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羊羊的父母,我也知道你们为她着急,但这孩子自己也着急啊,她也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我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啦,她要是没个好归宿我死都不敢死!我即使再倔强再胡来,也不会拿她的终身大事跟你们怄气。霆宇这孩子是真的不错,羊羊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今天不逼你们表态,你们回去也好好冷静冷静,就当是我这个当爹的请你们帮个忙,看看,能不能给这俩孩子一个机会,成吗?”
男人本就是不善表达感情的动物,更何况老英雄一直都是以习武之人自居,在羊爸爸的成长过程中,似乎就没有爷俩坐下来好好聊聊天,沟通沟通感情的时刻。
他和父亲的感情一直是很微妙的。
老英雄想让他习武,他却偏偏学了文;但凡得到点什么名次奖励,他最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同,可偏偏自己的父亲总是选择了一笔带过或者视而不见。当然,在他犯错误的时候,父亲绝对不会像看见他的奖状那般地淡定。他曾发誓不要像他那样当父亲,可面对自己女儿带来的事端,他却不受控制地选择了和自己父亲一样简单粗暴的对抗方式。当个父亲,又哪有这么容易呢?
羊爸爸和羊妈妈离开的时候已近午夜,一家子都已经是身心俱疲。
往常的这个时候爷爷早已经睡熟,此时却拿出了二锅头独自喝起来。郎霆宇几乎累脱力,但他知道此时他肯定是睡不着的,便干脆坐在爷爷身边帮忙斟酒。
“家里有板蓝根,你赶紧喝点,怕受凉。”爷爷咪口酒道,“早点休息吧,我喝点就去睡,不用管我。”
郎霆宇点点头,沉默着,还是没走。半晌,他拿定心思,对着爷爷认真地说:“爷爷,我想和羊羊结婚。”
爷爷本还朦朦胧胧有些倦意,这话一出,人一下子也清醒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表个态,但心里却还是暖暖的。
“她怎么说?”纠结间,他终于想起来问了一嘴。
“我刚说完她就睡过去了......”
爷爷握着酒杯愣了一秒,抬头“哈哈”笑开了。“给我倒酒!”他把酒杯猛地往桌上一拍,红光满面,声如洪钟。
郎霆宇也笑了,又给满满斟了一杯,“刚才没敢跟白老师还有羊老师提,主要怕激着他们,反而更加反对了。”
爷爷赞同地点点头,“是的,也得给他们点时间适应啊!”
笑眯眯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起身走到五屉柜前,掏出钥匙打开了最上层的屉子,拿出一个枣红色的本本走了回来,轻轻放在郎霆宇的面前。
“之前他们家装修,把家里东西都挪我院子来了,后来有些不常用的一直也没搬走,就包括这个。”老英雄笑眯眯地,用手指敲了敲户口本,“他爸妈那边,你别太担心,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他们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改天我再亲自跑一趟劝劝。我也是四年没他进他们家门了,这点面子,他们应该还是会给的。”
老英雄心里是欣慰的,早在郎霆宇登门拜师的时候,他心里就燃起了一线希望,不想到今天,这希望之火还真的熊熊燃烧起来了。
“你的拜师茶迟到了二十多年,还好喜酒没有迟到!”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