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里满是嫌弃和不满,顾映辉也没好哪儿去。
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装无辜啊。我问你,段美华给我介绍了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女人,还问我一个月一千包养我够不够。这难道不是你给她出的馊主意?”
原来是这样,霍恬恬很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她问顾映辉:“你先告诉我,你是嫌弃这个富婆太老了,还是嫌弃一个月一千太少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廉价的一个男人,是吗?我就不能两个都嫌弃吗?我上医学院,完全是被你的照片俘虏了,那小子骗我你是医学院的校花,还说你云英未嫁,大把追求者都入不得你的眼,说你只喜欢学习好的男人。我拼了命地考进来,虽然不是状元,但是我名次也是上数,怎么,我配不上你?只配跟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女人?只配被那种女人包养?”顾映辉委屈死了,为他见不得光的单相思,为他被践踏的一腔真心。
霍恬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她很无辜:“谁骗你的你找谁去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连我爱人都带到教室里见过同学和老师了,我会在学校里装单身吗?你想想可能吗?整件事不过是你自己不动脑子被人骗了,我可一点都不知情。”
“那现在呢,你知道了,你对我一点同情一点怜悯都没有吗?你除了会让老女人羞辱我你还会做什么?”顾映辉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他真的气死了,双拳紧握,强忍着不让自己动粗。
他不舍得,这个女人长得太好看了,是他备考期间咬牙苦战的唯一动力。
是,他承认,他现在也想图她的钱,可是,他那曾经悸动的心,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吗?
他不甘心,他需要一个说法。
霍恬恬却没有说法可以给他。
她嗤笑道:“同情?怜悯?为什么?我求着你来喜欢我了?整件事都是区家亮怂恿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我跟你说白了吧,我跟区家是死仇,你要是个聪明的,应该明白自己是被区家亮当棋子耍了,你该去找他报仇,而不是来找我胡搅蛮缠。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让开!”
霍恬恬是真的生气了,要是这个顾映辉再不走开,她肯定hi动手的,反正猫头鹰就在身后跟着,叼他一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猫头鹰是贺超安排跟过来的,这两天夏晴回去奔丧了,她奶奶去世了,所以霍恬恬晚上回来的时候猫头鹰就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霍恬恬不是什么无底线退让的菩萨,她真的会反击的。
那顾映辉倒是识相,意识到她语气不善,不想跟她硬碰硬,只好愤恨地让开了。
他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在路边站着,视线徘徊在霍恬恬身上,舍不得移开。
犹豫再三,他开口道:“你跟区家的事我管不着,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除非你不从这条路走了,不然你就等着吧,我每天晚上都来守株待兔!”
他觉得自己很霸气,很威武,说完还冷哼一声壮壮声势。
等他离开了,霍恬恬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于是,当他跨上自行车向远处骑去的时候,猫头鹰一个俯冲,对准了他的后背,让他连人带车,来了个很不体面的狗啃泥。
虽然伤得不是很重,可是最起码,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就没力气来上蹿下跳地扮小丑了。
霍恬恬看着他一瘸一拐地扶着车走开,心情格外美好。
回到大院,便跟郑长荣显摆起来了:“你是没看到,那猫头鹰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都把那蠢货踹在地上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笑死我了。”
郑长荣却笑不起来。
他的眸子暗沉,里面有海潮在汹涌。
他看着这张叭叭叭个没完的小嘴儿,直接搂着小媳妇的脖子,给她堵上了。
“看来不能让你穿得太好看,这都被贼惦记上了,可不得了。”郑长荣狠狠亲了一口才松开了小媳妇,他生气了。
气那个登徒子,居然敢跑到他媳妇面前大放厥词。
他得给那个混账东西一点颜色瞧瞧。
不过眼下,他得先吃了小媳妇再说,被贼惦记上的滋味很不好,以至于他今晚跟疯了似的,要了好几次才肯罢休。
小媳妇累死了,倒在他怀里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
他握着小媳妇的纤纤玉指,亲了亲上面的汗水:“笨蛋媳妇,我要是轻了你又不乐意了,还怎么怜惜呢。”
小媳妇臊得满脸通红,狠狠捶了他一拳头:“讨厌,不正经的。”
“我要是正经了,哪来的四个小宝贝?”熄了灯,年轻的军官眼中跳动着熊熊的火焰。
他得赶紧弄清楚这个顾映辉的底细,叫他再也不敢惦记别人家的媳妇。
至于媳妇的衣服,算了,长得好看不是媳妇的错,他可不忍心媳妇穿得丑不拉几的,还是继续给她准备好看的衣服。
这是他对她的信任,也是多年相守给他的底气。
他早早起来,亲了亲睡梦中的媳妇,往部队去了,跑完操,便打了个电话。
第365章第365章狗腿卖货郎(一更)
范海林最近日子不好过,孩子大了,要上幼儿园了,可是附近学校的师资力量实在堪忧。
有的初中都没上完,略微认得几个字也好意思来当老师,有的倒是念了初中,但也是个半吊子,也就能勉强教教一加一等于二之类的,再复杂的东西是别指望了。
这要是搁以前,有这个水平的老师也就凑合了,反正大家都是上半天劳动半天,知识是次要的,思想改造才是关键的。
可是现在,早就进入新时代了,国家这些年人才断层严重,从77年恢复高考时不问男女老幼都可以报考就可以看出来,如今人才的缺口很大。
所以,如果现在还认为孩子上学是混时间的,老师水平差点无所谓,那就真的要被时代淘汰了。
可是机关幼儿园他又没资格让孩子进去,只得唉声叹气的,想别的办法。
总之,这学期先在社办幼儿园凑合了,下学期说什么他也要想到出路。
而现在,出路来了。
他站在供销社柜台前,握着话筒,再三确认道:“要我去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