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能与艺术纠缠的最简单途径。
最关键,是免费的。
于是,她又遇见了她的新朋友。还是背着上次那个双肩包,这次戴了一个软塌塌的暖蓝色渔夫帽,像只可可爱爱的小企鹅。拿着笔记本,好像是在记些什么
和可爱的人再相遇,让付汀梨都变得轻快。她悄悄走过去,垫起脚,拍了拍人的肩。
等人往右看。
她就往左冒出头,笑眯眯地问,“你好呀~”
新朋友便慢吞吞地往左看,“你……你好。”
她又转到右边,看被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你在记什么?”
新朋友不嫌她烦,又耐心地转到右边,“记,记展览日期。”
付汀梨觉得有趣,又往左边钻,结果被新朋友一下拎住衣领,像被锁喉。
“你现在还没去看嘛——”她说了一半的卡在喉咙里。
新朋友“呵呵”地笑,然后松开,替她整理衣领,
“抓到了!”
她被松开,猛地弯腰咳嗽几声。冬天对她不友好,被衣领扯到喉咙,冷风一灌,她又咳得厉害。
咳嗽连着肺,甚至好像扯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线,让她有些疼。
新朋友愣住,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慌乱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你怎么了?”
她捂住胸口,直起腰,连连摆手,“没事,就是冬天太冷,被风一吹就咳嗽,老毛病。”
“那得去治。”新朋友语重心长,好像她才是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付汀梨弯着眼笑,“好。”
又转移话题,“所以你怎么一直在这里记日期,这几天都没去看过吗?”
新朋友被她成功带跑,想了一会,看一眼她,低一下头,声音有点委屈,
“因为,必须,必须有监护人,才能进去。但她们,都要工作,我白天也得工作,不能,不能耽误事。”
付汀梨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多数唐氏综合征患者都有着智力滞后的特点,为了合理管控,部分公共场所都要求需要监护人陪同。
但她也知道,“监护人”这个说法并非那么死板,不是要求户口本上的“监护人”,而是一个足以承担起看管责任的大人。
她看着新朋友委屈的表情,思忖了一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新朋友抬头,对她过分跳跃的话题感到有些迷茫,“我?我……我叫杜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