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璧见他一脸执拗,只好哄他道:“你平时总是在墨奕练武,留些衣服在这里,也好让我睹物思人。”
沈知秋想了想,也很体谅:“那就只做一件吧。”
韩璧:“一件怎么够?”
沈知秋:“这个月,我只有一日没有见过你。”
平日若是沈知秋不来韩府,韩璧便会去墨奕找他,或是送些伙食,或是说上两句话,可谓是风雨不改。
韩璧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你若不想浪费,为何不每日都来见我?”
沈知秋情绪有些低落:“大师兄会生气。”
韩璧挑眉:“萧少陵?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沈知秋向来敬佩萧少陵为人,自然要为他解释:“不是大师兄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韩璧闻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目光如利刃出鞘。
沈知秋却没感受到寒意点点,自顾自说道:“若是来见你,便不能与师兄弟们切磋练剑了。”
韩璧知道沈知秋醉心武艺,话语中的惋惜绝对是真心实意的,遂走近轻柔地揽住了他,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耳垂,“那以后我日日都去墨奕看你练剑,可好?”
沈知秋眼睛一亮,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黯淡了下去:“也不好。”
韩璧问:“为何?”
沈知秋答:“我见了你,就想跟你说话,如何练剑?”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
韩璧不由得感到了一份恋爱的烦恼:“你们剑客,成家以后,通常是如何的?”
沈知秋思索了片刻,道:“大师兄说过,师父大多数时候都会和师娘云游四海。”
韩璧对此很是赞许:“正该如此。”
沈知秋:“我剑道未成,怎可懈怠。”
韩璧腹诽:情浓之时,你倒是舍得与我分开。
这般一想,脑海里便推出了好几个诸如“卧病在床”、“被人暗杀”、“生意失败”之类的借口,每个都极适合哄骗老实人,实在是叫人心动。
可是当他真正对上沈知秋的眼,话到嘴边却变了:“那我隔日才去找你一次,可好?”
沈知秋虽然迟钝,但是一些弯弯绕绕多想想总是清楚的,这一次韩璧如此好说话,简直叫他大为惊讶,“你愿意吗?”
韩璧:“若是没有我,你还能执剑;若是没有剑,就没有沈知秋。”
沈知秋在剑途上追溯多年,影响甚深,若是说他性格中的正直与执拗一半来源于天性,另一半必然就来源于剑道。他此生颇多劫难,更结下无数福缘,期间因缘际遇几乎均由剑起,烟消云散皆由剑终,剑便是他的信仰。
喜欢一个人,是要使他完整,要他与最好的人事相逢,韩璧深以为然。
沈知秋不知韩璧心中所想,只是惊了:“你要到哪里去?”
韩璧:“我哪里都不去。”
沈知秋松了口气,劝诫道:“此话以后不可乱说。”
韩璧知他不懂,也不解释,只是亲了亲他的嘴角。
“阿宣,”沈知秋慎重地说,“师兄说过,要提升境界,必要在江湖浮沉历劫,方可印证剑道,我知你自小不曾吃苦,无论如何不想为难于你,只是三年以后,你可愿跟我游历江湖,云游四方?”
韩璧动容道:“我自然要去。”
沈知秋见他脉脉温情,也不由得心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