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轩却被姬玉书那风情流转的一眼震得发麻,差点也迷失神智,好在被同伴喊醒。他用力捏了捏五指,生生用清心诀压下脸上可疑的红晕,重新摆出不屑的表情。
“认识,怎么不认识?这一位可是衡阳真君二十年前亲自点名收下的亲传弟子,赐他身份的时候,才那么点儿大。”他伸手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边上顿时有仙修脱口而出,“不对呀,王师兄。不是说你才是衡阳真君看中的预备亲传么,毕竟你可是天灵根啊。”
这可不是什么天灵根满地走的洪荒时代,这个年代天灵根已经是非常稀有的资质了。王禹轩闻言顿时黑了脸。当年,他确实是衡阳宫的预备亲传,本来他才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衡阳真君也曾亲口对他说过,只等他进阶金丹,基础稳固,就给予他相应的身份。
没想到忽然有一天,眼前这个当年还是个小娃娃的男人,就堂而皇之地被衡阳真君抱上大殿,不仅夺去了所有师门同胞的目光,也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亲传弟子的位置。
其实当年方奇师兄一带着这家伙在雏凤峰安顿好,他就一直徘徊在姬玉书的院子外面,只等他出来暗中给他个教训。
没想到衡阳真君往他院子里住了一夜,就突然莫名闭关,这啥也没学的白痴也神经兮兮跟着闭关,接着就整整二十年没出门。
专心想偷袭姬玉书的王禹轩在院子外面整整埋伏了一个月,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才后知后觉地收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气个半死。
不过很快他又打探到了某个让自己欣喜异常的秘密——这个空降小娃娃居然是个杂灵根,垃圾四杂灵根!哈哈,这种天资,闭关有什么用?就算闭个上百年关死在屋里,恐怕连个筑基都筑不了。
手舞足蹈了一番之后,王禹轩更生气了。师父是瞎了吗?放着他这个百年难遇的单土灵根不选,去弄一个杂灵根当亲传!这件事要传出去,以后他们衡阳宫一脉的人在仙门要怎么混?
简直丢脸丢到家!
于是二十年来,王禹轩无时不刻不想着怎么才能把姬玉书弄出衡阳宫甚至弄出仙门,太过殚精竭虑以至于无比熟悉这位假想敌,哪怕姬玉书从八岁到二十八岁的身形变化非常巨大,哪怕当年他只见过戴着面纱的小小身影,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按他自己的话说,叫做化成灰都认得。
此时在自己认定的宿敌面前被同伴揭了短,让满屋的人都知道他的亲传位置被人抢,王禹轩简直恼羞成怒,尖锐地说到:“师父选人自然有师父的理由,哪有我们置喙的余地呢?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小玉师兄就是个小美人啊。”
听着虽然是夸人的话,但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四周望向姬玉书的目光顿时带上了某种不好的意味。
“知道没有你置喙的余地还这么多嘴,你这样会死得很早的,王师弟。”姬玉书故意在“师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此人心胸狭隘,城府却浅,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生怒,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
不过,苍蝇老是嗡嗡嗡嗡也是很烦的。
“你!”王禹轩果然被噎得面色赤红,这回不是因为惊艳了,他本就对姬玉书耿耿于怀,现下还被对方以师兄的名义教训,根本忍不住。
姬玉书眨了眨眼睛,又柔弱又委屈地将目光投向其余人,“我、我只是一时生气,师父他不是那种人……师弟,对、对不起。”
二十八岁的青年腰细腿长,宽大的长袍罩在他身上更显得迎风楚楚,好像稍微大些的风吹来就能把他吹折了似的,顿时勾起了众人无限的怜爱之心。
于是他们纷纷去劝王禹轩,“王师兄,算了算了,衡阳真人的决定,又不是小玉师兄能左右的,何必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