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真是走错路,打扰阁主的雅兴,失礼,失礼。”纪无双明眸一转,朝她使眼色,“那——在下还有别的事,就不奉陪了。”
悬铃反应过来,“那我也……”
“你站住。”那冰冷的眸子背着身子也觉得背脊发凉。
“给我出来!”他扯着袖子愣是将她拉到屋外说话,那双眼打量着她的来意。
“阁主,我同无双真是路过,不过好奇,就听了一会儿。”悬铃见他还是那副眼神,“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拿出去乱说的。”
“如此说,你还打算拿出去说过?”越描越黑……
她挤着笑意,扯着他的衣角服软,“应大阁主哪里的话,你给我胆子,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再者说,我何时害过您呢?”
除了有情谷那次,还有龙穴那次,是的,再也没有了。
他见这女人果真巧言令色,这姿态也转变得够快,“你为何会知道南人斋,你这样子不像是南人斋里的人。”
“多谢阁主信任。”她垂眼欣然一笑。
“大可不必,只是南人斋从不收愚笨之人,你资质平平。”
她冷眼一转随即还是笑着,“阁主慧眼识珠。”这就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阁主阁主!”叔齐气喘吁吁跑来,“楼下来了好多官兵。”
官兵?完了,这回的事还扯上了黑白两道,窟窿眼……
叔齐口中的官兵,倒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应无患的老熟人了,那个说话带着些口音的御史大人,苍术。
“你去屋内,守着二小姐。”她还没来得及说,应无患见状匆匆下楼没了影。
“叔齐,你看着锦葵姑娘,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懂吗?”
叔齐倒是听话地点头,苍术来此,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御史大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无患兄不必惊慌,我来此处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自己。”她匆匆下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盯着。
应无患倒不是怀疑他的来历,但如若朝廷都插手南人斋的事,想必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不久前,雷火山庄老庄主离世,引得江湖一阵风波。我等受皇上之命,也是为了调查南人斋的党羽,查明此事究竟。”
“如此说来,御史大人倒是同我一道的?”他那眼眸深处的不笃定,着实落在苍术那张沉稳的脸上。即是曾经的同门,他无法尽信。
“无患兄,难道连我也不信,我知当年之事你耿耿于怀,恨我让你去师父房里偷拿书册。可师父的离世,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苍术回想起当年的事,确实愧疚不已,若非他同应无患提及师父房内的珍贵书籍,他也不会去,更不会遇上大火。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一人之过。”
她贴在木柱上,木柱潮湿,蹭了一脸水,她忽而也清醒,应无患是个人,他有着七情六欲,不再是书本中的几个字,那些情感也不是寥寥几笔便能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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