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头,从腰间拔剑而出,正是那把看似平淡无奇的逢秋剑。
此刻,逢秋剑早已染过了血,剑身之上,朱鹤展翅高飞,离远了看,鹤羽、鹤喙、鹤尾舒展开去,依稀组成了一个古体的“贺”字。
“陆氏窃国,亡我大周,灭我贺氏,此番国仇家恨,沧海难平;幸得祖先有灵,大周气数未尽,陆氏一脉荒唐无道,今日尽数当诛,头颅落处,血祭我贺氏英魂,以保佑我军战无不胜,复我大周河山!”
如今站在那里的,不再是陆折柳,而是复国有望的前朝皇子。
广场之上,叛军高声疾呼:“杀!杀!杀!”
若是仔细一看,其中竟然还交杂着带着世家族徽的私兵,此番叛乱,成分复杂至极,难怪威势惊人。
如此难得盛况,又是生死关头,沈知秋屏息静气,退至皇帝身边,他隐在宫中,本就是为了在危机关头救南江帝一命,可是如今实在难为,他只得坦然说道:“陛下,人太多了,我打不过,如果一定要打,我要影踏剑。”
皇帝安慰他道:“怎么这样任性,你再等等——”
沈知秋耳朵一动,极没礼貌地打断他道:“陛下您听,我的剑来了。”
话未落音,太极殿广场四周的屋檐之上,窜起数百黑影,他们身穿墨奕行衣,手中持剑,踏瓦而下,风声混着剑鸣,锐利刺耳,又似是吹响了反击的号角;其后,数百架弓弩赫然搭到了檐顶,虎视眈眈地向着下方,蓄势待发。
广场以外,韩瑗手提长刀,领着数千精兵不知从何处忽然赶来,怒声喝道:“哪里来的乱臣贼子!敢在禁宫撒野!”
被叛军包围的羽林禁军本就是见机行事,如今时机已至,即时一鼓作气,冲破敌阵。
剑光之中,一道人影如疾电迅光,穿梭而过,踏过数人肩头,落到了陆折柳跟前。
陆折柳惊道:“萧少陵?”
时不时就被关禁闭的萧少陵许久没有见过这样能打架的大场面,激动得落地时差点摔了跟头,听此一问,连忙站稳身子,挑眉笑道:“我记得你,你是陆折柳,今日有缘相会,不如先打一架?”
陆折柳不知形势为何瞬间逆转,脑子里一塌糊涂,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
萧少陵此刻热血沸腾,才不管他应不应战,提着辛翟剑使劲儿往前抡去。
太极殿顶,岳隐护着韩璧一跃而下,沈知秋听见响声,抬头望去,眼睛一亮。
见是岳隐来到,皇帝有人保护,沈知秋朝着韩璧就是一个箭步扑了过去,韩璧见他动作,心上一喜,毕竟两人刚刚心意相通,此刻正是情浓,虽然场合不对,仍是莞尔一笑,低声说道:“我……”
谁知这句好想你还没说完,沈知秋就眼疾手快地夺过了韩璧手中的影踏剑。
“你终于回来了。”沈知秋拔剑而出,听见那熟悉的剑鸣,眼角眉梢都不禁喜悦起来,没有影踏剑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韩璧:“……”
鹤发白首的聋老头落在最后,此刻也优哉游哉地从殿顶跳到了地上,动作很不潇洒,他喘着气又打着哈欠,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腿,眯着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神,对着燕怀深“哎”了一声。
“哦唷,老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