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虽然是有些旧了,但是总比原来的好些。”
那人连连称是:“是呢,我们公子最讨厌别人把他的话不当规矩,特别是答应了还没做到的,他向来是一面都不要见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知秋听他这样说了,忍不住心下不安起来。
待到了韩璧的书房,沈知秋敲门而入。
韩璧这回独坐在窗边的高榻上,身前正是一张原木茶案,茶烟袅袅而升,蒸得他半张白皙的脸颊都分外模糊了。
韩璧:“你来了。”
沈知秋点点头,旋即开始脱衣服。
韩璧:“……”
沈知秋是习武之人,动作极快,这头刚刚把腰带扯掉,那头肩膀已经露出来了,韩璧见势不好,赶紧伸手试图制止:“你在做什么?”
沈知秋:“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便一定会做到。”
韩璧惊奇道:“我什么时候要你答应过……这种事?”
沈知秋不知韩壁说的到底是“哪种事”,只得耿直地答道:“你上回说过的。”
韩璧问:“我说过什么?”
沈知秋抓着自己的腰带,凛然道:“你说,你只见不穿衣服的人。”
他这样一说,韩璧倒是全都想起来了,一时间也是气乐了,自觉半生清白毁于一旦:“我上次的意思,并不是让你这回不穿衣服来见我。”我的意思,分明是让你下次别再来找我,偏偏你听不懂。
沈知秋却果然听不懂:“不是说我,难道是要让师兄这样来么?”
韩璧不想再跟他废话,只是在心里暗自盘算:他要花多少钱才能让墨奕被夷为平地。
沈知秋不知韩璧心中纠结,只是劝道:“师兄与我不同,他心高气傲,韩公子还是不要对他这样为好。”
韩壁心想,这回倾家荡产也要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知秋并不知道,在短短的几段对话间,墨奕就已经在韩璧心里亡了好几次,而他作为罪魁祸首,却是浑然未觉,只是缓缓地问道:“韩公子,你说知道了谁在背后造谣我师兄,是真的吗?”
这一问可谓是救墨奕于水火之中,韩璧想到此人背后隐情颇多,就这样死了未免可惜,一时也就忍了:“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再和你细说。”
沈知秋向来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听他这样讲,也就快手快脚地穿上了衣服,安静地坐到了韩璧对面。
韩璧:“你可知道,赤沛新来的客师陆折柳?”
沈知秋:“不知道。”
韩璧:“……”
韩璧本想以此问作饵,看沈知秋的反应,若他反应有异,便必然有破绽可寻;只是现在这沈知秋一脸茫然,眼神纯澈,说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倒叫他为难起来。
沈知秋见气氛骤然沉默,两人面面相觑,又想起出门以前,师兄曾经对他说过韩璧是“万事俱知之人”,便鼓起了勇气问道:“请问韩公子,陆折柳是谁?”
韩璧:“他以前是个隐士,近日才到了赤沛做客师,教授赤沛门下弟子武功,声望日隆。”
沈知秋点点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