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昶听到公孙荆红亲口承认,差点气晕过去,他厉声呵斥道:“荆红,是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你林太上师叔丢到天罚府邸中。你实在是太藐视师长。不受门规了。”
鲍孙荆红昂着头说道:“弟子没有错。林昊夫妻藐视门规。不经过长老会和我的同意,擅自离开天机宗。帮助宋文藻那个叛徒。这是他的罪一。其后林昊夫妻战败,成为文秀轩赵牧的俘虏,这是其罪二。其被俘后,我去和赵牧理论,却被赵牧羞辱,并勒索巨额赎金,这是他们的罪三。这三条罪,难道还不足以把他们投入到天罚府邸接受惩罚吗?”
赵牧啐道:“公孙长老,你就信口开河吧。林昊夫妻是帮助了宋文藻,然后被我生擒,我要你出赎金和赔偿金,有什么不对的。
他们夫妻俩合伙把沈先生差点打死,我难道不应该替沈先生讨要点赔偿金吗?他们俩被我抓住了,他们身为你们天机宗地名宿长老,你们想不付出点代价就让我把他们还给你们,这可能吗?
让我奇怪的是,你公孙长老,哦不,当时还是公孙掌门的态度,连讨价还价都懒得做,就直接带着你们天机宗的人走了,把林昊夫妻丢给我不管了。
哎呀呀,我真是佩服死你们天机宗千挑万选般出来的这个公孙掌门,真是大丈夫气概,有壮士断腕之勇。不掏钱赎人,也就算了,当时林昊夫妻受重伤,眼看就不活了,公孙掌门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更不要说有什么交代了。
道昶真人,还有庚前辈,你们最好祈祷着将来和别人争斗的时候,千万不要落在别人手中当了俘虏,还是赶紧抹脖子自杀吧,不会有人掏钱赎回你们地”
别枝南低声道:“赵道友,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赵牧硬生生地把后半截话咽到了肚子里面去“行了,桂兄,我不说了。”
道昶、庚三湘等人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荆红,你说实话,真的有这回事?”
鲍孙荆红咬着牙,点了点头“不错。当时姓赵的,一下子就要两千两百万标准晶石,咱们天机宗根本拿不来这么多晶石呀。”
道昶地眼睛都红了“所以你就丢下濒死的太上师叔、太上师姑不管?所以你就敢拿着崆兴祖师的令牌假传命令,胁迫他们回天机宗?所以你就敢以新晋长老的身份,未经掌门人和长老会的同意,就把他们打入到了天罚府邸?你这哪里是为了遵照门规处罚他们,分明是想要他们夫妻二人的命呀。”
鲍孙荆红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错。我本来不想把掌门的位子传承给枝南的,是你们逼着我指定枝南为下一任掌门人地。前两天,也是你们在我不愿意地情况下,逼着我把掌门之位禅让了出去。师祖。你当时可是跟我说了,枝南年纪还小,不懂事,让我先把掌门之位传给他,然后逐渐的把掌门地权力移交给他。你这样说,不就是默认我还是天机宗的掌门吗?既然我是掌门。我按照门规处罚一对违反了门规的同门,有什么过错?”
鲍孙荆红真是昏了头,当着赵牧和沈衡英这一对外人的面,就敢把这样地门派密辛宣扬出来。
道昶斥道:“你这是滥用掌门之权。林昊师弟他们即使有不受门规的地方,也罪不至死,最多让他们到思过殿接受处罚也就是了。你却偏偏把他们送到了死地。公孙荆红,我现在怎么看你。怎么觉得当初选你当本宗的掌门,是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师叔,错都在我呀。”庚三湘喟然长叹“荆红啊荆红,我真是看错了你呀。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林昊师叔他们不喜欢你,想扶持宋文藻当本宗的掌门。不是针对你个人的。而是为了门派的大局出发,我劝你要忍耐,不要抛弃了对本宗长辈地尊敬之心。我没想到。林昊师傅过往曾经对你做的一切,你表面上隐忍不发,实际上却全都记在了心中,念念不忘。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就马上付之于行动。荆红啊荆红,你这是利用我们对你的信任,公报私仇呀。”
“我没有公报私仇”公孙荆红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赵牧却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说。你们门派内部的事情。赵某没有兴趣当听众,也没有兴趣参与其中。现在既然知道了林昊夫妻的下落。你们是不是派个人把他们请出来呀?”
道昶、庚三湘等人全都哑了炮,赵牧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全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牧脸色一变“庚前辈,你们天机宗该不会是不想遵守约定,打算违背诺言吧?”
褒三湘忙道:“赵东家,你别误会,我们绝没有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那你们还不赶紧去给我叫人。”赵牧不耐烦的说道。
褒三湘小心翼翼的挑选着不会撩拨起赵牧敏感神经地字眼“赵东家,不是我们不肯去叫人,实在是我们不方便去。这个天罚府邸地情况比较特殊,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主张他们去府邸里面。”
赵牧神色一凛“这么说,天罚府邸很危险了?还会死人?连林昊夫妻都扛不住?”
赵牧每提出来一个疑问,庚三湘就点一下头,末了,庚三湘还给补充了一句“时间拖得越久,府邸内越危险。”
赵牧突然醒过味来,他总算是明白过来刚才为什么公孙荆红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原来这主儿存心是拖延时间。
赵牧狠狠地瞪了公孙荆红一眼,然后强行压下一腔的怒火“天罚府邸在什么地方?赶紧带我过去。”
褒三湘忙道:“赵东家,请跟我来。”
一行人七饶八饶,来到一个独立地庭院外,庚三湘说道:“赵东家,这里就是天罚府邸,是我们天机宗开派祖师的祖宅,开派祖师因未能勘破出窍期到分神期的难关,最后就是在这里坐化的。
他老人家归天之后,这里就变成了鬼神莫近的地方,不管是谁进去,都落不了好下场,开始的时候,凡是被罚进去的,不是疯就是傻,要不就变成白痴。
到了后来就不行了,不管是谁进去,都保不住性命。所以,当时的掌门祖师就把这个这里给封禁了,另外设立了思过殿。
赵东家,林师叔和师师姑进去地时间不短了,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要是实在想看看他们地情况如何,想把他们救出来,就请你把海如前辈请来,我相信由他老人家出手,应该能够把林师叔他们捞出来。”
沈衡英也道:“东家。我也觉得这个地方邪门的很,咱们还是回去把海如前辈请来吧。他老人家出手,没有解决不了地问题。”
赵牧摇了摇头“来回一趟,费时不断,何况师傅现在有没有在闭关。我都不知道,要是闭关的话,最后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想办法。”
沈衡英想了想“东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还是放弃吧。你已经尽了力。林昊夫妻泉下有知。绝对不会怪你的。”
赵牧闭上眼睛,仰头向天,随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沈先生,我现在还能感觉到林昊夫妻还没有死,他们还活着。”赵牧掌握着林昊夫妻的心魔球,如果他们死了。心魔球也会消失掉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不尝试一下,我这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行了,你不要劝了。我现在就要闯闯天罚府邸这个龙潭虎穴,你在外面守着,千万不要进来,我可不想还没捞出来林昊夫妻,你他***又陷进去了。”
沈衡英叫住了赵牧“你放心,我也能够感觉到你地存在,只要你没事。我绝对不往里面闯。不过东主。你先不要急着进去,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你至少也该问一下情况呀。庚道友,你赶紧说说天罚府邸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你们一直在强调它凶险,它究竟凶险在什么地方了?”
褒三湘说道:“具体详情,天机宗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我只能说里面偏向于幻境,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赵东家千万要小心呀。”
赵牧看了看阴森的天赋府邸大门,又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府邸周围压抑的空气,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拿出了几块未经切割的极品晶石原矿“我现在必须修炼一下,沈先生、庚前辈,麻烦你们给我护一下法。”
罢才和道昶等人争斗一番,赵牧吃了个小亏,后来又放火烧了斗武场,以至于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在巅峰期,必须把折损的真元补充一下,等会儿才有更多的机会自保。
虽然这样做,有些耗费时间,但是要想救出林昊夫妻,这一步就绝对不能省略。
鲍孙荆红叫嚣道:“姓赵的,你不是挺牛的吗?连我们天机宗地斗武场都敢放火烧,连我们天机宗地竹竿都敢敲,你现在怎么怂包了?怎么腿软了?怎么胆怯了?不敢往天罚府邸里面闯了?”
别枝南说道:“师傅,你就少说两句吧。”
鲍孙荆红瞪了徒弟一眼“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道昶突然出现在公孙荆红面前,扬起手,啪啪的打了他几巴掌,公孙荆红地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
“该闭嘴的人是你,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丢到天罚府邸里面去赔祖师爷。”道昶怒目圆瞪,宛若下凡的金刚一样。
过了大概小半个小时,赵牧修炼完了,两大块晶石原矿变成了粉末,里面所有的灵气全都被赵牧吸收走了。赵牧默默的感受了一下,他体内的真元还是为能得到完全而彻底的补充,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修炼了,就在他修炼地这段时间,他明显地感觉到林昊夫妻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地削弱。
赵牧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是把好几粒疗伤定神的丹葯丢到了口中,然后扬手披挂上了天健战甲,曜灵剑在他的身边缭绕,此外,他的手中还扣着几个大威力的玉符。此时的赵牧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他这一身装备,就算是整合了天机宗一个门派的资源,也别想搞出来。
“我进去了。”嘴里噙着丹葯的赵牧含糊不清的跟沈衡英等人招呼了一声,然后脚下一顿,已经箭一般的撞开了天罚府邸的大门,冲到了那个阴森恐怖的院子当中。
道昶和庚三湘等人全都默默的祈祷,赵东家呀赵东家,你可千万要活着出来。虽然我们都恨不得你从此就陷在天罚府邸中,永远的陪着我们的祖师爷,但是我们也怕你的师傅来找我们要人呀,为了我们天机宗的安危着想,你还是不要去陪我们的祖师爷了。
赵牧刚刚冲进天罚府邸,一股阴森恐怖的冷气就在瞬间包裹住了他,赵牧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比我当时发现玄癸珠的那个海岛还要冷呀。
一边诅咒着这个见鬼的地方,赵牧一边从元婴眉心的凤凰印记处,分出了一丝凤凰神火,驱动着它在全身流转,片刻的工夫,赵牧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
赵牧全神戒备的往前走去,天罚府邸内情况不明,赵牧既不敢用瞬逝之术,也不敢凌空飞行,这么诡异的地方,空中都不一定比地上安全。
阴风在天罚府邸内呼呼的刮着,赵牧在天罚府邸的头一进内四处搜寻了一边,除了看到一堵迎着大门的影壁墙外,就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了,庚三湘提到的什么幻境,更是没有发现。只是感觉整个宅子阴森森的,就像是在地球上的时候,鬼片里面的鬼宅一样,阴森恐怖而压抑。
赵牧特意的打量了一下影壁墙上画得是什么内容的话,影壁墙的画风很鬼气,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一只脚踩着一个人的尸体,一只手正把那人的一只胳膊拽下来,让自己的嘴里边塞。整个画面血腥而恐怖。不过赵牧胆子一向不小,这一幅画还吓不退他。他抬起脚来,继续往天罚府邸的下一进院子走去。
赵牧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开头一进院子,那个影壁墙上恶鬼突然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猩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顺着影壁墙滴到了地上,然后瞬间就隐去不见了。
赵牧刚刚踏进第二进院子,眼前就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时候如果从上空俯瞰的话,就会发现院子里面弥漫着比墨汁还要弄得黑雾,伸手不见五指。
赵牧神色一凛,戒备之心又往上拔高了几分。这样一个鬼地方,实在是适合无声无息的偷袭了。不过赵牧自有应对的办法,他干脆把眼睛闭上,然后把神识放了出来,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神识受到了极大的压制,能够侦测的范围不到正常情况下的百分之一,赵牧现在只能感觉到身周十几米范围内的情况。
不管怎样,神识能够发挥作用就好,赵牧马上就收集了一下神识反馈回来的情报,然而结果并不乐观,神识居然没有探测到第二进院子的墙在什么地方。就连他刚刚离开的头进院子,他也感觉不到了。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突然,赵牧的身边传来无数的笑声、鬼叫声、哭喊声,好像就在他的耳边一样,但是他的神识却感觉不到他的身周有任何异常之处。
嗖嗖嗖,赵牧的耳边又传了一阵又一阵异常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在围绕着他来回快速的奔跑、飞行一样,这种声音同样很近,耳朵感知到的,就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可是神识传递回来的信息依然是什么也察觉不到。
赵牧皱起了眉头,在这样一个双目宛若失明的地方,他到底是该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相信自己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