是应该的,也是在给顾声笙撑腰。
只不过,这顿饭并没有马上吃上。
顾声笙头两个月的反应有些大,不太吃得下东西,孕吐也频繁,好在从第叁个月开始,小东西就不折腾她了。
何隋升将这顿饭安排在自己的家。
他跟夫人江芳都是京大的教授,只是因为两年前,江芳患了肺癌,虽然发现早而切除,但身体也不足以支持她长期授课和科研,算是半退休,在家里的时候除了继续修订自己的着述,便是在院子里研究养花,即便到了秋天,落叶的季节,他们别墅的院子里也还开着应季的花。
顾声笙把长发剪掉了,穿着贴身的线裙,圆领口敞着锁骨,陈最怕她冷,给她带了薄丝巾,进到屋子里了才取下来。
本科毕业,陈最的直博通过,正式进了许平致的团队,呆在学校的时间不如顾声笙多,今天也是从医院出来,去学校接到她后才一道过来。
衬衣西裤,陈最替她打开车门,让顾声笙好一阵都回不过神。
好像从订婚那年开始,“男人”两个字就在陈最身上烙下越来越深的痕迹。
“有点下雨。”陈最一手伸给她,一手拉下副驾的储物格拿出折迭伞撑开,“冷不冷?”
唰地一下,好像将她震回神。
陈最俯身,径自握住她的手,然后微微蹙起了眉:“有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