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了,其实他很可能只是想把我支开,顺便把你看好,然后再和少夫人一起在帐篷里做些不为人知的羞羞事罢了。
韩半步心中腹诽,脸上却摆上了一张恍然大悟的神情,欢快地赞美道:“我从前只以为您的剑术独步天下,如今一看,智慧亦是不遑多让!”
萧少陵摆摆手:“不要这么说,毕竟智慧在我众多的优点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韩半步顿了一顿:“……这说明您的智慧之高,根本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萧少陵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宁半阙盘腿坐在帐篷角落里,望着一唱一和的这两个人,只得静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翌日,韩半步背着叶桃走过一段路,直到进洞前才与她分开,在昏暗的通道中,朦胧的烛光下甚至连影子都显得隐约而模糊,韩半步按着韩璧的示意,往“应天恒”的背上抹下一掌的无色脂膏。
脂膏淡而无味,寻常人难以察觉,但是落在蛊母的鼻子里,就如同能杀她千万次的毒药,使其避之不及,一时间竟连主人的召唤都压不住她的恐惧,而是恨不得逃得越远越好。
同时,韩半步又将另一盒蕴着兰花香气的脂膏涂在手背之上,悠悠兰香沁人心脾,正好覆盖住那驱蛊的气味。
虽然一旦贴身去闻,便能明显察觉这股兰香,但在此前正好是由他背着叶桃上路,其后又处处黏着叶桃不放,即使有人闻到他身上气味有异,也只会以为是他和叶桃过于亲近,无意间染到一丝女儿香气罢了。
最后在山洞之中,烟沉蛊母吓得四处窜动,韩半步便缓缓地打开了那一枚精致的胭脂盒,兰香浮动,随风而行,正是守株待兔,不怕你不进来,只怕你进来以后……就出不去了。
卫庭舟听过来龙去脉,竟然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他道:“韩公子,你们凡事总爱算来算去,没有一刻消停,难道不累?”
自然是累的。
只是他活了二十余载,亲历过宫闱秘事,旁观过朝廷争斗,投身于精打细算的行当,身边养了一批知情识趣的人,才发现权衡利弊已成了他长年累月的习惯,更是他难以抛却的本能,即使偶尔想来,亦觉疲惫。
所以他格外喜欢同沈知秋说话。
沈知秋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心里所想的事,不是为了剑,就是为了他。唯一令韩璧苦恼的是,沈知秋被剑道占用的时间……实在是略多了些,除此以外,什么都好。
韩璧若有似无地瞥过沈知秋一眼,才朝着卫庭舟笑道:“正是因为有人什么都不想,我才不得不凡事多虑一些,免得他受了欺负,还像以前一样闷不作声——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沈知秋用无人听见的音量轻声答道:“我懂。”
闻言,浅淡的笑意从韩璧的眉眼间缓缓泛起,一路流到沈知秋的心底,暖得有些发烫。
远处,卫庭舟余光瞥见沈知秋的唇间微微一动,也不知道从中他读出了什么意味,竟然忽然朗声说道:“……年少时,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沈知秋哑然。
卫庭舟问道:“你呢?”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他目光所指,正是墨奕的沈知秋。
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曾听闻这两人之间恩怨情仇难分难解,但是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却始终没有几个人能打探得一清二楚,如今有此机会,自然是纷纷竖起耳朵,唯恐听漏了一分八卦。
沈知秋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