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说那一年只是单纯给我们彼此冷静的时间,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我们需要的,一直以来都是和对方的直面沟通。」
「初瀲,那时的我最需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你总习惯的认为哪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你在这方面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初瀲像是被说中了心声,眼瞳内翻涌着本来就压抑的情绪,他反过来桎梏住我的手,侧首更靠近我,只差一丁点的距离,我们的唇就会触碰到,曖昧又陌生的距离之下,我听见他嘶哑的说道:「那样做真的不是为你好吗?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的我如果不离开,只会??伤害到你。」
「我永远记得你恐惧我的模样,所以更能知道我们当下如果不暂时分开,最后只会连一点爱都不剩。」
听着这话语的苗头,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初瀲终于要跟我开口“谈心”这件我们当时最惨烈的过去,我靠向他的额间,微微敛下眼眸,轻声说道:「是,我当时是怕,但是你和我好好谈过这件事了吗?」
「我以为我醒来就会看见你,至少会让我解释我当时的本意不是那样子,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再到一个礼拜,越来越久,最后只等到了你的一句“对不起”。」
「我在伤好没多久后第一个找的是你、意识到被分手,在十度以下的天气跑出去外面一边喝酒一边哭、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担心“身边的人会不会突然离开”的紧绷里,这样谨小慎微又敏感的我,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曾经一度想用极端的方式找出你消失去哪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样做只会造成你的困扰,我又把那些什么刊登广告看板、在空中撒通缉名单的想法全部收回。」
初瀲笑了一声,将我的手松开,转而拥抱向我,将弯身的我牢牢的抱入怀中,准确来说,是让我用拥抱的姿势环住他。
初瀲的耳畔枕在我的心口,像是认真倾听我的心跳,他暗下本就黯淡的瞳眸,里头好似碎满了光的残片,他收紧怀抱,乾哑的说道:「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对我说的话,但我想做的远比这些更超过、更病态,你对我的喜欢只会被我磨平成恐惧,曙光。」
「那时的你只用看怪物的眼神惊惧的看着我,你求救、想逃离、哭着说让你离开,比起看到这样的你,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儘管变得敏感又脆弱也无所谓,那都是你,我也都爱。」
「但曙光,光有我的爱够吗?」
初瀲松开了我,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捋起几缕我的粉发,将发丝勾缠在他的指尖,沉声朝还没回过神的我轻声笑了笑:「我想不会够,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因为那样子的我,这份过于沉重的爱而选择不爱我。」
「曙光,你是怕那样子的我。」
或许是要给我一点缓衝时间,初瀲将一件薄毯递给我后就说了他先回去屋内,等等再出来找我。
我则独自一个人在脑内风暴刚刚初瀲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连绝美的景色只能匆匆看一眼,再兀自陷入曾经我们那满目疮伤淋漓、因为刺眼的鲜红而惊涛骇浪,破碎不堪成梦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