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诏?走”楚云熙心中一跳,什么都顾不上说,慌忙朝新房而去。
长公主已候在新房外,看了楚云熙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已一脸素颜,身上换了件半新的素色长裙,头简单挽成出嫁后的盘发。
楚云熙点头进去,三二下换了身青袍。楚云熙跟着长公主,带着几个心腹悄悄出后门乘轿急赴皇宫,二人脸色都不好,和外面赏灯嬉戏的人成鲜明对比。楚云熙想起上次冒险去皇宫为皇后治病,那时她还带着徒弟和昏过去的长公主,拿着长公主的玉牌闯夜禁,那时的心都没现在不安的厉害。
仍是上次停轿的地方,长公主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楚云熙的衣袖。楚云熙便带她进去,在外阁停下,让长公主进去,她则站在一脸死灰色的萧逸臣旁边一言不发。此时,整个华宁宫己一片寂静。楚云熙和萧逸臣在外阁候了一夜,长公主一直未出来。
夜里四更三刻,即建文十一年正月十六,秦皇后殡天,帝王下命,辍朝三日,不鸣钟鼓。举国服素三日。
☆、第18章亲赴湖州
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五品以上,并五品以上的命妇,于十六日清晨闻丧后,素服至华宁宫,具着丧服入临行礼,丧服用麻布盖头、套麻布对卦衫、穿麻布鞋,不可用金、银、珠、翠首饰及施脂粉浓妆。其他文武官员上朝皆服斩衰,自成服日为始,守灵二十五天后,送至华元寺停灵为止。
华宁宫内,诸皇子皇女哀泣之声伴着钟鼓祭乐响起,华宁宫上下一片哀悼凄凉之色。
楚云熙陪着长公主跪在梓宫前守灵。长公主一身孝服,不过几日,已消瘦憔悴,眼部浮肿,神色哀伤,精神委靡。
“长公主,已经连续守了十多天了,回去歇会吧,身体要紧。皇后在天有灵看到殿下如此也会心疼的。”楚云熙在其身后跪着轻声细语的劝着,心中却一直痛骂皇帝。
什么仁宗?只一味的求仙练丹,不理朝政不察民苦不听臣谏,自私自大,喜奢靡求长生的昏君罢了!把朝政弄个乌烟瘴气小人当道,边境不安也只知屈膝求和,百年的盛世江山在他手上颓败。于国昏庸,于家也凉薄。上次皇后病重危在旦夕,楚云熙连夜进宫治疗,未见皇帝出现。这次皇后殡天,除了下令盛殓,也未来过几次。而且每次来都是众臣宗亲围绕时方神情悲伤,但那眼神却是和那跪着的二皇子一般冷漠,毫无夫妻之情的哀伤。
楚云熙心中叹天家情薄,都只在人前做戏,毫不念旧情,又看了眼沉默悲伤的长公主。
“长公主,先回去休息会吧。如今正是紧要之时,长公主更须坚强起来。几天后还要送灵华元寺,再不休息身体撑不住的。”楚云熙看着呆跪着的长公主,闭了闭疲倦的双眼,有些无奈。她也陪着守了好些天的灵,朝中有人说不合规矩,毕竟是新婚人,身上这一红一白恐怕冲撞。但守灵是尽孝,百善孝为先,众人也不能拦着,楚云熙便尽心陪在长公主身边,尽力的细心照料着,记着当初皇后的嘱托。
“本宫没事,驸马先回府去歇会,府中诸事就劳累驸马照看。”长公主冷淡疏离,侧头看着楚云熙的眼神却是哀伤和复杂交织。
“先回去吧,云熙有事和殿下说。”楚云熙轻轻叹息的说道。若在以前,遇到这般固执倔强的人,任其美人落泪如何凄美,也没那耐心劝说,可能看也不会多看一眼,潇洒离开。只是如今,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露出悲伤憔悴无声落泪的脆弱,楚云熙却是心中不忍,少有的怜惜之情涌出,难得的万般温存软语相劝,慰其哀痛。
“很急?”长公主认真看着楚云熙问道。
楚云熙点头,站起身去扶长公主手臂。长公主疲倦的看了她一眼,楚云熙眼带血丝,脸色腊黄,孝服加身,白布束发,神情伤感。长公主随她站起身,二人无言回到驸马府。
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