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枫也是愁得很:“为什么这种“毁尸灭迹”的事你们都来找我呢?!好吧,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我很安分守法的……”说完,他十分违法地递给唐信一张如假包换的新身份证。
这种事,没点背景的人,是做不到,卫朝枫做得到,所以他是无论大开杀戒还是开店卖面都能过的随心所欲的卫朝枫。
众人只见,名字那一栏上赫然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名字:陆良好。
据说那一天,无论是骆名轩还是卫朝枫,在看到这么个令人无从吐槽的名字时,心头滑下一滴冷汗:“唐信,你行的。陆凉风以前的真名假得像是个艺名,现在这个假名倒是土鳖得像个真名。”
唐信做事滴水不漏,他甚至让唐涉深出席了陆凉风的追悼会,当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群众演员。
追悼会上,被蒙在鼓里的程倚庭哀痛不止,流泪痛哭了数次,这让一旁的唐涉深心疼不行,内心也抽痛不已。程倚庭一碰上这种生死之事,那基本就是跟着感觉走,心里一难过随时都能哭出来。
就在参加完追悼会回程的路上,程倚庭一想什么“英勇牺牲”“伟大的战死”这种很具感染力的词,又一次没忍住哭起来。唐涉深终于心疼得不行了,拍着她的背说了一句“不要哭了,一个陆凉风而已……”当场惹得程倚庭正义感爆发,哭着吼道:“唐涉深!你有良心吗?人都走了你还这么冷血!……”顿时令唐涉深头痛不已,在心里狠狠地把唐信像踩草泥马那样来回踩了千百遍。
骆名轩交代了几句,反正他天天会来为陆凉风做复健,也顺便天天来唐信这蹭顿午饭,所以今天就不多打扰啦,人模人样地叮嘱了唐信几点注意事项后就开车走了。
唐信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两个侍女下去。在这里做事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当即聪明地下去忙别的事了。
庭院里,好雨初晴,宜醉不宜醒。
他缓缓走过去,来到她身边,在她身前弯下腰,单膝点地,他与她平视。她没有看他,像是不愿让他见到她的手,想缩回,却被他一把握住不放。
这只左手,不是女孩子该有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分完好,深深浅浅,是昔日刀光印记。她见被他握住,便放弃收回了,反正她也明白,以她如今再没有力量的这只左手,是挣不开他的。
“这几天,还疼不疼?”他细细看着,神色平静,“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要和我说。”
她没有说话,将头偏向一边。下一秒,一道湿润的触感忽然覆上了她的左手手背,温温热热,是他薄唇的温度。陆凉风震惊,低下头,不敢相信他在做什么:“你……”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动作轻柔,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听说女孩子都要这样哄,伤口才会好得快一些。”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笑着说:“嗯,看来唐涉深教我的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唐信瞬间对唐涉深肃然起敬:不愧是在婚姻中经受住程倚庭万般打击的男人!实战经验很妥啊。
唐信拿起一旁的那一张新身份证,端详了一会儿,放进她手里。“喜欢吗?”他问她,“那时你还在昏迷,所以我没有办法过问你的意见,擅自为你取了新名字,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凉风看着手中的身份证,人还是那个人,其他一切却都全变了:“没关系,总会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