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天和冷潇从庄子里回来,便先去给皇后请安。
但是,皇后却托病不见,还说要安心静养,让他们最近都不必来请安。
问了齐姑姑,才知道是父皇过来说了一些话,伤了母后的心。
齐姑姑叹气说:“殿下,太子妃,你们便先回去吧,娘娘自己想几日就能想通的,也怪不得她,皇上这几次总是从她发脾气,态度和往日大相径庭,她一时不能接受。”
兰姑姑也道:“殿下,最近您和太子妃来得频繁,皇上看在眼里,便多想了一些,因此迁怒了娘娘,她不见您也是好的,过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了,您和皇上的关系也缓和了,再来请安不迟。”
南宫翼天知道这一天不会那么快,但知道母后情绪不好,便不强求了,道:“便请姑姑多些照看着,有什么事马上到东宫知会我。”
“殿下放心,奴婢们会尽心照顾娘娘。”齐姑姑和兰姑姑一同福身,应诺道。
两人离开,便去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脸色也不好看,见了他们便指责,“你们倒是逍遥了好一阵子,却不知这宫里的人因着你们不好过。”
婉蓉姑姑笑着打圆场,“太后这是埋怨你们没带她去玩儿呢,你们出宫连皇孙也带去了,她想找个人解闷都找不到。”
皇太后横了婉蓉姑姑一眼,但语气随即就缓了下来,“可不是?这一次出宫去,可玩得高兴啊?”
南宫翼天笑着说:“没出去玩儿,就是在庄子里头钓鱼,这一次回宫还给您带了新鲜的鲫鱼,回头叫御厨给您做鱼羹吃。”
他心里头明白,皇祖母或许是因着父皇的态度憋气了。
前阵子祖孙私下说话,她叫自己放心,说一定会说服父皇的。
但是他早就知道,说服不了,当帝王心里认为谁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份危机感就不会因谁说的三言两语解除。
冷潇没怎么说话,回宫就觉得局促,压力大,仿佛暴雨前夕的低压,叫人心头憋闷。
她坐下吃着蜜饯,听着他们在互相敷衍,话题始终不敢深入,便觉得无趣得很。
讳莫如深,其实就是粉饰太平。
皇帝那边也是如此,从不挑明和太子的嫌隙,只是给着脸色看,皇帝自己没说出来,南宫翼天更不好说什么。
她如今担心的反而是皇后那边。
皇后承受能力差,她总说对皇上是否宠爱敬重不在乎,早就看开了,可嘴里说得越轻松,心里便越是在乎。
君臣父子旋涡的外围,也是风高浪急,若皇后承受能力好一些,这段日子就能顺利地淌过去。
偏偏,她情绪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皇上不选择跟太子直接对峙,怒气便要找个地方发泄,她是南宫翼天的生母,怒气自然就往她身上发了。
正兀自出神,便听得南宫翼天唤她,“冷潇,皇祖母问你是不是很累。”
冷潇回过神来,见太后和婉蓉姑姑看着她,便道:“是有点累,一路坐马车回来,腰很酸痛。”
皇太后便道:“那你们便回去休息着吧,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别的事不要管太多。”
南宫翼天和冷潇便起身告退,有身孕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啥事都能往怀孕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