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种下了蛊虫,还是一只雄虫。
没办法,区英达怕她不肯配合,直接收买了戒毒所的医生。
所以,马幼珍出院之后也感觉浑身不自在。
有种奇奇怪怪的灼烧感,在四肢百骸游走。
她烦躁地回到那个筒子楼,想找裴远征,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当初封楼的警察已经撤去,案子依旧在侦破当中,至于她,因为身上没有更多有用的线索,所以警察也不再来找她了。
她推开门,蜘蛛网落下来,糊了她一脸。
她去楼下问了问,才知道当初的租户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于屋主,居然离奇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马幼珍只得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严世清过来了。
严世清跟她爸妈住在一个职工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她没有当回事。
可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两腿一软,倒在了严世清怀里。
来不及呼救,来不及反抗,她就这么被严世清拖去了他的宿舍里面。
关上门,拉上窗帘,严世清开了灯,静静地看着地上绵软无力的马幼珍。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走过去,掀开马幼珍脖子后面的长发,看了眼她身上的虫纹。
蛊虫果然是认主了,只可惜马幼珍自己还不清楚。
不过她不清楚没关系,不耽误她体内的雄虫发作。
那雄虫感知到了虫母就在附近,正不断释放催.情的毒液,惹得马幼珍浑身着火了一般难受。
她大喘着气,看着面色不善的严世清,有些着急。
嘴巴张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来,最终她只能绵软无力地扯住了自己的脖子,绝望地瞪大了双眼。
严世清见她有话要说,便打了个响指,撤去了对她语言能力的控制。
马幼珍终于能说话了,她质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是爱着昊昊吗?你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
“是啊,我爱她爱得神魂颠倒,可她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凭什么要我守身如玉呢?”严世清抬手,捏了捏马幼珍的下巴。
曾经的他对待韦昊有多卑微,现在的他对马幼珍就有多残酷。
他冷笑着打量着这张脸,带着报复的狠劲儿:“你不是看上裴远征了吗?我就好心告诉你,裴远征并没有看上你,他跟韦昊好上了,孩子都有了。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裴远征死了,你的昊昊守寡了,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什么?”马幼珍大喘着气,脑子一团浆糊,她不明白,“她跟裴远征有孩子了?她怎么这么傻,那么一个老男人,玩玩儿就是了,生孩子做什么?你就没有劝劝她吗?”
劝劝她?严世清被马幼珍的脑回路给惊到了。
他原以为马幼珍会生气呢,毕竟她的心上人被韦昊捷足先登了,正常人都应该生气的吧,结果她在说什么啊?
她说老男人玩玩儿就好了?
她……她难道一点都不吃醋吗?
她要是不吃醋,他还怎么挑拨离间?
他要是挑拨不了,又怎么忽悠马幼珍心甘情愿地跟他苟合?
只要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他的虫母就不会接受雄虫,有性繁殖的计划就落空了。
虫母甚至会陷入狂暴,会破体而出,选择新的宿主。
他不敢赌,只得继续挑拨:“劝她?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劝她做什么?她明知道你喜欢裴远征,还故意跟你抢男人,这种烂女人,不配——”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幼珍啐了一口唾沫:“呸!你可闭嘴吧你!谁允许你骂昊昊的?当初她跟你过夜的时候没跟你说清楚吗?她只是利用你破身,免得被那龚轲占了便宜。是你自己答应的!她可没有强迫你!你要是看不上她,你可以拒绝啊,现在来骂她不自爱,那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怎么了?我起码没有像她一样,一年之内换了三个男人!”严世清咽不下这口气,他是爱韦昊,但他也恨韦昊。
恨她不肯接受自己的爱意,还要玩.弄他的身体,让他成了被抛弃的可怜虫。
他恨韦昊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哪怕龚轲的老子曾经囚禁过她,她也宁可把孩子给龚轲养,而不是给他养。
他在韦昊眼里,不过是个靠不住的软蛋。
他怎么能不恨?
可是他又恨得不彻底,他总是卑微地等待着,希望韦昊有朝一日可以回头看看他。
他这么爱她,连尊严都不要了,可她居然一扭头就跟裴远征好上了,甚至火速怀了孩子。
哪怕裴远征死了,她都不肯接受他的爱意。
这才是他狠下心来,决定找马幼珍提升虫崽质量的根本原因。
他很气,气得直接扇了马幼珍一个耳光。
马幼珍嘴唇都破了,鲜血沁出来,蜿蜒出一个诡谲又艳丽的弧度。
马幼珍冷笑着看向他:“她换三个男人怎么了?那是她有魅力,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去换三个女人啊!我警告你,你别指望挑拨我和她的感情!我对裴远征确实感兴趣,可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不过是一个男人,她要就拿去好了,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