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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Y蒂坏掉抽搐痉挛停不下来黑道大佬被迫疯狂c吹失(1 / 1)

孟北泓闻言,顿时被吓得浑身僵硬,他双目直直盯着搭在自己淫蒂下方金属夹上的手指,恐惧得连大腿根部都在微微颤抖,撑在身后的双手指节已紧张地扣住了桌沿,嘴唇哆嗦着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吐出半句回应。

孟北泓是不会拒绝江舟的,可他一联想到这金属夹被扯下时的感受,那颗被死死咬住的淫蒂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带动着金属夹一上一下地抽搐着,甚至连江舟都感到了手指上强劲的动力。

“啊……啊……呃呜……唔、唔……”

孟北泓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因淫蒂上传来的尖锐快感而频繁颤抖着,连胸前那两团硕大肥厚的奶子也跟着颤颤悠悠地晃动不休,乳尖上吊着的铃铛“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

他想回答江舟的话,可一张嘴漏出的却是止不住的淫荡喘息。

孟北泓就这样丢脸地坐在桌上一边发抖,双腿间的肉逼一边痉挛着往外尿骚水。

那嫣红的淫穴犹如张小嘴般饥渴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引诱着什么东西狠狠捅进来,把它给肏得媚肉外翻,骚水喷得想停都停不下来……

江舟望着眼前这幅光景,眼眸微暗,道:“光是听到就已经流了这么多骚水,看来你很期待……”

“不……唔呜……啊……是……”

淫蒂上接连不断传来的快感令孟北泓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

面对江舟的羞辱,他一开始本能地否认,而后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继而迅速纠正。

那平日里坚定的嗓音此刻甚至带上了轻微的哭腔,混杂着抑制不住的淫喘,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舟用手抬起他的脸,对方面上带着浓重的潮红,眼中隐隐有泪光,因难以抑制的情动而变得软弱淫靡的表情给这张原本有些凶神恶煞的脸增添了几分罕见的色情。

好像不幸被敌军俘虏的上将,在敌方无休止地玩弄中逐渐淫堕……

看到这样的表情,简直令江舟感觉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阵,将这人压在身下狠狠肏干!把自己那根粗长的肉棒用力操进他子宫,顶得他晃着对大奶子又哭又喊,最终被射入满肚子的精液……

可他此时仍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捏着孟北泓那张淫乱到恍惚的脸,冷漠地盯着对方,沉声问道:“说清楚点,到底是,还是不是?”

忽然间被强迫与先生对视,强烈的羞耻感令孟北泓压根不敢正视江舟的眼眸。

面前青年的表情是那么冷峻,仿佛只是在看一堆死肉,而与之相比,孟北泓甚至光被先生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小腹就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肉逼里猛地喷出一大股骚水,就连双腿间的淫蒂也发狂似地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不、不行……为、为什么会这样……

孟北泓眼神慌乱地四处瞟动,双腿不自觉地就想夹紧,却被江舟一下扯起了淫蒂上的金属夹,将那颗可怜的肉粒高高拽起,同时严厉地命令道:“张开,我没让你合上。”

这一下简直快要让孟北泓当场昏厥过去,他头猛地往后仰,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着,特别是下半身,高挺着配合江舟的手指,悬空在桌上抽搐着一下下喷骚水。

肉逼上的淫蒂被扯得受不了,痉挛得愈发厉害,孟北泓眼瞳乱颤,紧要牙关“呃呃呜呜”地哆嗦了好一阵,才勉强抖着嘴唇向江舟道歉:“对、对不起……先生……是……啊啊!是……”

江舟仍不放过他,又用力扯了一下金属夹,厉声逼问道:“是什么?我让你说清楚!”

孟北泓瞬间尖叫起来,赶忙语无伦次地抖着嗓子回答道:“是、是北泓……很、很期待……啊啊……很期待……被、被先生……亲手……哈啊!亲手扯掉骚逼上的夹子……”

江舟一听这话,差点破防,勉强忍住笑意,纠正道:“这不是骚逼,这叫骚豆,我一揉这里,你的骚逼就会喷水……重新说,你想我怎样?”

孟北泓现学现卖,喘息着说道:“想、想先生……把、把北泓骚豆上的夹子……扯下来……啊啊……”

他说这话时,淫蒂又狠狠抽搐了一下,逼得孟北泓话尾带上了几声既软弱又淫乱的浪叫。

这话好像个魔咒,打一出口开始,孟北泓就觉得身体愈来愈热,肉蒂也骚动得愈来愈厉害,直让他无法思考,只得浑身颤抖地发出一声比一声媚的淫喘。

而江舟的眼神也瞬间暗了下来,他捏着金属夹缓缓往上提,夹子嘴部紧紧咬着正那颗正止不住痉挛的淫蒂,将其一点点扯起,直至变形。

孟北泓的淫喘也由此变得高亢急促起来,他丰腴的一对大奶子频繁地上下起伏,乳尖上的两颗铃铛“叮当”乱晃,其微颤的双瞳中虽有着掩不住的恐惧,但双腿间的肉逼却抽搐得愈发厉害,滴滴答答漏了一桌子的骚水,简直像失禁一样……

江舟将夹子扯到最高点,金属夹嘴部已被扯脱到了颗淫蒂的顶端,只咬着一丁点皮肉。

偏偏这样是最要命的。

直刺激得孟北泓连眼白都微微翻了出来,吐出舌头口齿不清地哭喘,健壮的身子抖得厉害,却又始终不敢过度挣扎,只哆嗦着双唇,语无伦次地呼唤着江舟。

江舟眼神晦暗地睥睨着手下那位胡乱哭叫,淫态尽出的强悍男人,启唇命令道:“再说一次,你要我怎样?”

此时的孟北泓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到达了极限,忙不迭地扯起嗓子哭喊道:“扯、扯掉……啊啊……求求先生扯掉北泓骚豆上的夹子啊啊啊噢噢——!”

他话音刚落,江舟便利索地一抬手,金属夹应声飞落地板,而与其一同溅落的,还有大股清澈的淫水。

“咿啊啊啊噢噢——!”

孟北泓浑身狂乱地抽搐着,几乎要掉落桌面,受到巨大刺激的淫蒂坏掉一般立在空气中疯狂痉挛,哪怕只有一点点微风拂过也足以造成它的应激,令其使劲抽动着那根淫筋,为孟北泓带去毁灭性的恐怖快感。

“噢噢噢——!先生……先生啊啊啊——!”

淫蒂的痉挛足足过了二十秒还未有停止的迹象,孟北泓已然被这庞大而汹涌的快感冲击得失去了理智,只仰头上气不接地哭喊呼唤着江舟。

他双腿间的肉逼像坏掉一样一股股往外激烈地尿着潮吹出来的淫水,直将桌面与地板都浇了个透。

而见得这幅场景的江舟也终于忍不下去,他利索地解开自己皮带,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套子戴在鸡巴上,接着便欺身上前,压在高潮不止的孟北泓身上,将那根套了布满短小软刺的透明鸡巴套的恐怖阴茎抵在那仍未停止潮吹的肉逼入口,附身在孟北泓耳边低语道:“我这根东西太大了,能找到的就只有这种套子,希望上面那些东西不会让你疯掉……”

语毕,江舟便挺着腰将自己那根东西缓缓送入。

孟北泓正处于极致的高潮之中,肉穴绞得死紧,以江舟的尺寸,光是进来都颇为困难,更别说现在还套了个套子,只是探入了头部便被痉挛的媚肉死死夹住,再前进不得半分。

套子上附着透明柔软的小刺,是江舟自情趣箱内翻出来的情趣物品,原是用来给尺寸不足够的男人增加信心——哪怕尺寸不及格,上边的软刺在抽插中不断骚弄穴内媚肉,也能让床伴欲仙欲死。

江舟尺寸本就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现一用上这个,更是凶猛异常,仅是探入前端也给潮吹中的肉逼带来了足够强烈的刺激,令那本就汹涌的潮吹又上了一个台阶,直插得孟北泓两眼翻白,浑身颤抖不止,好像连脑子都被肏坏了,只知道哭喘着喊“先生”

而江舟此时也上了头,胯下那根肉棒卡在穴口青筋迸现,强有力地“突突”跳着。他喘着粗气,面色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颈,连一向不怎么锻炼的手臂都鼓起些肌肉,双手掐着孟北泓哆嗦得不成样子的腰肢就往自己这边扯,同时用力往上挺腰,硬生生将那根套上套子后比平常还粗上一圈的恐怖巨物肏到了对方肉穴最深处。

这一下便把孟北泓平坦的小腹顶出个夸张的凸起,穴内巨物的压迫感太过强烈,他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得仰着头,承受不住地吐出舌头,浑身颤抖着泪流满面,自喉咙深处发出凄惨而软弱的短促哀鸣。

那根东西粗长得可怕,且硕大的前端像个鱼钩一样上翘,刚好就顶在孟北泓膀胱下方,随着江舟的抽插而反复摩擦着那块要命的软肉。

他双腿间那根插着尿道棒的阴茎早在此前玩弄淫蒂中就已憋了许久不得释放,现在又被这样粗暴地顶弄膀胱,更是要命。

内里积蓄的尿液在狭小腔体内激烈地晃荡,强烈的排泄欲令孟北泓腰肢一片酸软,甚至连小腹都禁受不住抽搐起来,那根憋成紫红色的阴茎狂乱抖动着,似乎要将前端的铃铛给甩出去那样拼命。

江舟进入穴内后,便一刻不停地开始动腰,每一下都用那巨大且上翘的龟头狠狠撞击着肉穴深处那个柔软脆弱的小口以及上方盛满尿液的膀胱。

孟北泓被肏得眼冒金星,双目一阵黑一阵白,脊椎末端不断炸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快感与小腹内愈发酸涨的排泄欲形成强烈对比,直让他口不择言地哭叫求饶,痛哭流涕地祈求江舟让他释放。

“呼……你想出来,是吗?”

江舟腰胯一刻不停地摆动着,他微微喘息着,唇角露出些许促狭的笑意。

而被肏得神志不清的孟北泓显然没注意到先生脸上的不怀好意,只忙不迭地恳求着,同时焦急地向上挺腰,狭小的铃口绞着尿道棒不断痉挛抽搐,似乎再憋下去就要疯掉了……

“可以啊……”

江舟眸中的戏谑愈来愈浓,他伸手握住孟北泓那根烫得吓人的阴茎,用手指包裹住敏感的龟头,恶劣地开始上下挤弄。

“我帮你撸一下,看看能不能出来。”

这样当然出不来。

不仅出不来,还会雪上加霜。

本就已到达极限的阴茎被如此刺激,强烈的射精欲望顿时自尿道根部升腾而起,输精管抽搐着运送大股精液来到尿道底端,狭小的甬道努力收缩着想将精液射出,可却因为堵塞在尿道内的金属棒而迟迟不能激射而出,憋得紫红的阴茎只得徒劳抽动着,一下下打着空炮。

可怜的孟北泓被折腾得身子大幅往后仰,从喉咙中发出的呻吟几乎是像困兽那样凄惨的嘶吼,绞着江舟肉棒的媚肉痉挛得更厉害了,骚水像失禁般顺着二人的结合处一股股往外喷。

他只感觉自己要被玩得活活昏死过去,两条结实的大腿哆嗦得好似筛糠一般,口中不断重复着:“不要了……不要了……北泓受不住了……”

孟北泓夹杂着浓重哭腔的求饶在此刻的江舟听来简直如同打了针兴奋剂一般,只想将这人欺负得更惨一些,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他又抓着孟北泓的鸡巴撸动了好一会,直到对方浑身抽搐着涕泗横流,被逼得快要当场昏厥,这才大发慈悲地放了手,转头瞥了眼旁边的床铺,低头对满脸泪痕的孟北泓笑道:“换个地方,我有点累了,想在下边,如果你伺候得好,我就准你出来。”

孟北泓哪里有拒绝的余地,只得浑浑噩噩地点头称是。

江舟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他一条腿绕过头顶,把他身子翻向侧边,随后再拽着孟北泓的胳膊一拉,便将人从桌上轻易扯了下来。

一直在不间断潮吹的孟北泓双腿有些发虚,刚踏到地面时甚至还差点摔倒,幸亏江舟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接着顶了顶胯,催促道:“走吧。”

孟北泓被顶得两腿一阵哆嗦,几乎又要摔倒,江舟在身后扯着他头发,强迫他仰起上半身,如同骑马一样边肏着孟北泓的肉逼边口头鞭策着他向前。

孟北泓被肏得一路踉踉跄跄的,一对夹着铃铛的大奶子“叮当”乱晃,只觉得穴内被肏得酸涨异常,结实的双腿频频颤抖着,几乎使不上劲……平日不过几步的路程,现今竟难如登天。

等好不容易到达床边,孟北泓已是淅淅沥沥地漏了一路骚水,被日得一双眸子飘忽迷离,双腿虚软得厉害。

江舟只在他身后稍微顶了一下,孟北泓便“扑通”一声狼狈地跌倒在床上,肉棒因此抽离肉穴,其间软刺摩擦过媚肉的快感使他狼狈地抓着床单,浑身颤抖地撅着一对肥厚的肉臀“噗噗”往外喷水,看样子是已经被肏烂肏熟了,随便碰一下都能花枝乱颤地达到绝顶。

“偷什么懒!起来!”

江舟不满地挑挑眉,扬起巴掌就“噼里啪啦”地抽在孟北泓那被肏得门户大开的肉逼上,直将对方抽得满床乱爬,边喷水边哭喊着求饶才作罢。

接着,江舟翻身上床,倚在柔软的床头,抬眼望着挺着根紫红的鸡巴垂头跪在一旁的孟北泓,指了指自己那根一柱擎天的东西,命令道:“自己掰开你那骚逼,坐上来。”

孟北泓不敢不从,忙撑着虚软的手脚爬到江舟身前,抬起腿跨在对方身上,哆嗦着腰肢便往下坐。

他那肉逼已在方才被肏得烂熟松软,却仍无法轻松吞下江舟的巨物。

湿淋淋的逼口卡在硕大的龟头上方,光是要容纳进这根巨物的头部就已把肉穴撑开到了极限,每往下坐一点,孟北泓结实的腰肢都会多一分颤抖。

肉棒上情趣套子的软刺随着他身子的下沉而寸寸刮擦着孟北泓敏感脆弱的肉壁,内里传来的阵阵快感令孟北泓双腿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

“呃……唔……”

他低声闷哼着,咬着牙抵御着快感,狠心把身子往下沉,被干得糜红的肉逼本能地绞紧肉棒,却反而给自己徒增许多刺激,被插得喷着淫液痉挛起来。

孟北泓如此努力许久,也不见得吞进去多少。

江舟倚在床头,唇边含着极淡的笑,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身上男人笨拙窘迫的模样。

直到他欣赏够了,这才微微抬手,以指尖抵上对方肉逼上那颗凸起的淫蒂,像拨动琴弦一般,轻轻撩拨了一下那颗被折磨得通红充血肉粒。

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让孟北泓浑身都激颤了几下,尖锐的快感自那处“嗖”一下窜上小腹,连带着尾椎都酥酥麻麻的,直令孟北泓瞬间散了最后的气力,“啊”地一声颓然跌坐在江舟腿上。

穴内的肉棒也因此突进到了他肉逼的最深处。

孟北泓原本平坦的小腹被体内那根巨物顶得夸张地鼓起。那里本就憋着尿,现再被这么暴力地撞击,直让他自小腹深处迅速泛出一股可怖的酸楚。

孟北泓被这一下肏得浑身都僵直了,他眼神涣散,眸子微微上翻,嘴巴大张着,只自喉咙深处发出些短促的音节,双腿间的肉逼紧紧绞着那根令他欲仙欲死的肉棒,穴口抽搐着,不一会便尿了一大滩骚水出来。

“啊……噢……先、先生……哈啊……”

孟北泓面上罕见地露出一副快哭出来似的软弱神情,即使他现在已无意识地流了许多眼泪。

他喘息着坐在江舟腿上,向前挺着微鼓的小腹,撑在身后的双臂频频颤抖,似乎有些不安分,像是想抽掉阴茎上那根要命的金属棒,却又因未得到先生的命令而迟迟不敢有动作。

最终,孟北泓挣扎许久,满口的求饶只化作一句微弱的祈求,“北泓受不住了……”除此之外,便再没其他了。

他这幅隐忍的模样并未激起对方丝毫的怜悯,江舟反而恶劣地往上顶了顶胯,沉声命令道:“自己动。”

身上的男人宛如惊弓之鸟般呜咽了几声,健壮的身子明明已在轮番性虐下抖得不成样子,却仍是给了江舟满意的答复。

“……是。”

过度的高潮早已将孟北泓的脑袋冲击成了一团浆糊,他现在仅是凭着多年来在江家养成的习惯而听从江舟的命令,自己已完全无法再思考什么。

就算他可以思考,方才的回答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高大的男人低垂着头,扶着身下青年的肩膀,艰难地上下起伏着身子。

那布满伤疤弹孔的强壮身躯上汗珠密布,结实的腰肢频频哆嗦着,两条大腿虚软得几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啊……呃……呜!”

孟北泓自喉间吐出低低的哀鸣,甬道深处的那根巨物每每深入时都会重重摩擦到鼓胀的膀胱,以及要命的那点。

与此同时,尿道底端插着的金属棒也在外边牢牢抵着那敏感至极的腺体。那处相当于是被两面夹击着碾压玩弄,本身就高潮不断的孟北泓哪受得了这个,没动几下便仰着头频频哭喘,一双粗壮的大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哪怕他紧咬着牙关,努力想执行先生的命令,被强烈的尿意与快感侵袭的身体也不再允许他这样做了。

江舟垂眼看着攀在自己身上不断颤抖的男人,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看着他,凉薄地笑道:“枉费你这一身肌肉,只是肉逼被鸡巴捅了几下就动不了了么?”

孟北泓无力回答,亦不敢与江舟对视,只是垂下眼眸呜咽。

江舟动了动腰胯,鸡巴上的套子隔绝了大部分快感,以至任凭身上人如何夹紧,他也显得游刃有余。

江舟有一下没一下地向上顶着腰,同时伸手握住孟北泓双腿间那根憋得紫红的阴茎,再以拇指跟食指捏住龟头顶端的尿道棒末端,顺着自己顶胯的频率微微上下抽插撸动。

仅仅只是这样也把孟北泓弄得几近崩溃。尿道内的金属棒在江舟的操控下,隔着薄薄的皮肉一下下戳弄着那块要命的腺体,而肉逼内的巨根也配合着往上顶弄那块地方。

体内腺体被如此两面夹击地操弄,比刚才孟北泓自己动时刺激强烈上百倍,直把他肏得花枝乱颤,哆哆嗦嗦地不住求饶。

被弄得狠了,甚至胡乱摇头哭喊着说愿意用嘴伺候江舟,只求先生放过。

而江舟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攻势渐强,干到兴起时,干脆直接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两手粗暴地扯住孟北泓丰腴胸脯上的两颗大奶头狠狠拧动,把上面两枚铃铛尽数扯下,附身去啃咬那已被夹得充血变形的殷红乳尖。

孟北泓被干得双眼发直,眼前一阵接一阵地闪过白光,双腿间的阴茎在过于激烈的冲撞下终于开始滴滴漏尿。

江舟干脆一把将尿道棒抽出,随着身下男人的尖叫,那根憋得紫红的肉棒狂乱抖了几下,却没有半点东西漏出,直到江舟狠肏了一下柔软的甬道深处,孟北泓这才哭喊着挺着鸡巴洒了几滴尿水出来。

江舟见状,不禁哑然失笑,“怎么?现在不被肏就尿不出来了?”

孟北泓被肏得失神,又憋得难受,过载的快感令他陷入了混乱,只凭本能忙不迭地点着头,哆嗦着嘴唇求江舟狠狠肏他。

江舟自然不客气,他嘴角带着些癫狂的笑意,腰肢耸动,用力侵犯着身下男人最柔软脆弱的深处,直将对方操得晃着鸡巴不停漏尿。

等尿漏完了,孟北泓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尿精,那根尺寸可观的东西就像坏了一样耷拉在他的小腹上,随着身上青年的每一次深入而挤出几滴可怜的液体……

孟北泓在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好似那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被裹挟着一次次冲上浪尖,每当他以为这便是极限的时候,总还会有更大的浪花将他席卷至更高空……他就这样无助地在欲海中颠簸荡漾着,直至巨浪把他完全吞没……

当这场性事终于结束时,孟北泓似乎已完全坏掉了。

他像滩死肉一般躺在床上微微抽搐着,双腿间被干得红肿外翻的肉穴松松垮垮地敞开着,不停往外流着浑浊的液体。

肉逼上的淫蒂肿大得宛如小一些的红枣,挺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似乎再也收不回去。

而江舟同样精疲力竭地躺在他旁边,已微张着嘴,昏昏睡去。

当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日光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倾洒在豪华大床上时,清醒过来的江舟僵硬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大佬,内心突然一阵后怕。

旁边的男人眉头紧蹙,健壮的身躯上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其丰满厚实的胸膛在蚕丝被下缓缓起伏,呼吸均匀而绵长,像只熟睡的雄狮。

自被囚禁以来,这还是孟北泓头一次醒得比他晚。

江舟胆战心惊地望着对方露出被子外粗壮的手臂,毫不怀疑这拳头要是抡到自己身上,能把他屎都给锤出来……

你昨晚到底怎么敢的啊?!江舟!

江舟有些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因失去孩子而发疯的可云……

事实证明,哪怕是觉醒了的小江,在下床以后也还会变回原来那个又贱又怂的废物大学生。

昨晚有多上头,现在江舟就有多怂。

他自顾自地发了会疯,见大佬还没醒,便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洗漱用餐过后乖乖坐在桌前开始上网课。

说是网课,其实也只是录下每一节课程内容,由孟北泓检查过后再交到江舟手里。

孟北泓不让江舟独自出门,也不让江舟再接触其他人,就连江舟用的电脑都是经过处理的,完全接收不到外界信息。

对江舟的学校跟朋友,孟北泓给出的说辞是:得了传染病,需要隔离。

江舟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表面友情,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对于这种被软禁的现状,江舟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自己没有父母,唯一的监护人——奶奶,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倒也省得再给家属编理由了。

其实被监控到这个程度,江舟倒开始感谢大佬还肯让他继续学业了。

他没事干的时候,也会望着窗外的蓝天,问自己:大佬什么时候会厌倦呢?大佬厌倦了他,就一定会得救了吗?等大佬厌倦了,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

江舟只是个大学生,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通常会想得脑壳疼,然后蒙头睡大觉。

在上完一节网课后,江舟便察觉到身后传来些脚步声,像是某种猛兽的肉垫踏在地板上那样沉重且具有力量感。

他缓缓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垂头跪在地上,沉声对他说道:“抱歉,先生,北泓……”

也许是对这套流程太过熟悉,又或许是与对方相处了有些时日,增进了点感情,此时的江舟面对着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大佬,竟显得有些松懈跟倦怠。

他勉强笑了笑,指了指电脑,道:“我还在上课呢,而且,你也没吃东西吧?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吃,不要那么急,等我上完课再研究研究穿刺那东西……啊,不过这个得你给我权限,现在这电脑什么都查不了……”

孟北泓听着江舟那温和中夹杂着无奈的话语,心头突然莫名抽搐了一下,他抬头去望江舟,就见身形纤瘦的青年微弓着背坐在椅子上,其背后映着玻璃窗外的蓝天,面上有淡淡的落寞,见他望过来,却又赶紧强装笑颜……

那一刻,孟北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中悄然萌芽。

他怔怔望着江舟,嘴唇蠕动几下,干涩地问道:“……为什么?”

江舟愣了一下,还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的回答,瞬间心中警铃大作,边擦拭着额头间冒出的冷汗,边斟酌着回答道:“呃……那、那先不上课也行……”

“不是!”

孟北泓语气突然变得罕见的激烈,江舟越是做出这幅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心里翻腾的情绪就愈加复杂。

“北泓是想问先生,对北泓囚禁先生一事……难道就没有半点不满吗?!”

“……啊?”

江舟呆呆望着面前突然变得情绪激动的男人,脑子一时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不满意……有用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孟北泓耳边炸响,他面色一怔,随即神色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般瞬间萎靡下来,连宽大的双肩都有些耷拉,重新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是北泓无礼……”末了,又喃喃道:“请先生谅解,待时机到了,北泓会为先生说明一切,届时,北泓愿以死谢罪……”

江舟不太理解面前的大佬情绪为什么忽高忽低,他用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想了片刻,给自己的解释是:大概昨晚肏得太狠,以至于大佬的脑子现在还有点不正常……

于是,为了缓解气氛,江舟扯扯嘴角,露出个看起来还算真诚的微笑,抬手指指一旁的桌子,轻声道:“先吃饭吧,昨晚……你太累了,也怪我……如果今天没什么工作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吧,除了做那种事以外,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你……”

最后一句听起来颇有些抱怨的味道,再配上江舟那副人妻般隐忍柔弱的表情,再次令孟北泓身躯一震,面上神色愈发复杂内疚起来……

他思索片刻后,默默无言地起身穿衣,连早餐也未吃,径直走出了房间。

江舟望着缓缓关闭的房门,以及桌上那盘自己特地拿进来的食物,悠悠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又要一个人度过了……

虽然那人囚禁自己,但这偌大的宅子里也只有他会跟自己交流啊。

一旦那人离开,那自己就会陷入到无边无际的孤独中去……

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会期待起对方的陪伴来,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种像怨妇一样的话……

唉……就这个情况下去,自己迟早要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

江舟惆怅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久久无言。

…………

房门外,孟北泓拨通电话,手机那头响起红隼的声音:“什么事?”

孟北泓神情冷峻,淡淡说道:“求见家主。”

红隼有些不耐烦,“都说了,家主还没回……”

“这事拖不得了。”孟北泓眼眸微暗,神情坚定,“你去通报家主,就说……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她,如果见不了,至少让我把这事告知她,若家主听后仍然不悦,我愿以死谢罪!”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这性格真的是……好吧,毕竟是多年的搭档了,我就冒死陪你蹚一次浑水吧。”

孟北泓面露愧疚,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这是什么话,真不习惯!”

红隼笑骂了一句便挂断电话,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孟北泓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他拿起手机,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道慵懒的女声,明显已不再是红隼。

“你有什么事向我汇报?”

“所以……这是我的……姐姐?”

江舟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似乎还未从刚才接受的巨大信息中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大佬突然跟他说,要带他见一个人。神经大条的江舟也没多想,还沉浸在终于可以与大佬之外的人相处了的小小愉悦里,然而,十分钟之后,他却接收到了自出生以来最为震撼的消息。

一张摆在他面前的亲子鉴定结果,一位自称是他姐姐的贵气少女,这二者给了他一个做梦都不敢想的身份——富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江舟便一下子从被变态大佬囚禁起来强迫玩s的倒霉大学生变成了人人艳羡的富家公子哥。

如此巨大的人生转折,足以让他那容量本就不大的小脑瓜当场宕机。

“是的,我叫江映月。”女孩笑吟吟的,一脸温和,“妈妈在国外暂时回不来,所以派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我、我有妈妈?”

江舟显得有些呆滞,他怔怔望着面前的女孩,不太聪明的脑袋此时正艰难运转着,隐隐有冒烟的趋势。

“噗……你当然有妈妈啊。”江映月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伸手去拉江舟,对他柔声说道:“你的事,姐姐都知道了,你先跟姐姐回家,等妈妈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江舟与江映月才见面不到半小时,对她的触碰本能地有些抵触,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默默伫立在一旁的孟北泓。

江舟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突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孟北泓的双目逐渐瞪大,随后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黄,随后由黄转黑……主打的就是一个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江映月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江舟手指颤抖地指向孟北泓,语无伦次地确认道:“那、那……他、他、他……他是……”

“江家养的一条狗。”

江映月面容平静,语气轻柔,可口中吐出的话却让江舟当场如坠冰窖。

江家……养的一条狗?!

那自己这些天是在干什么?!日狗啊?!

还是被狗强迫着日狗!还被狗囚禁起来日夜不停地日狗!

江舟脑子里愈发混乱,可混乱中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初见时自己差点被沉江,随后惊吓过度昏迷,再然后醒来,身边就站着这位“大佬”给他跪下“哐哐”磕头……

这一系列匪夷所思到江舟只能用对方有特殊癖好来解释的事,在如今的真相面前,都解释得通了——在他昏迷之后,这位“大佬”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如此恭敬……

那么,以此类推,之前那些江舟认为是“大佬”有特殊癖好的事,其实都是……

不!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为什么又要囚禁自己?!

江舟思绪刚理清一点,又重新陷入混乱,他异常烦躁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江映月颇为奇怪地看着他,再次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舒服,cpu快给干烧了!

江舟崩溃地仰起头,伸手指着旁边的孟北泓,大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囚禁我这么久啊?!哪里都不让我去!谁都不让我见!我还以为……还以为……”

“哦?”江映月闻言,挑了挑眉,目光霎时转向立在一旁的孟北泓,后者立马垂下眼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北泓对先生无礼,请小姐责罚。”

江映月冷冷瞥着他,刚要开口,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旁脸色委屈中带着不解的江舟,她唇角忽然绽出抹莫名的微笑,接着,她缓缓踱到江舟身旁,涂着鲜艳指甲油的纤白手指轻柔地抚上江舟肩膀,低声道:“你受委屈了……想怎样出气?跟姐姐说。”

“呃……出气?”

江舟此刻仍有些懵,他呆呆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片刻,突然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要知道他囚禁我的原因。”

听得这话,江映月跟孟北泓俱是一愣,后者垂着头,神色复杂,江映月则轻轻捧起江舟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叹气道:“你被关傻了?知道他关你的原因干什么?你现在是江家少爷,不用像普通人一样去求什么道歉、公正、说法……谁惹你不爽,直接把他解决掉就行了。”

江映月脸上俱是关切,可说出的话语却字字锐利冰冷,听在过了十几年普通人生的江舟耳中,令他感到尤其不适。

“我、我想先知道原因。”

江舟有些不自在地避开江映月的手,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孟北泓。

可对方却只是沉默片刻,随即淡漠地回道:“北泓冒犯先生,光此条便足以死谢罪,至于理由……并不重要。”

“……什么?”

面对着这个回答,江舟一时间愣住了,以他十几年来的屌丝人生观并不能消化这句话里的信息量。

江映月适时在一旁轻轻笑道:“江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冒犯了主人的狗,就得处理掉。所以我说,你追问原因是没有意义的。”末了,又叹道:“本来是想让你自己动手的,但现在看来,你还不是很习惯,也没关系,这次姐姐就先帮你处理了。”

语罢,未等江舟反应过来,便笑吟吟地将他手臂挽起,亲切地说道:“走吧,姐姐先带你回家,门外有车在等了。”

江舟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有些不适应,颇为不自在地挣了两下,竟没能挣过江映月,他此时突然感到股莫名的恐慌,本能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孟北泓,那是他唯一熟悉的人。

“他、他不跟我一起去吗?”

江映月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绽出抹笑颜,眼底却是一片凉薄,启唇淡淡说道:“会有人来替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江舟愣了一下,随即终于反应过来,他突然用力挣开江映月的手,语气激烈地喊道:“这怎么能是不重要的事呢?!”

江映月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姐姐这么凶?”

江舟被这话问得一怔,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面上顿时浮现出点愧疚的神色,略不好意思地放低音量,讪讪道:“我、我是说,如果他不想我好,那为什么又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只是疑惑这个……我不想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处罚他……”

“原来如此。”江映月听罢,宽慰地笑道:“是姐姐不好,没考虑到你之前的经历……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那你就先问问吧。”语罢,便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孟北泓,示意他开口。

孟北泓缓缓抬起头,望着江映月那双漆黑如深渊般的眸子,又看了看她身旁一脸求知的江舟,面上突然显出种视死如归的神色,猛地朝地面磕了几个响头,咬牙沉声道:“是北泓自作主张,为保先生平安才出此下策,不仅冒犯先生,也冒犯了小姐……不求小姐宽恕,但求小姐善待先生!”

此话一出,江舟还未明白过来,便觉得房间内的气压骤然一低,身旁悠悠传出江映月轻柔冷淡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孟北泓闭口不答,只以首贴地,长跪不起。

江映月见状,冷笑一声,质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害怕我为了继承权而加害我的亲弟弟,所以要把他藏着掖着,等母亲回来再把这事告诉她,有了母亲的庇护,他就安全多了。”

孟北泓仍是不语。

江映月盯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忽然又“咯咯”笑起来,她转头望着江舟,极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庞,微笑着说道:“可是,母亲就算知道了这事,也还是派我过来接弟弟,这说明什么?”

房间内一片寂静,江舟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听江映月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因为母亲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想法,而你……”她快速垂眸盯着跪伏在地面的孟北泓,声音里的温度低到了极点:“不仅自作主张囚禁我弟弟,还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孟北泓久久沉默着,肩膀微微沉了下来,最终,他只是再朝江映月轻轻磕了个头,开口道:“北泓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谢罪。”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江映月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自行了断吧,一会我叫红隼过来,她是你的老搭档,能让她送你,上路应该会轻松点吧。”

她说得轻松随意,语气仿佛只是在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寻常,而被如此轻易地决定了生死的孟北泓也并未表现出什么抵抗的情绪,反到叩首谢恩:“小姐仁慈,北泓铭记于心。”

“……你们在说什么?”江舟站在一旁,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互动,神情僵硬地开口道:“你、你们是在开玩笑对吧?现在、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是法治社会,什么以死谢罪,什么送他上路……这也太离谱了……我、我觉得不是很好笑哦……”

孟北泓沉默着,并未回应江舟的话,江映月则转头对他笑笑,道:“在江家,这是很平常的事,你作为江家的一份子,以后也是要习惯的。”

“我不习惯!这怎么能习惯?!”江舟一脸崩溃,指着孟北泓大喊道:“为什么他要去死啊?!就因为他想保护我吗?!”接着,他又转向江映月,用与刚才同样的音量喊道:“为什么你也要他去死?!就因为他瞒着你保护我?!这也太奇怪了!你们都疯了吗?!为什么要让一个想保护我的人去死?!他保护了我,然后他还有错?!他还要去死?!神经病啊!”

江映月静静望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江舟,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接着,她伸出双臂,一下子将还在大喊大叫的江舟拥入了怀中。

“唔?!”

正在疯狂发泄情绪的江舟猝不及防地陷入了个柔软温暖的地方,四周若有若无的香气层层将他环绕,让江舟控制不住神智涣散,原本高涨的情绪也瞬间跌至平面,脸颊上触碰到的两团柔软更是让他差点原地升天……

“对不起……”江舟头顶传来江映月柔和的声音,“姐姐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情绪,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做这些事……因为他认为姐姐会害你,姐姐情绪也有点激动了……姐姐跟你道歉,你可以原谅姐姐吗?”

“这、这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

江舟有些慌张从江映月充满袭人香气的丰满胸怀中挣扎出来,他此时脑袋已被熏得晕乎乎的,却仍努力缕清自己的思路,“是、是你们太奇怪了!他就算真的有错,适当惩罚一下就好了……江家又不是法院,怎么能这样擅自决定人的生死呢!”

江映月闻言笑了笑,望着江舟轻声呢喃道:“真是个很天真的弟弟……”

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又或许是江映月刚才的拥抱让他感到了一直渴望的家人的温暖,江舟虽然对二人这惊世骇俗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仍有着巨大的不认同,对江映月的态度却莫名软了下来。

“我知道江家又有钱,又权势,可能……也会有什么家族纠纷吧,但、但是,我不会跟你争家产的。”江舟看了一眼江映月,垂下头,不自信地低声说道:“我一点也不聪明,每个学期都挂科,还老是被骗钱……现在就算告诉我,我是什么富二代,我面对那么多钱,也只会感到无措跟害怕,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更别说管理什么公司了……我一点能力也没有,又怂又懒,根本不值得别人豁出性命去保护……所以,你们不要搞这种东西了,我看了真是害怕,我只想每个人都好好的,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我也不敢分什么家产,我能知道我还有妈妈,还有家人就够了……”

他说到这,顿了顿,偷偷抬头去看江映月的脸色,见对方仍是一脸温和地望着他微笑,便壮着胆子,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嘴唇蠕动几下,终于是叫出了那个他日夜渴望的称呼。

“姐、姐姐……别搞这种东西了,你带我去见妈妈,好吗?”

“妈妈现在还没回来呢。”江映月表情是不变的柔和,她拉过江舟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别说这种话,什么家族纠纷,你哪听来的?没有这种事。财产都是按照法律来严格划分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江家谁也没穷到那份上,要为了几个子去斗得头破血流,那多难看呀。”

江舟听了这话,表情还是忐忑不安,他弱弱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北泓,江映月立马便明白过来,又笑道:“吓到你了吧?是姐姐刚才太气愤了……你不愿意见到这种事,那姐姐就不做了。”语罢,便拉着江舟往外走,嘴里热情地说道:“来,别管他了,先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办个宴会,压压惊。”

江舟虽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但见这两人不再一口一个杀人谢罪,心也顿时定了不少,再加上江映月的态度实在让他难以拒绝,便稀里糊涂地被对方拉出了屋子,只留孟北泓一人独自跪在原地。

偌大的屋子里又恢复寂静。过了半晌,孟北泓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踱步到窗边,神色复杂地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出红隼的声音,“又有什么事?”

孟北泓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眸子中莫名的情绪不停闪烁着,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求你件事。”

“……哈?”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便传来红隼轻快的笑声,“我的天啊……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你对我用‘求’这个字?!这得是多重要的事啊?你不会要让我为你背叛江家吧?这可不行啊,我会没命的,哈哈……”

“我跟你说认真的。”

“认真要背叛江家吗?”

“……”

孟北泓眉头跳了一下,重新梳理好情绪,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监视小姐跟江先生的动态。”

“嘶……”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红隼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想让我为你背叛江家啊?!”

“不是。”孟北泓否认道:“我只是想……确保先生平安无事。你只需要帮我看着,如果先生最近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常,你马上通知我即可,其余的事,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若小姐发觉,你就说……是我威胁你这么做的。”

红隼挑了挑眉,直接把话挑明:“你觉得小姐会对她亲弟弟动手?”

孟北泓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红隼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通电话要是被监听,你跟我都会死得很惨。”

孟北泓抿了抿唇,沉声道:“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会努力争取到足够让你逃走的时间。”

“别别别……”红隼大笑起来,“你别整这出,怪肉麻的,我可不喜欢男人,受不了这样!”

随后,她顿了顿,又收敛了笑意,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两位都是江家的主子,主子之间的事,不是我们这群走狗能插手的。你对江家的忠诚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孟北泓再次沉默了,而红隼却从他的沉默中得知了答案。

“你……喜欢上那个私生子了?”

“没有!”孟北泓听得这话,顿时有些慌张地否认道:“我只是……先生他……很善良,很温柔,他什么都不明白,但他这种状态很危险,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我不希望他变成下一个江边柳……”

听到这个名字,红隼眼眸暗了暗,出声提醒道:“喂,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孟北泓也惊觉自己失言,立马低声道:“对不起……”

红隼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打趣道:“恋爱可真是令人盲目啊,一直最守规矩的你竟然会这么口不择言。”

孟北泓有些尴尬,“红隼……”

“知道了。”红隼大笑两声,干脆利落地回道:“我帮你!”

孟北泓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一时心情复杂,面露愧疚地低声道:“谢谢……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的……”

“这话应该跟你的小情郎说吧。”红隼“吃吃”笑了起来,又问道:“不过,你要怎么保护他呢?就算我帮你监视,可如果江家的主子们真要动手的话,那你我都是没法阻止的。”

孟北泓沉默半晌,淡淡回道:“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只需要在那时候通知我就行。”

红隼闻言,眼眸再次暗了暗,开口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真打算为了那个私生子违抗江家……”

孟北泓良久不语,末了,只声音平和地回道:“我只是在保护江家少爷而已。”

说完这话,他便挂断了通话。

红隼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嘟”一声,无奈地笑笑,缓缓垂下手臂,抬眸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道:“真傻啊……我真没想到你那么傻,居然傻到要我背叛小姐……呵呵……”

…………

一所豪华的独栋别墅内,卧室里,江映月站在镜子前褪下身上的衣物,重新换上一套暗红色的鱼尾裙,又在衣柜里挑了双黑色蕾丝手套戴上,再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挑选珠宝。

保姆推门而入,瞥见地上换下来的衣物,刚要拿起来,便听得江映月悠悠开口道:“那个扔了吧,吴妈。”

“扔了?”保姆疑惑地低头检查地上的衣服,不解地问道:“这衣服上个月才买的,您这就不想要啦?”

“嗯。”江映月面对着镜子,里面的女人容貌艳丽,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沾上了脏东西,不要了。”

“没有哪里脏呀?”保姆奇怪地将手中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您上午不是才穿着这衣服去接江少爷回来吗?也没见什么地方弄脏了呀。”

江映月微垂了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淡淡开口道:“你要真不舍得,就拿回家给你女儿穿吧。”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保姆假意笑着推辞道:“这么贵的衣服,给那疯丫头穿,没两天就糟蹋得不成样了。”

“没关系,反正也是要扔掉的东西。”

江映月对着镜子戴上一对石榴石耳坠,精致的鸽血色石头在她白皙的脸颊旁微微晃动,竟称得她有种残忍的美丽。

“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再被糟蹋又有什么可惜的?不如说,在彻底坏掉之前还能再发挥一次作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时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某栋郊区别墅前,司机下车毕恭毕敬地将车门打开,随后,车里伸出双白皙纤细的小腿,红底高跟鞋轻轻踏在地面,江映月弯着腰从车内钻出,她眯着眼眸打量了下紧闭的别墅大门,嘴角勾了勾,伸手随意拂了下浓密的黑色卷发,一旁的司机心领神会,几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别墅内的保姆听见铃声,及时上前查看,当她自监控内看到江映月的面容时,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慌忙调整好表情,勉强微笑道:“是江小姐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映月鲜红的唇角在日光下微微上扬,仿佛把锐利的镰刀,她盯着门铃上的监控摄像头,轻启朱唇道:“我找舅舅。”

保姆听得这话,心中顿时一沉,有些犹豫地回复道:“江先生现在……”

江映月斜睨保姆一眼,没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见不见我,要由舅舅决定吧?”

见保姆语塞,她又不容置疑地开口命令道:“去把舅舅叫过来,要是他亲口说不见我,那我就走。”

明明江映月的语调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屋内的保姆却通过监控画面感到了股莫名的压迫感,她不敢违抗这位大权在握的江家小姐的命令,更何况,江映月口中的舅舅,也无论如何不可能违背她的意志……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开启了大门开关,无奈地说道:“好的,您进屋稍等,我去叫江先生出来。”

…………

在一间由玻璃搭建成的全透明阳光房内,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瘦弱男人安静地坐在茂盛的花草之间,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全神贯注地逗弄一只蝴蝶。

男人面容儒雅清秀,肌肤苍白,面颊稍微有些凹陷,从眼尾的细纹可看出他的年纪,午后的日光倾洒在他身上,给他浑身都镀上层淡淡的金光。

花团锦簇之间,隐约可见蝶蜂围绕着男人飞舞穿梭,他低头盯着花上的蝴蝶,半垂的眼睫随着蝴蝶翅膀扇动的频率而轻轻颤动,呼吸微弱而均匀,整个人隐隐透着种玻璃般易碎的脆弱感,好似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坏掉。

忽然间,蝴蝶像收到什么惊吓似地展翅飞走,纤弱的花朵因蝴蝶的离开而不住摇曳着,男人缓缓转过头,发现玻璃房的门口站着一脸难色的保姆。

“江先生……”保姆有些不忍地望着男人,踌躇着开口道:“江小姐……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男人瞳孔猛地紧缩起来,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他身体忽然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同时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撕扯着身旁的玫瑰花,鲜血同艳丽的花瓣一同飘落在洁净的花房地板上,看着尤为触目惊心。

“江先生!”

保姆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抓住男人的双手,试图阻止他,可男人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攥着满是尖刺的花枝,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道:“映、映月来了……要、要快点去见她,不然映月会生气……要快点去……要快点……”

然而与男人瘦弱的身体与他话语中的意志完全相反,像得了癫痫般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仿佛要钻进茂盛的花丛中躲藏起来。

“江先生,没事的……你不要这样,有我陪着你,她不会伤害你,没事的……你别这样……”

保姆看着男人这幅模样,满眼心疼,只能将男人拥入怀中,像哄小孩那样不停柔声安慰着。

她知道怀中浑身颤抖的男人对于那位小姐的恐惧有多大,可她却毫无办法,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违逆了那位江家小姐,那等待先生的则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好不容易将怀中男人激动的情绪稍微安抚下来一些,保姆几乎是搀着男人缓慢地往房子里走。

年近四十的男人依偎在保姆怀里,眼神失焦,看起来竟比对方的身形还要纤瘦娇小,每前进一步,他眼中的恐惧便更上一层,双腿明明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却仍是自虐般强迫着自己向前迈步……

保姆将男人凄惨的状况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可她人微言轻,无有什么办法,只得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慰着男人,努力尽己所能给予他一些微薄的慰藉。

待男人好不容易走到房间里时,已用去了相当多的时间,以至于连天上原本高悬的日头都隐隐偏斜了些。

江映月坐在房内,悠然品着红茶,不时伸出手指细细观赏着上面鸽子蛋大小的钻石,一点也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感到不耐烦。

“江小姐,江先生到了。”

保姆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得到江映月的允许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搀着男人推门而入。

而身旁的男人仅仅只是听到江映月的声音,胃部便突然不受控制地一阵痉挛,紧接着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直接趴在地面不停地呕吐起来。

“江先生!”

保姆一下慌了手脚,急忙拿来纸巾给男人擦拭。

“呕……咳!呕……”

男人浑身抽搐地跪在地上,几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呕出,到了最后,更是吐起了一股股的酸水,苍白的脸上眼泪与鼻涕齐流,模样甚是狼狈。

“江先生!”保姆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直感觉自己的心都绞在了一起,她绝望地转向一旁居高临下坐着的江映月,带着哭腔冲她喊道:“够了吧?!江小姐!先生他都已经这样了!他再也没办法和你争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啊?!难道真要他死了你才满意吗?!”

而江映月只是淡淡瞥了地上呕吐不止的男人一眼,随后,自包里拿出枚请柬放在桌上,开口通知道:“今晚,家里会为了迎接流落在外终于归来的弟弟举办一场宴会,到时候,还请舅舅一定出席。”

“……您在说什么?”保姆满脸不可置信,“先生他都这样了……”

“舅舅要出席的。”江映月漆黑的眸子再次转向地面上吐得几近昏厥的男人,红唇中吐出的话语字字锐利冰冷,令人如坠冰窖,“在彻底坏掉之前,总要再给我发挥点作用吧?”

夜晚,华丽的会场内人头攒动,各种衣着光鲜的男女微笑着觥筹交错。

江舟拘谨地坐在宽大的餐桌旁,面对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不知所措。

在头顶硕大的水晶灯的照射下,就连装着食物的盘子看起来都金光闪闪,江舟看得眼花缭乱,他甚至不认得一些食物的名字。

过了十几年的屌丝人生,今晚他还是头一次穿上西装,出现在这种高级场合,不由颇为不自在地悄悄扯着脖子上的领结,在舒适柔软的椅子上挪了又挪,如坐针毡。

江映月着一袭暗紫色的礼服,端着酒杯,站在会场中央,游刃有余地同在场宾客交谈,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精致的酒杯里浅浅装着些不知名的昂贵液体,刚好与她身上衣裙的颜色呼应,其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杯中液体一同微微摇曳,观之风情万种。

她裙摆上还点缀着数百颗由手工缝制上去的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微光,看起来宛如波光粼粼的酒液,贵气十足,仿佛她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场所。

与之相比下,江舟便显得逊色许多,他因为紧张,一直低垂着头坐在桌旁,连面前的食物也不敢动,身旁一直有人对他投来好奇又审视的目光,江舟心里忐忑极了,生怕有人上前与他搭讪,只得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在地面挖个洞钻进去。

“怎么不吃东西?是菜不合胃口么?”

江映月刚应付完宾客,便款款来到局促不安的江舟身旁,涂着鲜艳指甲油的纤白手指搭上他有些畏缩的肩,轻声开口询问道。

“不、不是……”在这样高端的场所里,江舟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他抬眼望着面前光彩照人的江映月,随即又像被对方的光芒灼伤般迅速微垂了眼睫,讷讷道:“我、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来这里,要不……我还是……”

“怎么会呢?是谁跟你说什么了么?”江映月闻言,关切地微微俯身,对着江舟轻声宽慰道:“你是江家的少爷,我的弟弟呀,这就是我们家,你怎么可能不适合来这里?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了你什么?你跟姐姐说,姐姐替你教训他。”

“不、不是的!”江舟慌忙否认,随后又像做错了什么事般骤然降低音量,讪讪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在这样的地方,会很容易出丑,然后给家族丢脸……”

“怎么会呢!”江映月听得这话,恍然大悟地笑道:“别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胆子敢嘲笑江家的人,就算真有,那江家岂会任由他嚣张?”

末了,她又拍拍江舟的肩膀,道:“刚才姐姐看你不仅没吃东西,也没喝什么,是不是不能喝酒?都怪姐姐疏忽了。你在这等一会,姐姐去给你拿饮料。”语罢,便提着裙摆转身离去。

江舟愣愣地望着江映月的背影,接着,目光再转到自己手旁的水杯上,有些尴尬地喃喃道:“我……有水啊……”

不过这时候出声也已经晚了,江映月早淹没在了交错的人群之中。

江舟只得低头歉意地笑笑,内心责怪自己怂得可笑,以至于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要让人家为自己平白跑一趟。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距离江舟座位不远处,有位身形瘦削,面容苍白的男人正用那无神的双眼静静盯着他,同时,他的手颤抖着抓起一旁的餐刀,撑着桌子,颤颤巍巍地起身朝江舟走去……

混乱只发生在刹那之间。

江舟正垂头自责,忽然感觉身后凉嗖嗖的,他一转头,便看见一个脸颊凹陷,四肢干瘦的男人提着刀朝他猛扑过来。

还未等江舟反应,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左脚绊右脚,“吧唧”一声,摔倒在了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哎?”江舟愣愣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左脚绊右脚摔倒的男人,呆滞片刻后,他迟疑着朝男人伸出了手,“您……没事吧?”

虽然他也知道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摔倒是多么的社死,虽然他也不想让这可怜的家伙的社死更上一层楼,但是……江舟在此刻对这倒霉的男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正因为处于过于高级的场所里而感到惶惶不安的他,对面前这位男人的社死简直前所未有地感同身受,不由得就想为他分担一下……

然而,就在江舟试图拉着男人起身的瞬间,对方突然将什么东西狠狠扎入了他的身体里,接着,他便听到四周爆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

“保安!保安在哪里啊?!”

“……哎?”

江舟缓缓低下头,他看见自己身上的高级西服逐渐洇出大片深色的污渍,同时还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

现场乱作一团,宾客们争相奔走惊叫,刚刚社死的男人惊恐地缩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舟看着自己身上插着的那把银光闪闪的餐刀,只感觉一阵心悸,随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他妈的,就算你再社死,也不能直接杀目击证人灭口吧?!

…………

窗外如水的夜色中,红隼悠然坐在树枝上,她遥望着天边清冷的明月,将手机贴在耳畔,唇角微微勾起,语调轻快地说道:“报告,你小情郎的一血被别人拿了。”

…………

当孟北泓不顾安保阻拦,一脸焦急地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却是面上挂着莫名笑意的红隼,以及被束缚了手脚,昏厥在她脚边的江舟。

“先生怎么样了?”

一心记挂着江舟的孟北泓按下心中的怪异,急切地上前想要查看,却突然感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

熟悉的枪声响起,面前的红隼举着手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悠悠开口道:“江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爷在回归宴会上遭到有多年精神疾病的舅舅刺杀身亡,而原来负责保护江家少爷的保镖硬闯会场,遭到会场安保误伤,也随之不治身亡……明天的新闻头条,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为什么?”

孟北泓满目不可置信地望着红隼,面上神情万分复杂,既有被多年搭档背叛的震惊与悲伤,也有因忧心江舟而流露出的焦急与愤怒……

“还用问吗?”红隼站在明月之下,轻轻微笑道:“当然是为了小姐。”

孟北泓愣了一下,随即气极反笑,“先生从来没想过要跟小姐争……”

红隼笑着摇了摇头,“只有死人才不会争。”

孟北泓盯着红隼,缓缓开口道:“是小姐的意思?”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为了这个私生子私自行动么?”红隼叹了口气,重新将枪口对准孟北泓,眼神里满是悲悯,“我不想杀你的,但是……你真傻,真的……”

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随着她的话语缓缓扣下,而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孟北泓却就这么在夜色下静静看着对方,面色沉着如水,仿佛一只在草丛中耐心埋伏的黑豹,浑身都积蓄着力量,只静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随着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两道突兀的枪声,红隼的身子晃了晃,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小腿上多了处枪口,正不断往外溢着鲜血。

她抬头看了看面前举着手枪的孟北泓,突然就笑出了声,“看来你也不想杀我。”

“我从没想这种事,哪怕是现在。”孟北泓举着枪,将眼神移到一旁不知何时已转醒的江舟脸上,眸子中多了些柔和,“先生也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们所求,无非只是自保。”

“所以我说你傻啊……”红隼再次叹了口气,抬眸望向孟北泓,悠悠说道:“你以为,过了我这关,你就能带着这小孩顺利逃出去么?”

孟北泓摇了摇头,下一秒,竟直接将手枪扔到红隼旁边,随后举起了双手。

红隼看着孟北这一怪异泓的举动,面上不由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孟北泓面色平静,他直视着红隼的双眸,淡淡说道:“放过先生,拿我去交差。”

“哈?”红隼笑了,“你以为你的命会比江家少爷更值钱么?”

孟北泓再次摇了摇头,眼神清明地开口说道:“江家现在上上下下都是小姐的人,若除了我,那孤立无援的先生便不再有跟小姐竞争的资本,而既然先生已对小姐再无威胁,那便没有必要冒着会暴露罪行的风险除掉。”

红隼挑眉,“你凭什么肯定小姐会这么做?”

孟北泓神色笃定:“凭江边柳现在还活着。”

红隼哑口无言,随即无奈地笑了,“你这个人……有时傻得很,有时又聪明得很。”

孟北泓所言确实一字不差,全猜中了江映月的所思所想。

本身这场宴会要除掉的人就不是江舟,而是他。

除掉江家少爷造成的影响太大,就算能应付得了警察,其他家族也势必会想尽办法一探究竟,到时候顺藤摸瓜之下,江映月所做的那些事就不定能瞒得住了。

而除掉孟北泓则简单许多,他们这样的走狗最是听话,完全不会弄脏主人的手。

本来江映月那日前去孟北泓的住所就不是为了接江舟,只不过当时江舟反应太过激烈,江映月担心强行结束孟北泓的生命会让江舟做出更偏激的举动,反而于自己不利,所以只得临时改变计划,借今晚这场宴会引孟北泓前来,处理掉这条已不再忠于主人的狗。

既被戳穿了计划,红隼索性也不再装腔作势,她抬手指着一旁的灌木丛,开口道:“带上你的小情郎,从那条小道走吧,那儿没有人看守,就算废了一只手,翻墙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什么?”

孟北泓愣住了,他那一直淡漠冷静的神情此刻终于出现了自与红隼对峙以来的第一次动摇,他带着些许震惊与疑惑望向红隼,试图从对方的脸上寻找到什么答案。

“别那样看我,显得我好像跟你一样傻了……”红隼垂下眼眸,牵起嘴角苦笑道:“本来计划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面对着像你这样哪怕自己都要没命了却还惦记着搭档性命的蠢货,谁能下得去手啊……”

“红隼……”

“别叫我了。”红隼用力闭了闭眼,颇为懊恼地“啧”了一声,“本来我以为你一定会为了救你的小情郎而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在我枪打偏的那一瞬间,我甚至在嘲笑自己的心软与愚蠢,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比我还蠢的蠢货……”

孟北泓神情复杂地望着面前多年的搭档,轻轻叹了口气,“那……小姐那边……”

“操!你还要犯蠢到什么时候啊?!”听得这话,红隼再也忍不住,她抬头瞪着他,张口怒骂起来:“我现在让你快滚!你怎么还惦记着刚才想杀掉你的人回去怎么交差啊?!你这人真的是……你脑子被鸡巴肏傻了吗?!滚!赶紧滚!”

说着,她一只手提起身旁已被眼前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的江舟,用力朝孟北泓甩去,“带着你的小情郎赶紧走,不许再踏进江家半步!如果你敢让他回来,那下次处决你们的可就不一定是我了。”

孟北泓微躬下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起江舟扛在肩上,深深看了红隼一眼,低声道了句:“谢谢。”便转身迅速湮没在了沉沉夜色之中。

望着多年搭档远去的背影,红隼有些宽慰地笑笑,她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任务失败,两个都逃走了。”

“是么?”电话那头似乎毫不意外,反而像识破了小猫偷吃的拙劣谎言般,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纵容,“你会失手,可真是罕见。”

“老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红隼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她勾着嘴角,语调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我腿被打伤了啊,很痛的,又追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找人来把你搬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极浅的笑意,“江家可不需要任务失败的废物。”

“那我就再去流浪呗。”红隼双眸里倒映着夜空中那轮清冷矜贵的明月,笑道:“直到……再次找到愿意照拂我的月亮为止。”

…………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可能我就是个天生孤苦的命吧……”江舟坐在有些破旧的出租屋里深深叹了口气,侧腹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他转头望着身边正自行处理肩膀上枪伤的男人,担忧地问道:“你真不用去医院么?”

“不用。”孟北泓熟练地将子弹挑出,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枪伤去医院容易被盘问,现在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哦……”江舟讷讷垂下头,过了片刻,又问抬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孟北泓闻言,忽然停了下手上的动作,微侧过脸来望着江舟,忐忑地问道:“我……能跟在先生身边么?”

“啊?可以啊。”江舟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意思,想也没想地点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应该给你提供住所了,我想问的是你以后的规划……哎呀,这个好像也不是我该问的,算了算了,你就当没听到吧。”

“不是……”孟北泓似乎有点紧张,他抿了抿唇,又偷偷瞥了一眼江舟,踌躇片刻,随即才像终于鼓足了勇气般开口道:“北泓的意思,是……之后也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保护先生安全……”

“啊?”江舟听得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脸皮哪有这么厚啊,要让别人一直这么保护我,再说,我现在都被扫地出门了,已经不是什么江家少爷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再服侍我啊?不用啦,真的不用啦,我害你丢工作已经够过分的了,再麻烦你,我还是人嘛!”

孟北泓听得江舟这么说,眸中失落肉眼可见,他宽大的双肩微微垂下,像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型犬似的,连声音也寂寞地沉了下去,“对不起……是北泓冒犯了……”

见得孟北泓这幅模样,江舟的心不知为何也揪了一下,心尖上淡淡泛着些酸楚,怪难受的。

他自知说错了话,有些无措地打圆场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赶你走啊,我是说,我这个破地方你想来就可以来,想走就可以走——你是自由的啊!不用像个保姆一样整天跟在我身边伺候嘛!”

听见这番话,孟北泓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又缓缓亮起,他转头望着江舟,有些雀跃地说道:“那……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北泓想与先生同住。”

“哎?同住是没什么啦……”江舟疑惑地望着面前情绪明显高涨起来的男人,犹豫地开口问道:“但是为什么你想跟我同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

他说到一半,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脸上逐渐显出细思极恐的神色。

这、这人该不会是为了报复自己之前利用身份之差对他做的那些变态的事,所以才要跟自己同住的吧?!

他要把之前的一切都报复回来吗?!

这样的话……那自己以后的生活才是地狱的开始吧?!

怎么会这样——!

江舟满脸悲戚地仰头无声呐喊。

从小无依无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原生家庭,还被人家暴打一顿赶了出来,这也就算了吧,大不了就是又回到原来那种穷的叮当响的生活而已,结果……还带出来个大爷……

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命啊!

“……先生?”

孟北泓奇怪地看着面前的青年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蜡黄,接着由蜡黄转死灰……

难道是伤口恶化了么……

他刚要上前查看江舟的身体状况,就见对方像是下定了什么巨大决心似地猛地大喝一声:“好!”接着,又转头以坚定的眼神望着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可以!来吧!”

毕竟别人救了自己,而且之前也确实是自己不对,虽然当时自己也不知道,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呃,哦。”孟北泓看着面前忽然就摆出一副舍身取义,杀身成仁模样的江舟,迟疑着点了点头,“多谢先生不嫌弃……”

江舟也悲壮地点点头,道:“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话说,什么时候开始?”

“……呃?”孟北泓有些疑惑,“北泓不是……从现在开始就与先生住下了么?先生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事么?不如让北泓代劳?”

“不……没有了……”江舟两眼颓败地摇摇头,“硬要说的话,我可能得准备一下某篇定时发表的东西……”

“呃……那是什么?”

“遗书。”

江舟惆怅地遥望窗外如墨的夜色,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这天空一样灰暗……

江舟啊,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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