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就没见过这样大方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喊了声护士长,问这个情况怎么处理。
等护士长过来的时候,左辉已经走了。
他在半道遇到了霍恬恬,这个女人风风火火的,正骑着车一路打听着患者的情况。
左辉不禁挑了挑眉,那个售货员说的厉害的女学生,该不会是霍恬恬吧?
想到这里,他又鬼使神差地跟了过来。
刚到工作站门口,便看到霍恬恬换上了一身白大褂,风风火火地救人去了。
身后还跟着那个去找她的女人,左辉拦住了夏晴,问道:“那个女人也是医生吗?很厉害吗?”
夏晴不认识左辉,毕竟之前的那些事不是她负责的,但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像是什么好人,便翻了个白眼:“全广东的高考状元,你说厉不厉害?”
说完,她便搡开了这个男人,赶紧打下手去了。
霍恬恬一进检查室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你?这是怎么了?”
任月月也是没想到,霍恬恬居然能赶过来给她接诊,她虚弱地叹了口气:“不小心撞到了肚子,有救吗?”
“我尽量。”霍恬恬了解了一下任月月的病情,拜托那波先给她注射硫酸镁,随后她便出去配草药去了。
经过工作站大厅的时候,看到了刚刚转身离开的左辉,她不禁蹙眉,也不知道这个左辉阴魂不散地过来做什么。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她来不及过问这许多,抓紧时间往中药房去了。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可算是把血止住了,霍恬恬也叫人通知了彭海老师过来。
那彭海原本还在上课,一听说他二婚小娇妻差点流产,急了。
课也不上了,直接跑了过来,商场里的另外一个销售员已经带着他儿子过来了,见状自然要帮着任月月说话:“彭老师啊,你家这个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刚刚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他不要命地往月月肚子上撞啊。你可别再让月月带着他了,实在不行,让你妹子养着吧,反正她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她自己带带才知道你儿子的厉害。”
彭海着实为难,那毕竟是他的妹妹,只得打哈哈:“我妹妹也是怕月月年轻欺负他,所以多说了几句,回去我会劝劝她的。”
“劝劝?都差点一尸两命了,你还只是劝劝?彭老师,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明明是你那前妻抛夫弃子不要这个家了,可你妹子却整天给孩子灌输月月抢走了他爸爸的思想,这就不应该!”销售员急了,毕竟她跟任月月关系好,早就看不惯彭海一家的做派了。
孩子都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就愣是不让去,非要让任月月带着,说什么培养母子感情,还说到了一年级的时候再去,省钱。
简直不可理喻。
任月月也是傻的,居然不反抗。
要换了是她,早就把婆家闹得鸡飞狗跳了。
还能受这个窝囊气?
她这愤恨不平的样子实在是叫彭海头疼,只好继续打哈哈:“是是是,我妹子想法有点偏激,回去我会说说她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吗?我把钱给你。”
“彭老师,不用,有个热情的男同志垫付过了。”小护士插了句嘴。
男的?彭海不禁蹙眉:“谁啊,垫了多少,够吗?”
小护士笑着说道:“足够了,垫付了一百呢,真大方。”
这话实在是叫彭海起了疑心,总觉得是任月月的初恋男友又纠缠过来了。
只得黑着脸去病房质问任月月。
任月月实在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哭着骂道:“你没有心,我黄花闺女的身子跟了你,你还总怀疑我这个怀疑我那个,我不过了!”
“我就是问问,问问都不行?”彭海最怕她提这个黄花闺女的身子,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他不高兴了,坐下问了问一旁的小护士:“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
“暂时保住了,小霍医生亲自上的药,说是孕妇不能情绪激动,要不然这孩子还是危险。”小护士检查了一下任月月的吊瓶,出去了。
彭海这才知道,孩子是霍恬恬帮忙保住的。
便叹了口气:“我这学生比我能耐多了,这才大二,都被人尊称为医生了。”
“怎么,她有这个实力,不行吗?”任月月瞪着彭海,总觉得他这话酸不拉几的。
彭海笑笑:“你说得对,长江后浪推前浪嘛。孩子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下课再来看你。”
“孩子没事就好?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撞的我?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好不好?”任月月无助到了极点,这是什么男人啊,感情他的着急只是因为孩子吗?
她这个活生生的人都不值得他关心两句吗?
彭海越发头疼了:“又来了,关心孩子不就是关心你吗?孩子没事了你肯定也就没事了。好了,别矫情了,我还忙。”
任月月委屈死了,抓起被子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
霍恬恬从外面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刚刚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没想到彭海是这样的人,不禁有些同情任月月:“把药喝了吧,我还要去上课,晚上再来。”
“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垫付医药费的,他为什么要怀疑我?”任月月哭肿了眼睛,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霍恬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许错的不是任月月,错的是这个男人。
只是这话她怎么好说呢,那不成了挑唆人家两口子离婚了吗。
所以她只能沉默地出去了,叮嘱了护士一声,便上课去了。
下午有彭海的课,霍恬恬以前听着觉得还行,现在再听,却总是容易开小差。
她会忍不住去想,任月月到底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这个男人二婚也能娶到初婚大姑娘,这真的很不公平,她觉得彭海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