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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口中的唇舌凶悍无比,曹晓乐被吸得浑身发软流汗,他可从没在书房做过这些离经叛道的事儿,他不由抬手推了牛铁柱一把,想要劝男人日行一善,要做也得回床上做。
他以后还要在这张书桌上写字画画啊!
下一秒男人反客为主坐在了老板椅上,曹晓乐被拎了起来,他双腿跨坐在牛铁柱的身上,用骑乘的体位承受男人作恶多端的手。
牛铁柱一只手探入他的衣下,摸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滑嫩皮肉,软绵绵的小肚子摸起来的手感极好,他满是老茧的手掌不住在此处流连,揪起一手后又在手中揉搓,弄得曹晓乐软了腰,全身发虚靠在他的身上。
“老婆,看点儿啥咧?”牛铁柱开电脑插u盘的动作一气呵成,老社畜的优越之处骤然体现,鼠标滑拉的哗哗响,“恁挑挑,诶,厨房,客厅,浴室……他们怎么都不在书房做啊?”
“我记得av里面经常出现办公室py啊?”牛铁柱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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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乐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人傻不傻啊,还非得在黄片中代入自己是吧。
他有点儿精神洁癖,不想一边看黄片一边依葫芦画瓢学动作,想到自己还得学av里那些穿着超短裙的职员跪下来给老板口,曹晓乐有些不开心。
“卧室……卧室好不好……”曹晓乐扯了扯牛铁柱的睡衣衣角,柔软发红的唇亲在了男人的脖颈上:“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牛铁柱滑动鼠标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疑惑抬头:“恁当然不是俺下属,恁是俺老板啊。”
啥?
原来自己是老板?
这岂不是……农奴翻身把歌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曹晓乐突然兴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态了起来,他用手指戳戳牛铁柱的胸口:“老公你下去,我有想法了!”
牛铁柱依言不舍地离开老板椅,按照指示走到书房门边,转头看见老婆的脸红得像是大苹果,他褪下自己的奶白色真丝睡裤,沾着体液的白色棉质小内裤随手挂在了电脑屏幕上,水荡荡的棉布一动甚至还有点儿拉丝。
曹晓乐羞耻地把两条腿塞进了老板椅侧面的扶手中,面朝着书房门在的方向微翘屁股,露出已经潺潺流水的小穴,那里像是一汪冒泡的泉,等待着男人的挤入。
他眼神迷离地望着牛铁柱,带着欲念的眼尾微红,这一瞟就让牛铁柱身下鼓胀难耐,只见曹晓乐伸手在自己的小穴上摸了一把,张开的指尖勾出一根透明的丝。
他想象自己就是江城晓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大老板,昂起纤长易碎的脖颈,对着牛铁柱软声问:“你就是新来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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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沉着脸猛点头。
曹晓乐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肉蒂,不禁刺激的少年人小兽似的抖,水液从紧闭的花唇间溢出,慢慢滴落到老板椅上,潆出深色的水渍痕迹。
他慢慢扯开那两片肥厚的唇瓣,半是邀请,半是勾引:“你叫什么名字?”
“牛铁柱,俺叫牛铁柱。”男人原本还站得端正,现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两只手已经控制不住往裤子里面伸,食髓知味的中年男性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曹老板,俺是人事招来专门服侍恁的生活秘书,说是啥都得做,恁让俺做啥俺就做啥咧。俺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曹晓乐“噗哧”一笑,“你这秘书,怎么这么急着上班。”
“曹老板,俺……俺实在是稀罕恁,恁太漂亮了咧。”牛铁柱站在门口脱下自己身上的大红色短裤,随手往地上一甩就没再管,他两只手都握在了不断胀大的性器上,来回撸动那根发红发烫的驴鞭,“俺想帮恁舔舔水儿。”
“我让你摸了吗?把手背在身后不准自己玩,不听话扣工资啊。”曹晓乐脸一红,他还无法大声说出“鸡巴”两个字。
小穴里又“咕噜”涌出一股水,他抽了几张卫生纸垫在屁股下面,很快卫生纸就湿漉漉变软变透明,面前地方强壮男人伸长脖子看向他冒水的小穴,恨不得现在立刻变成曹晓乐屁股下面这几张打湿了的纸,能吸走老婆多少水就吸走多少,最好一滴都不要漏掉。
曹晓乐的声音柔柔软软还带着情欲,根本没有一点儿威慑力,他以为自己在调教,谁知道嘴巴一张调教变成了小孩过家家酒,全靠牛铁柱对于工资的敏感度才能进行下去。
“俺听话,俺不自己打飞机。”牛铁柱一听到“扣工资”三个字,条件反射将手背到身后去,他苦着老脸求:“曹老板,恁可不能扣俺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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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站在那里,别动。”曹晓乐撅着嘴笑了起来,他很喜欢看牛铁柱心甘情愿吃瘪的样子,男人明明可以拒绝他,但又听话乖巧的吓人,说不让动了,牛铁柱还真没再撸那根膨胀的性器,只是一下下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地被欲望折磨。
“牛秘书……你有男朋友吗?”曹晓乐将自己的食指与中指插进了穴里搅弄,湿润的穴口挂着丝丝缕缕的黏液,花穴内嗜痒的厉害,柔软的阴唇被主人掀开到两侧,站在书房门口的牛铁柱甚至能瞧见内里沽涌起伏的红肉。
空气中的气味都变得腥甜,牛铁柱听着老婆不时的哼唧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俺,俺没有男朋友,但俺有老婆,顶顶漂亮的老婆。”
“你老婆知道你会用那个地方服侍自己老板吗,牛秘书?”曹晓乐笑笑,舔了一口从指尖向下流的水液,他轻轻指了指牛铁柱身下的巨龙,“你老婆愿意你靠做这档子事赚钱?”
男人浑身燥热,披在身上的真丝上衣被他扔到地上,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腰腹也露了出来,腰身线条随着粗壮的呼吸声起伏,冒出汗水的古铜色肌肤在灯光下发亮:“俺赚的钱都给老婆……俺老婆就愿意俺和曹老板做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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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是……可曹老板似乎对俺有点意见,今天一路上都不和俺讲话,就只知道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牛铁柱说着说着竟还真的有点难过,老婆这是有了事业忘了老公啊,“是俺做错啥了吗?俺哪里做得不好?”
曹晓乐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极了座摇摇摆摆的山,他垂下眸子思索,自己今天似乎是做得不太好,一路上哼哼唧唧敷衍牛铁柱的话,总是男人说五句他回一句。
可他画中人又不是其他人,他画的可是牛铁柱啊。
曹晓乐嘟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他甚至还将自己的穴肉努力往外翻出来,鲜红穴肉努力嘬弄手指,像是在吸吮男人的鸡巴:“我哪有不理你?我画的不是你?我没和你讲话?”
牛铁柱感觉自己鼻血都要喷出来了,曹老板肯定是故意的!
“恁,恁的手平常都放在俺手里的……今天却一直握着根木杆子,木杆子哪有俺好啊,俺的手热热乎乎的,曹老板平常不是最喜欢俺的手了吗?”牛铁柱瘪嘴,低下脑袋很是伤心:“曹老板是不是不稀罕俺了,俺失业了的话,俺老婆会生气的。”
“你就想着你老婆,小心我开除你。”曹晓乐嘿嘿直笑,身下的小肉棍也跟着点头,“除了牛秘书,我还可以有张秘书李秘书王秘书,我想找几个秘书就找几个,还能找各式各样的,红头发棕头发的,瘦高的强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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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听到他这话后脸色都变了,什么张秘书李秘书王秘书,他们是从哪里跳出来的混蛋,敢和自己抢老婆?
“曹老板,恁不要俺了?恁不会真的要去找别人吧?”
曹晓乐正准备说“看你表现”,话都没说出口牛铁柱就猛地朝他大步冲了过来,两条壮硕的胳膊和那铁棍似的将老板椅一转,曹晓乐原先还面对桌子,现在双腿被老板椅禁锢住,小穴大剌剌展露在了牛铁柱面前。
牛铁柱忍不了一秒,老婆怎么能说出“开除”自己的话呢,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了,老婆竟然想着找其他人?而且每个人都无名有姓的,难不成真有这群人?
反正老婆刚刚已经用手指松了穴,那自己提枪直接上肯定也没问题。
他攥紧老板椅的扶手,一个强势地顶腰就将硕大的阴茎撞进了穴里,突如其来的胀感让曹晓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压,泥泞的花穴整个都被阴茎撑起,驴鞭似的玩意蛮横地在里面开疆扩土,撞得曹晓乐每一块软肉都在发麻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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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曹晓乐呜咽着打他,眼里全是泪,“你干嘛呀,一上来就弄这么重……讨厌这样……”
“是恁先不想要我了,不是俺对不住恁!”牛铁柱全身的火气都被点燃了,老婆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些让人难过的话,他也就没有怜惜人,硕大的龟头直接结结实实撞到了宫口,酸痛感瞬间席卷曹晓乐的身体,他受不住地惊叫出声。
“啊——!”深顶的力道实在太大,曹晓乐觉得自己的腰都麻掉了,他的腰腹紧绷着想要收缩花穴把驴鞭往外推,但正是这样牛铁柱愈发生气,老婆这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还把自己往外推?
牛铁柱一把把老婆从椅子上扯起来,托起曹晓乐在椅子上被磨红的屁股直接抱着肏,原本死死顶弄宫口的阴茎借助重力又往里挤了三分进去,紧闭的娇嫩小口绽开了一个小缝,曹晓乐呜低声哭喊着“不要”,下一秒龟头就强势探进了宫口里,凶狠地在里面顶撞抽插。
牛铁柱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嘴里嘟囔着:“老婆……老婆恁为啥不要俺了……俺哪里对不住恁,恁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姓张姓李姓王的在哪里?他们都是小三,只有俺是正宫,俺一会儿就去收拾他们……”
“恁怎么可以这么对俺……”
“恁只能是俺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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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一直用劲,乳白色的体液与飞沫紧随着动作往外流,乌黑的阴毛与强壮的大腿根处沾满了留有细密小泡的淫液,红肿的臀肉被牛铁柱的手掌紧紧攥住,牛铁柱每一下都砸进了宫口里。曹晓乐的四肢酸软,根本没有力气再挣扎,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在男人怀中一颠一颠,“牛铁柱,你又……又发疯是不是?”
男人苦笑着埋头苦干,不就是发疯吗,如果发疯有作用的话,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滴,落在曹晓乐挺立起的乳头上,下一秒汗珠又顺着男人的动作飞甩出去,落在白色的长绒地毯上。
穴肉在强势的捣弄中强烈收缩挤压,淫液从碰撞交合的地方溅射出去,牛铁柱红着眼睛独自生闷气,凭着一身蛮力硬抱老婆不放手:“老婆恁为什么要找这么多人来给俺戴绿帽子……俺真的有这么差么……”
想到曹晓乐以后可能同时叫张秘书王秘书李秘书一起服侍,牛铁柱气得狠狠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情欲,原本托住臀肉的双手死死捏住手心的柔软滑腻,嫩白的身体泛起异样的粉红,“老婆的敏感点这么深,他们知道么……”
“谁啊……”我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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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乐哭着打他手,想让人动作轻一点,全身上下一直在情欲的海洋中颠簸摇晃,他觉得自己在飞机上吃的那一餐都要吐出来了,胃部一直受到挤压的感觉很不舒服。
“恁的张秘书李秘书王秘书!”身上的汗水像是水龙头般往下滴,牛铁柱抱着人坐到了窗台边上,大理石制的宽大窗台冰冰凉凉的,曹晓乐软绵的双腿夹住牛铁柱粗壮的腰腹,脚背因为痉挛而绷直,双臂紧紧勾住男人的脖颈。
曹晓乐终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哭着道歉,口中吐的话断断续续,肏红眼的男人根本听不清他的眼中只有两人交合处黑与白的碰撞,又粗又卷的阴毛刮得曹晓乐小腹红肿难受,他哼唧着想要离男人远点儿。
“恁还想要找谁?”牛铁柱双眼猩红,一只手直接摸到曹晓乐的穴口处,湿软的穴口被阴茎撑的肿了起来,汁液顺着抽插动作变成飞沫喷出,他将自己左手的中指往本就满满当当的穴内挤,指腹的老茧还有指缘的倒刺直接顶到曹晓乐的敏感点:“还找其他人不?还找其他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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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色的穴肉被阴茎还有手指带出又塞回去,曹晓乐被手指进出带来的摩擦感胀得泄了身,他胡乱扭腰想将手指甩出去,可每动一下敏感点就被狠狠撞一次,手指与阴茎抽插的每一下都及其凶狠强悍,仿佛就是为了把曹晓乐玩坏似的,“没有这些人……我瞎说的……”
曹晓乐呜呜直哭,自己这是干嘛呀,怎么一下子就玩大了呢?
中指与鸡巴来回捅入,毫无间断的凿打撞得曹晓乐下腹酸胀难捱,原本颜色偏粉的娇嫩穴肉变得充血通红,穴肉不断痉挛收紧,曹晓乐感觉自己人都要被顶弄的力道掀翻了,低下头他甚至都能看到龟头在自己穴肉间冲撞的痕迹。
“好痛啊下面……我射不出来了……”小腹处一坠一坠,他的腹部还有胸口全是自己泄出的精液,身前的小肉条淅淅沥沥流出清液,上次下体撕裂的阴影顿时盘旋在了他的脑海中。
“老公……我不行了……受不住了……下面好痛啊……”穴口插着两根东西的感觉及其不好受,小腹处因为射精与高潮而不停地打着哆嗦,曹晓乐感觉自己都要吐出来了,胃内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在痉挛收紧。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曹晓乐浑身战栗发抖,一半是因为高潮,一半却是因为害怕,原本酸软的四肢都凉了下来,宛若瞬间掉入冰窟中。
曹晓乐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儿力量直起酸痛的腰,努力让自己的脸贴近男人发狠的面容,他其实也有点害怕,但是他觉得自己得这样做。
他满脸是泪水,通红的眼眶中还在默默往下流大颗大颗的泪珠,曹晓乐鼓起勇气在牛铁柱布满怒容的脸上啄一口,用自己快要哭哑的喉咙挤出话来:“老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面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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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愣在原地,身下凶狠的性器没忍住射了出来,他的脑袋上空盘旋着一句话:老婆痛了?自己又把老婆弄伤了?
小三小四小五哪有老婆重要啊,他慌慌张张抱着哭泣的人回到书桌,肩头与胸口全是曹晓乐哭出来的泪花,他试图将硕大的阴茎从红肿的肉洞中抽出,“啵”一声后那玩意才依依不舍地从湿湿热热的穴肉中脱离。
乳白色的体液“哗哗啦啦”的流出合不拢的洞口,混着乳白的汁水由大腿根滑落到了白色的地毯上,走一路,精液就漏了一路。
牛铁柱随手拿起曹晓乐褪下的真丝睡裤垫在他屁股底下,老婆的屁股上全是他用力时留下的手印红痕,这场景似曾相识,小穴内的红肉都翻了出来,随着曹晓乐的一呼一吸收缩蠕动。
“老婆,俺又把恁弄痛了?”他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得上前查看。
牛铁柱伸手在老婆的小穴口摸了一把,手上的水液是透明中掺杂着丝丝缕缕的白,他又屈膝弯腰仔细查看,就差把自己的眼睛塞进穴里了,可左看右看,没流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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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腹好痛……”曹晓乐本就被疼痛惹得心情糟糕,男人还像检查菜市场猪肉一般四处拨弄揉捏他的小穴,怎么,自己是会骗他还是咋的?
哼,爱信不信!
他更加委屈了,抬手一把拍开牛铁柱粗糙的手掌,身体屈成了虾米状,两条腿紧紧地合拢不让他继续看:“你别碰我,我不想给你碰。”
牛铁柱手掌上的老茧与倒刺太多了,每摸他一下,曹晓乐就觉得下面会有针扎般的感觉,这样的触感很不好受,就像是拿钢丝球搓澡一样,勾的皮肤上都是红痕。
他喘息着转过头,把脑袋缩进自己的怀抱里,不想看牛铁柱。
“对……对不起啊……”牛铁柱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恨不得现在就用剪子把手掌上的茧都剪掉,他的脑袋随着耷拉在身前的阴茎点头,满脸的萎靡不振:“俺……俺对不住恁。”
曹晓乐听到了他说的话,但没想理他。
牛铁柱更沮丧了,怪不得老婆不想和自己好了,自己连爱都不会做,老婆凭啥和自己好啊。
小三小四小五们一定活儿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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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曹晓乐才觉得自己下腹部的胀痛平缓了一点儿,他努努嘴,示意牛铁柱把自己从书桌上抱下来,“我走不动,腿好软。”
“好好好,俺抱恁俺抱恁。”在一旁站桩的牛铁柱哪儿敢随意离开,听到老婆需要自己了就立刻上前,“还痛不?”
曹晓乐点头。
“俺给恁穿件衣服,咱们现在去医院,成不?”
牛铁柱把人轻轻放到床上,曹晓乐喝了一大口水后点头。
小腹处酸酸涨涨的,像是里面被人种下了一颗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自己的小腹不会真的被这个莽夫顶破了吧?
曹晓乐越想越难过,别人做爱都快快乐乐,就只有自己,每次做爱都得担心人生安全。
老天奶啊,自己为啥这么倒霉啊。
他的脑袋中甚至已经飘来了江城晚报头版头条的标题:《谨慎做爱!二十二岁男子小腹破裂不治身亡》,具体内容就是巨大阴茎作为凶器,三十六岁壮硕男子在书房肏死新婚夫夫。
曹晓乐气得眼泪哗哗流,男人一边给他穿衣服他就一边打他,动作力气不大但威慑性极强,古铜色的强壮筋肉拍起来“啪啪”直响,“就你一个我都快被弄死了,我去哪里找别人?你和我说说?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臭老牛,非得把我肏死才乐意是不是?”
牛铁柱举着衣服任由老婆打,自己是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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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又一次在夜晚开车将老婆送到医院,怀中的老婆穿着睡衣紧紧抱住肚子,眼泪似是洪水决堤般淌个不停,黏黏糊糊的液体甚至还在从小穴往外冒,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捂肚子还是捂屁股了。
急诊大夫竟然还是上次那个,就连值班的护士配置都一模一样,一群人脸上同样的表情,就差把“怎么又是你”写在脸上。
医生瞪了他一眼,像是护着小鸡仔一般领着可怜兮兮的曹晓乐进了诊室,牛铁柱穿着大拖鞋在诊室外来回踱步,每个经过的护士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又把自己老婆弄进医院了!
医院的性教育课白上了?
连爱都不会做,还怎么当别人老公!
曹晓乐验完尿后又被医生护士簇拥着到其他诊室抽血,犯了错的牛铁柱浑浑噩噩地汲着拖鞋上楼缴费,“啪嗒啪嗒”声让人的心更加躁动不安,一回生二回熟,他连缴费窗口是哪个都记得一清二楚。
重新回到急诊,老婆小小一只坐在冰凉凉的铁椅子上,他手中握着一杯护士帮忙接的热水,小口小口抿着等结果。穿着随便套在身上的白色短袖,牛铁柱默默站在曹晓乐的身后,无地自容。
老婆这么好,怎么就跟了自己这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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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及其漫长,曹晓乐的腹部隐约还有一点下坠的疼痛,他懒得动弹,牛铁柱就更不敢随便乱动了,只能像根柱子一般战战兢兢站着,盯着老婆漂亮的后脑勺后悔。
男人手中攥着拿取检验报告的凭证,他脑袋全是乱的,也没仔细看上面写的啥,只知道取报告时间是两个小时后,可刚过了一小时,护士就站在二号诊室门口叫他们:“曹晓乐和曹晓乐家属进来一下,进诊室后记得关门。”
牛铁柱抖了抖站麻的双脚,顺手牵住老婆的手还没三秒,老婆又把手从他手心抽了出来,还狠狠打他胳膊:“我还痛着,你别碰我。”
男人讪讪收回手,像只做错事了的大狗似的低着脑袋走在曹晓乐身后,心中从物资部那边顺了些小玩意作为精神补偿。
巨大的显示屏、可以灵活调节的电脑支架、还有堆各种型号的铅笔与橡皮擦“哗啦”一下摆在了书桌上,曹晓乐被幸福冲晕头脑,牛铁柱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些?
牛老板就像是哆啦a梦,永远能从口袋中掏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俺今天和家装设计师沟通了一下,明天工人会来装浴室与床边的防滑垫,所有的棱棱角角也都会安上防撞贴。俺本来想着把床腿锯掉一截,但是设计师说俺脑子有毛病,俺瞅着他才脑子有毛病!”
书房只有一把椅子,穿着笔挺西装的牛铁柱顺势坐在了书桌上,他扯掉碍事的领带后絮絮叨叨吐槽,曹晓乐坐在老板椅上真像个老板似的躺着,舒舒服服听牛秘书汇报:“他说可以安一个木质的漂亮防护栏,带刻字还有雕花的那种,这样恁下床的时候就不会翻下去……”
“俺初步想好了,护栏上可以刻‘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哎哎哎老婆恁打俺干啥,不想在护栏上刻这个咱们就换一个,别打俺啊,俺皮糙肉厚的,恁仔细着手……”
“还有目前的工作计划,俺做了一点点调整,老婆恁看看,有啥意见就提。”男人揉了揉老婆刚刚揍过自己的小手,从桌上放着的牛皮纸文件袋中掏出一沓表格,“周一到周三从十点工作到下午五点,周四到周五俺得去山城出个小差,预计周五下午五点飞机就能落地,七点前一定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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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乐听到“山城”两个字后怔了几秒钟,自从他义无反顾坐飞机来到江城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山城对他来说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
市一中旁的盖浇饭铺面被父亲抵押给高利贷以后,没过多久亿点点奶茶店就在那里开门迎客,他曾经远远站在路边看过一眼,奶茶店的生意很好,现在的学生们很喜欢喝。
市区的老房子被划入了棚户区改造范围,听说政府想在那片修一个新的医院,再过几个月就会开始动工。
老家那片吃人的鬼地方他更不想去,左邻右舍对他的身体指指点点,他们甚至还将母亲自杀、父亲好赌这些事都算在了曹晓乐的头上。
他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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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也想一起去吗?”牛铁柱看老婆没说话,怕自己提到了老婆的伤心事儿,他知道曹晓乐在山城过得不好,于是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如果恁也……”
“我不去,我在家等你。”曹晓乐窝在他怀里使劲摇头,“我再也不回那鬼地方了,我讨厌那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后半辈子都离山城远远的。
曹晓乐心善,他愿意每半年缴纳一次奶奶的康复医院费用,这是他的良心作祟,不是他主动和山城保持联系。
除此之外,他谁都不想再见,什么都不想知道。
“行,听恁的。回来以后,周六下午俺得参加性教育讲座,周天上午参加孕期教育培训,老婆恁如果愿意的话,有空的时候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婴儿房的事情。”
“我对装修没有啥要求,我也不太懂,你要不然和家装设计师合计?”曹晓乐对装修没有什么兴趣,住在哪里不是住?看久了以后牛铁柱的奇葩审美似乎也能接受。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给小婴儿买衣服鞋子,“周天下午你陪我逛街,我要去看看孩子的小衣服。”
“成!装修的事情包在俺身上!”牛铁柱香了再次埋头画画的曹晓乐一口,老婆低着脑袋的时候脖颈纤长,特别好看,他乐意一直坐在书桌上瞅:“老婆恁还需要啥就和俺讲,俺虽然不懂画画,但俺可以给恁帮忙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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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夫妻在装修问题上总会吵架,牛铁柱和曹晓乐则是例外,他们俩一个人不想管,一个人特别愿意管。
隔了一天后装修的设计师还有工人疾速进场,常常是曹晓乐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废寝忘食地看与画,婴儿房里敲得叮呤哐啷直响,曹晓乐从小就习惯了在吵闹的地方做事儿,电钻声、安装声再大都打扰不到他。
快下午五点的时候装修工人们离开,没过多久打工仔牛铁柱就会拎着小蛋糕还有奶茶回家。
曹晓乐喜欢提前在楼底下的健身器材区域等他,他总是晃晃悠悠坐在秋千上盯着牛铁柱回家的必经之路,瞧见工作一天回家的牛老板后会立刻兴奋地朝他招手。
牛铁柱特别喜欢分享自己在茶水间外偷听来的八卦,曹晓乐最爱听这些了,牛铁柱边喂食物边说话,曹晓乐“呜呜呜”附和,嘴里塞满小蛋糕。
他竖起耳朵连一个字都不愿意漏听的样子给了牛铁柱极大满足感,赚钱哪有讨老婆开心有意思。
牛老板每天“碰巧”路过茶水间的次数骤然增加,秘书处的小秘们都以为他在做什么突击检查,摸鱼都摸得提心吊胆。
几天后,就连路过的巡逻保安总会笑着夸一句小两口感情好。
这栋公寓里住着的都是有钱人,爱老婆、不变心的少,包二奶找小三才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保安们日复一日站在岗亭值班、看监控,他们看过一次性带三个炮友上楼的住户,也见过糟糠之妻戴口罩捉奸的场面,六十六层的牛老板像个异类,住在这里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带回家过夜的只有花大价钱请回家的巨大财神爷像,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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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了好些年,保安们都以为牛老板决定和财神爷生活一辈子了,谁知上个月他竟然领了个小男生回来,那人的年龄一瞧就不大,穿得破破烂烂不说,人家胆子还贼小,就连在地下车库里东张西望的勇气都没有。
电梯监控里的画面也很有意思,牛老板和男生手牵着手,男生低着脑袋不敢随便看,牛老板则侧着身体一直瞅他,不时还在小男生的脸上香一口。
值班室里的保安们都磕嗨了,牛老板这是铁树开花了?
原来牛老板再抠门,也还是有两性之间世俗的欲望啊。
两人看起来才刚认识,说明这人不是牛老板养在外面的男宠,难道是在gay吧找来的炮友?
讨论了大半天都没有得出答案,好奇心疯长一晚上,法可言。
“如果那只臭牛想要拦住曹雄做坏事,曹雄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伤害他?”
曹晓乐想清楚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更害怕了,牛铁柱你到底想干嘛呀,老老实实在江城呆着不好么,非要为了他往浑水里蹚。
曹雄可是个嗜赌如命的疯子,追债的高利贷也不好惹,牛铁柱除了长得高点儿壮点儿钱包比其他人鼓一点儿,哪有对付这些人的能力啊。
小沫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三百平市中心大平层,把嘴里那句“牛老板怎么可能只比其他人钱包鼓一点儿啊”这句话吞到肚子里,晓乐太单纯了,有钱人没有哪个是干净的。
她老公也是,没有一点儿强硬的手段,怎么可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曹晓乐捧着手机缩成一团,牛铁柱半小时没回他消息了,他身体抖得厉害,小沫环顾四周,给他在沙发角落找到一条毛绒绒的毯子。
毯子上有一股舒肤佳柠檬肥皂味儿,这是牛铁柱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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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担心奶奶,担心牛大哥,是不是?”小沫顾不上吃零食了,她抓起曹晓乐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他:“你怕你的父亲还有高利贷的人伤害牛大哥,对吗?”
曹晓乐边点头边难过,甚至有点怀念前几日小腹内的阵阵抽痛,那是臭牛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需要更多这样证明臭牛存在的东西。
他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怀孕后人的情绪波动大,想到男人晚上躲在自己怀里哭,想到男人给自己的承诺,想到还没有兑现的海边旅行,曹晓乐哭得更伤心了,捂着肚子喘不过气:“他要是出点事儿,我和孩子可咋办啊……”
小沫听到这话立刻放下手中零食,她从零食堆里“轰”一下跳起,根本顾不上牛铁柱咋样了,满脸兴奋地问:“啥?孩子?你有孩子啦?什么时候的事?我要做干妈啦?”
“这……这是重点嘛……”曹晓乐想到自己可能做寡夫,小小一棵可怜的草无1无靠,孤独住在偌大的平层里独自带娃,他难过得眼泪“哗啦哗啦”往外流,“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曹晓乐呀,地里黄呀,二十二呀,没了……不行不行,不能没有那只大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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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把浴室还有储藏室中所有的舒肤佳柠檬香皂都搬到了客厅,黄色香皂像摆阵法似的围了曹晓乐一圈。
他闷头大口呼吸这个熟悉的香精味道,抬眼看见小沫跪在财神爷前面烧香祈福,他也连忙冲到了财神爷面前,“咚咚咚”使劲磕了三个大响头。
财神爷,我家牛铁柱只相信您一个,您可以保他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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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哪里知道老婆在为自己焦虑哭泣,火锅店里的声音太大,他根本没有听到手机震动,饱餐一顿后便与宋林一起回到车上,紧张盯住了高架桥末段位置。
下午两点刚过,康复医院那边打来电话,曹雄准时准点带着曹母离开病房,刚刚他们与护工在医院门口上了一辆便衣警察开的出租车,大概五分钟后便能下高架桥。
“再等五分钟。”宋林停车的位置非常妙,他俩坐在车里便能纵观全局,根本不用凑近影响警察行动。
宋林“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烟味迅速在车厢内扩散开来。
牛铁柱罕见的有些紧张,离开火锅店前前台给了他几颗薄荷糖,他一口气吃掉了四五颗,“咔吧咔吧”的咀嚼声占领大脑,清凉感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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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想老婆了。
如果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曹晓乐,曹晓乐肯定会亲亲自己,或者用软绵绵的小手打他,说他“传播焦虑情绪”。
他转头看了一眼宋林,天啊,他的嘴上怎么这么多死皮,烟抽多了牙齿也黄黄的,指甲看起来也有段时间没修理,倒刺在指甲盖旁边到处飞。
牛铁柱嫌弃地“啧”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指甲剪,这是他新买的,现在牛铁柱没事就会修修指甲还有倒刺,“剪个指甲吧,俺说真的。”
宋林满脸“卧槽你疯了吧”的表情,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牛铁柱怼了回去:“太邋遢了,这样下去恁娶不到媳妇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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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细说指甲与媳妇之间的关系,宋林脑袋里蹦出牛铁柱站在水泥厂里的画面,叱诧风云的牛老板带着人前来“讨说法”,小跟班们在下面打打打杀杀杀,他在上面咔咔咔剪指甲,“你们快点打,半小时后俺要和媳妇约会。”
疯了,牛铁柱绝对疯了。
“……总之,你的指甲没有修理好的话,是找不到老婆的。”牛铁柱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鸡毛,他现在是站在结了婚的“过来人”身上给弟弟建议,所以说的每句话都很真诚:“咱们是在工地上混的,在泥巴地里面呆一天身上不干净,遇到喜欢的人以后一定得注意个人卫生,衣服该换的换,鞋底该刷的刷,不要犯懒。”
宋林无语望天,我的天哪,他超爱。
“如果一会儿的事情顺利,俺想早点儿会江城。”牛铁柱盯紧手表,还有半分钟出租车就会离开高架桥,“本来想明天再处理高利贷的事儿,可是俺有点儿等不及了。”
他想要立刻处理好事情飞回江城,每天上班时身边没有老婆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现在他与曹晓乐一个人在江城一个人在山城,思念更是疯了般肆意生长,占据他的大脑与心脏。
“高利贷那边我给你弄,你安心回去。”宋林把这个活儿揽在自己头上,不就是群放高利贷的么,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暴制暴:“保证办好。”
“多谢,曹雄坐的出租车应该下高架了。”牛铁柱突然伸手指了指一辆黄色的山城本地的士,“尾号t98,是这辆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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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行驶的砂石车从主干道侧面的路口冲了出来,轰然加足马力朝黄色出租车撞去,可下一秒这辆砂石车突然爆胎,“嘭——!”一声巨响,所有在火锅店里吃饭的食客都转头望向窗外,砂石车失控撞向高架桥柱,黄色出租车司机猛打方向盘才与砂石车擦肩而过,幸免于难。
“曹雄,原来雇人开了一辆砂石车啊。”牛铁柱笑笑,“警察提前处理好路面,只要让车在合适的时机爆胎,那么砂石车很大概率不会撞到出租车。”
“雇的人肯定只拿到一半的钱,事成之后才能拿到另一半。”宋林补充,“我估计,曹雄在出租车上还会说些‘送你上路’之类的话。他让老娘坐前排,自己坐在后排位置,赌的就是自己雇的人不会撞后排。”
这种事情见多了,也久不觉得稀奇了。牛铁柱点点头:“剩下的这一半钱,俺看他得在监狱里面找曹雄讨了。”
周围的便衣警察一拥而上,交警出动封路,火锅店中的食客饭都不吃了,纷纷跑出来拍摄看热闹。
宋林趁乱开车离开,颇有种做好人好事不留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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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俺要给老婆打电话~”牛铁柱喜滋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啵”一声亲了口屏幕:“直接把我送回机场吧,我一会儿现场改签机票飞回去。”
宋林倒吸一口凉气,牛老板什么时候学会的变脸,刚刚那个沉着冷静、说什么“断胳膊断腿”的牛老板去哪里了?
手机屏幕不脏吗?
他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老婆对人的影响这么大吗?
要不然……他也找个老婆?
黑色马自达停在高速路收费站前,宋林孤寡惯了,他不自觉抠抠自己手上的倒刺,嘶,摸起来是有点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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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四个字出现在对话框里,上一条信息是牛铁柱发的火锅店照片,两条信息看起来毫无关系,但聪明的牛老板立马懂了老婆的意思。
老婆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老婆没有阻止他。
牛铁柱立刻拨打语音电话,半秒钟都不到对面就接了,曹晓乐对着手机哇哇大哭,自从嫁给了牛铁柱,他这辈子就没有流过这么多眼泪,遭了心的!
“别哭别哭,安全,俺很安全。”牛铁柱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急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直打转。
若自己有个任意门该多好,他一刻都等不了,现在只想要将大哭包抱在怀里,“俺刚刚没瞧手机……恁回去了打俺吧,俺是个聋子,没听到手机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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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抱着手机汇报行踪,他从到了山城见到宋林开始说起,讲到曹雄雇人开车杀人骗保,又提起提前布置陷阱的警察,老婆支支吾吾提高利贷,他连忙稳定军心,说宋林会帮忙解决高利贷那边的人,最后才宣布出差提前结束,自己今天就能回家。
“臭牛臭牛臭牛!!!”曹晓乐气得直跺脚,刚刚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结果竟然只是虚惊一场,牛铁柱不仅吃了火锅,还坐在车里直击第一现场?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在害怕!
曹晓乐用毯子擦掉面颊上的眼泪,紧张过后浑身上下写满了尴尬二字,自己见到小沫后就一直哭个不停,鼻涕泡都喷出来了好几次,还是小沫给他拿纸擦掉的。
牛铁柱交代完后顺势转移话题,他掰着手指头给曹晓乐数:“俺好好的咧,真的,啥事都没有……恁要不要啥山城特产?什么灯影牛肉丝,麻辣牛肉,牛皮糖……”
曹晓乐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曹晓乐小脸一黄,他看了眼进厨房喝水的小沫,捂着手机支支吾吾小声说:“臭牛,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他咬着嘴唇嘟囔:“你下次要做什么,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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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沉寂了三十六年的心都要化开了。
他捂着胸口春心荡漾,黑豆眼眨巴几下糖分就快要溢出来了,宋林斜眼瞥到牛铁柱嘴角带笑的甜蜜样儿就犯恶心,好家伙,大黑熊吃蜂蜜是不是就这个表情。
他正想嘲讽几句,有老婆了不起啊,铁血男儿怎么能如此毫无血性,下一秒他竟然听见牛大老板对着手机“么么么么”亲来亲去,嘴里还一遍遍嘀咕什么“老婆恁是不是想俺了”、“老婆俺也想恁了,想要抱抱恁”之类的酸话。
这还嘲讽个鸡毛?
离恋爱脑远一点才是正道!
救了命了,机场为什么这么远,宋林感觉自己开了一辈子车,听了一肚子肉麻话,怎么还没有看到机场的影子啊。
饱汉不知饿汉饥,牛铁柱根本没瞧见宋林如坐针毡的样子,老婆脸皮薄,平常多是他情绪外露,终于听到老婆的回应,牛铁柱哪里还管得了宋林的情绪。
好不容易飙车到了机场,宋林挥手把人赶下去,牛铁柱背着包还没有说再见,黑色马自达的车屁股就一溜烟儿消失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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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人情以后慢慢还,牛铁柱迈开步子冲到航司柜台改签,眼睛不眨直接付钱。
换作以前的牛铁柱,买个行李额都得犹豫半天,哪里舍得改签机票啊。
飞机晚上八点落地江城,九点他就能回到家,他把手上捏着的机票拍照发给曹晓乐,曹晓乐“嗷呜”一声从沙发上跳起,“小沫,我老公晚上就能回家了!”
“牛老板把事情处理好了?”小沫吃完最后一袋大辣片,牛老板果然有两把刷子,“我七点的时候送你去机场吧,你去出站口等他,就像……你俩第一次见面,他开车接你一样。”
曹晓乐猛点头,他拉着小沫进了衣帽间,挑挑选选许久,最后换上了自己从山城一路穿到江城的衣服。
洗到泛白的灰色t恤与蓝色牛仔裤被男人叠好收纳在一个单独的抽屉里,像是藏着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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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天空依稀可见繁星点点,晚上八点的机场人声鼎沸,曹晓乐背着自己的破洞黑色书包,里面装着水还有零食。
机场电子屏幕上显示牛铁柱坐的那班飞机已经到达,曹晓乐像座望夫石似的望呀望,就是没有瞧见男人魁梧的身影。
他有些着急,打了好几次语音电话后对面终于接了。
刚下飞机后手机的信号还不太好,牛铁柱的声音断断续续,他握紧手机仔细听,“啊?”了好几遍,终于听清楚了男人说的话。
“老婆,恁抬头看,瞅见俺了乜?”
曹晓乐踮起脚尖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堆黑白灰中找到了穿着黑色巴黎世家的牛铁柱。
他兴奋地朝男人挥手,男人随着人流缓慢往外走,也笑着抬起手回应。
”我看见你啦。“曹晓乐笑起来温温柔柔,从书包中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零食。
男人饭量大,飞机餐肯定不够他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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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铁柱回忆起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对自己花钱买到的老婆并没有太多的期待,牛铁柱抠门的要死,连十五块钱一小时的停车费都不愿意出,愣头愣脑的开着车在停车场附近兜圈子。
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他早来了整整半个小时,在停车场外绕了整整四圈才接到人。
把自己挂在宇宙佳缘网上售卖的男孩子身形瘦削,他满脸惊恐地站在保安厅旁边,像只小刺猬般缩成一团,又害怕又迷茫。
“这次俺把车停在停车场了,恁不用站在保安亭旁边等俺,俺也不用开着车子在路上兜圈。”牛铁柱想到自己的黑历史后有些难堪,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会这么恶劣,连点儿基本的待人礼貌都没有。
曹晓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尴尬的场景宛若昨日。
男孩子扬起嘴角重提旧事:“牛老板,网图骗人了吗?我有没有货不对板?从面相上看还破财吗?”
牛铁柱在曹晓乐面前站定,老婆笑着朝他张开手臂,他身上穿着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套衣服,背包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洞。
他仔仔细细绕着老婆看了一圈,老婆人还是瘦的,但脸颊上有了点儿软肉。
牛铁柱鼻尖酸涩,那个时候的曹晓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见自己的呢?
网上有那么多被金主打、被抛弃并二次卖出,甚至于被玩死的【宇宙佳缘网商品】,曹晓乐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却义无反顾地卖掉了自己,老婆退无可退,说不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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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饱满,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长着一张发财脸。”牛铁柱喉头滚动,他的心都揪在一起,像是钝器插进身体,痛得他根本控制不住眼泪。
如果自己能早点儿碰见老婆的话,该有多好。
老婆不用在黑心老板那里打工,不用卖掉用顺手的数位板,更不用卖掉自己。
他挂掉电话后一把将人扯进怀里,老天爷真该死,为什么要让老婆承受这么多苦难:“恁比图片上更好看,特别漂亮。”
曹晓乐听到男人夸他的话后仍然害羞,微微发红的脸撞进男人胸膛,他回抱住有些哽咽的牛铁柱,猛吸一口男人衣服上的柠檬味,熟悉的温暖气息让他一下子有了归属感,这是家的感觉。
“那……我是什么身份呢?”曹晓乐轻声问。
“恁是俺老婆,”牛铁柱大声回答,胸腔振动:“俺一辈子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