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正色道,“不是军纪,是男人的规矩。”
“呸!”那钦狠狠啐了一口,“你这规矩真是多如牛毛,不犯才是怪!那又是什么狗屁规矩?!”
“他私藏我的女人。”
嗯??那钦一愣,顿时哭笑不得,几时起这混蛋老六开始计较女人了?果真是应了草原上的传言,悍狼嗜血,翻脸无情,杀人连个借口他都懒得编!
看那钦错愕的神情,赛罕依然未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五哥,事出有因。你容我查清楚再跟你说。”
“哼,弄了半天还没查清楚,人却先要弄死了!”
“放心,今夜必得有个结果!”赛罕说着就往帐外道,“来人!将……”
“慢着!”那钦喝止,“天都快亮了,那女人已是疯癫不省,今儿就算了,而后再做计较。”
而后?赛罕一蹙眉,心道若非你中途拦下此刻许是已然逼出实情,这一放,各人都重有了思量,“而后”还有个屁用!想是这么想,面上却不便驳兄长,知道他人刚强心却软,那女人今儿是动不得了。只道,“也罢,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那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既未投敌又不曾延误军机,单单是得罪了你这么个男人,明日再杀也不迟!”
“五哥!你真……”
那钦不再多理会,只从怀中掏出一个一寸来长的小毡皮卷,压声道,“三哥的信。”
赛罕赶紧接在手中,看他甚是谨慎,那钦这才缓了声势,“你细细读,旁的都先放放。”
“嗯。”
从汗帐出来,迎着风,才刚气得发烫的头只觉一阵清爽之后闷闷地疼,那钦定定神,问候在身边的木仁,“吉达呢?”
“关起来了。”
“吩咐下去,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许提审、靠近吉达!”
“是。”
“那女人和孩子如何了?”
“孩子有人照管,那女子现在医帐中昏迷不醒。”
“着人好生照看,是罪是恶,活了再说。”
“是。”
那钦正要抬步,低头又见手上残留的血迹,想了想,转身道,“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