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不明真相,感动道:“岳师弟,你对大师兄真好。”
韩璧温柔地望着他,只觉得这人真是单纯又好骗。
出发之时,韩璧自然是让岳隐与游茗同坐一车,免得影响他和沈知秋二人世界,游茗冷眼旁观这二人互动,满肚子的疑问说不出口,岳隐见状,便招呼着他上车边笑道:“游先生莫要担心,韩公子待二师兄向来亲厚。”
游茗冷哼道:“你与那韩公子相熟,必然为他说话。”
岳隐眯眼笑道:“二师兄虽然单纯,心里还是有计较的。”
“他若是心里有计较,何必要在十年前背井离乡?”游茗蹙眉道。
岳隐叹道:“游先生,且不说已经过了十年,他已非昔日之他,再说韩公子的为人,其实并不如他外表看起来这样轻浮。”
游茗淡淡应道:“但愿如此。”
另一边的车厢里头,韩璧取了白宴的手札,思忖着要不要给沈知秋看。
手札中有着关于沈知秋的内容,自然不该瞒他,只是韩璧一想到里头全是陆折柳的故事,又不免有些膈应。
尤其是陆折柳在睡梦中叫过沈知秋的名字的那一段。
沈知秋不知道他在踌躇些什么,只是安静地望着他,也没有开口。
韩璧最终还是下了决断,把手札递了过去:“白宴写的。”
沈知秋疑惑地望了韩璧一眼,接过手札,慢慢地翻阅起来,神色始终都很平淡。
“原来白宴和陆折柳一直都认识。”沈知秋淡淡道。
韩璧没有听懂他的重点:“所以?”
沈知秋:“我觉得,陆折柳没有把白宴当作朋友。”
韩璧自然不会为陆折柳说好话,点头道:“确实。”
若是朋友,又怎么可能眼也不眨地牺牲扶鸾教,甚至亲自一剑终结白宴的性命?沈知秋不由得想起十年以前,陆折柳同样没有犹豫地向他刺来一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因,只是这一刻他若有所悟,莫非是当时他的存在威胁到了陆折柳自己的利益,才使他痛下杀手?
沈知秋想不通这一点,只得开口问了韩璧。
韩璧知道沈知秋即使是看了手札,想法也不会太多,只得把自己的猜想全数告知于他:“陆折柳前往燕城,是来自‘父亲’的吩咐,而且陆折柳与白宴都出自一个神秘的组织‘枯亭’,亦即是说,他们所谓的这位父亲,就是枯亭主人。”
“枯亭主人想要的东西,是你父亲留下的逢秋剑,如此来看,这把逢秋剑必然大有文章。”韩璧总结道。
沈知秋回忆道:“贺离说过,逢秋剑最重要的部分是剑鞘。”
韩璧:“既然如此,下次你把剑鞘拿来,让我看看。”
沈知秋略有踌躇。
韩璧知道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时心里既有气恼,又有心疼,轻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吗?”
当年陆折柳为了逢秋剑可以彻底地背弃朋友,谁能知道今日的韩璧又会不会如此呢?韩璧觉得,若是十年前的经历能让沈知秋学会防备他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不是不相信你。”沈知秋仔细地斟酌过言辞,最后还是笃定地重复了一次,“不是这样的。”
韩璧笑道:“那是怎么样?”
沈知秋蹙眉道:“他们想要逢秋剑,甚至丧心病狂到火烧燕城,可见实在过于危险,我不能让你参与进来,万一你出了事,我来不及保护你……”
韩璧打断他道:“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此事。”
沈知秋沉默不语,态度却很坚决。
“你明不明白?”韩璧向他伸出手去,掌心正好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是将心比心。”
沈知秋不免动容,眼神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