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患一笑,倒是诚恳,“火油生意。”
这四字却像是触及了李德三的锁链,一时牵动全身警惕,“应公子……想要做火油生意?”蛇头帮上下忽而警惕地握紧身侧的刀剑家伙,迎风吹来一阵阵敌意。
“实不相瞒,应某是听闻帮主有这方面的门路,才不远万里从江南而来。”他依旧淡然笑了一声,朝着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爹是朝廷的人,你该知道那是什么门路?”李德三眼眸波动极大,像是被人戳中脊梁骨一般,浑身难受起来。
这个人自称是富商之子的应公子是真心想寻门路,亦或是朝廷派来调查此事的官员,李德三不得而知,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应公子怕是找错了门路,我等都是正经江湖中人。”黑炭一笑示意手下收拾走人,可谁知那钱多败家的公子应依旧不依不饶地拦在了他们面前,真心诚意讲道,“帮主,应某就这么说了吧,我爹让我来做生意,若是办不成此事,做不出些名堂来,他断然不会将家中产业交予我。此事若是成了,应某定不会忘记帮主的恩德。”
尽管应公子使劲所有气力想要挽留,但李德三仍旧对火油一事尤为担忧。
直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下摔倒在地,腰间的腰牌落地,哐当作响。
“应公子,应公子,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的不是——”小厮慌忙从地上捡起那腰牌之时,李德三恰好瞥了一眼,这腰牌乃是南人斋的各舵主独有的腰牌,他怎么会有?难不成,他是南人斋的人,那万万惹不起。他手下兄弟不过一百来号人,连南人斋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这人,这腰牌可是——”他故意停顿了片刻,随后看向李德三笑道,“今日确实不妥,等改日,应某定然会登门拜访。这舞娘……”瞧着李德三的神色,还是如痴如醉,他接着朗声一笑道,“赶紧送到蛇头帮去,不得有误!”
“是!”小厮拉扯着不情愿的舞娘,朝着门外走去,李德三对此人更是好奇,而有更是警惕。
“应公子这好意,我可承受不起啊?”
“帮主说笑,此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合作的事,应某还是会登门正式与帮主说。”李德三并未回声,而是要了这好意,便带人离开酒馆。
西域舞娘被那蛇头帮的人带走,那只会是,凶多吉少。
锦葵再也坐不住,从帷幕后走出,问他,“应无患,你当真如此狠心,木姑娘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虽说这女人有时候狡诈起来更像是只狐狸,但蛇头帮是何地方,江湖有名的恶人。
此时,连附子也从账房中站出来,为他一直支持的木姑娘发声,“阁主,此事做过了。”
也确实,应无患竟舍得她只身一人去犯险。
“好了,不必藏了。”语罢后的一声笑意,爽朗而又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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