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喜公公的眼里,自己已是一年多没见到他了,然而在容璧的眼里,唐喜公公却正是干冒奇险,为着太子在函宫的荷塘底下,挖了一条地道!
容璧心砰砰跳着,想着若是能在宫外和唐喜公公联系上,太子恐怕就更方便了。
她也不及行礼,只道:“唐爷爷可方便吗?借一步说话?”
唐喜面色不改,却含笑道:“这里离我家宅子不远,不如请容姑娘过去叙叙旧?”
容璧连忙道:“那最好不过,请唐爷爷带路。”
里头白缨也早已拿了帷帽出来,为容璧戴上,唐喜带着她穿过街道,拐了几道,到了一处闹中取静的胡同里,看着是一家古董铺子,然而门前十分冷清。
唐喜带着她们穿过店面耳房侧的走道,进入了后楼里,两个童子上来都叫着:“干爹。”
唐喜含笑道:“好孩子们,爷爷好久不来了,功课可认真读了?快给贵人上茶。”
一边引着她们落座后,唐喜这也才落定下来道:“容姑娘不是随着公主去了北边吗?怎的又回了京?看着这气色不错。”
容璧只将这一年多的事简单说了一回,却心中有些着急,想着若是太子在就好了,必定能安排些事,或者打听些宫里的密事,然而自己上一次切换,还是静心静气,但成功也就那一次,如今呢?也不知太子如今在做什么。
唐喜为她高兴,笑容满面恭喜道:“我从前便说姑娘有福气,原来这果然福星高照,却不知姑娘如今回京,可是公主有什么差遣?”
她心里焦灼,但也只打听道:“我离京多时,如今公主命我回京,策应太子殿下,却不知如今太子在宫中情形如何?”
唐喜丝毫没提那密道的事,只笑道:“太子在函宫中休养着,前些日子听说病了一场,但如今已大安了。皇上如今倚重太子,日日奏折,都是太子批着呢。”
容璧心中微定:“原来如此,那公主在靖北若是知道,那也放心多了。”
唐喜却又意味深长:“听说皇上如今越发倚重那位冲霄国师,日日只是和国师修道炼丹,连上朝都疏了些,一个月倒有一半的时间辍朝呢。冲霄道长入宫炼丹后,就再也没出宫过了。”
容璧若有所思,知道唐喜不会说废话,只试探着道:“从前,冲霄道长不也经常入宫的吗?”
果然唐喜接着道:“从前冲霄道长进宫,可不炼丹,只献些丹罢了。而且毕竟是宫里,宫禁森严,道长从前是不在宫里宿的。如今道长却是带着徒弟们长居宫中,门禁森严,宫里禁卫把守着。咱们内膳房的内侍连送食盒进去,可都要仔细搜检食盒,还有侍卫跟着送进去,不许单独和道长们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