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那为何不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刘献坐直了身子,把金乡公主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扯了下去:“你不用说了,朕有主意了。朕身边还有韩家六十四暗卫,朕会派人带密诏给蜀吴两国,让他们起兵讨伐逆贼。还有魏国国内,也还有朕的人,朕也会一并派人通知的。如此一来,魏国一定会内外受敌,魏瀛坐不稳这个江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乡公主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如同鬼魅一般凄厉,“哈哈哈哈……魏德魏瀛这等奸贼,活该亡国灭门!哈哈哈哈……”
刘献轻声提醒道:“夫人,你应当小声一点,魏瀛耳目众多。”
“呸!你这个胆小怕事的东西!你给我住口!哈哈哈哈哈哈哈……”
——
洛阳南宫,夜
魏瀛手中拿着一根黑布做的衣带,翻来覆去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陛下,这衣带系在那些暗卫衣上,乍一搜查以为他们什么问题也没有,其实不然。”张昱用手扯破两根缝衣线,腰带刺啦啦地在魏瀛面前散开。原来这腰带竟有双层,而里层是一块浅黄色的布帛,密密麻麻地写着小字。
“陛下,这就是山阳公写给各路诸侯和他在国内细作的衣带诏,臣一共只截获两封,不知他到底派人送出了多少。”张昱将腰带内浅黄色的布帛摊开呈给魏瀛道,“两封书信内容一致,只是写给的人不同。”
魏瀛接过那布帛一看,只见满篇隶字皆指责魏瀛谋权篡位凶狠残暴,梁帝请自己的心腹细作在内接应,外已经通知蜀吴两国联合讨伐,势必要斩杀魏贼匡扶梁朝宗室,重新恢复他大梁的权威。
魏瀛哂笑一声,看了看收信人:董成。
“陛下是否要抓董成来?”张昱道,“酷刑之下,不怕他不说。”
魏瀛摇摇头,将书信递给张昱:“派人将此信交给董成,暗中盯紧他,看他暗中见了什么人,一一记录在册。你看准时机,一网打尽!”
“是。”张昱心中直叹,这陛下的手段真是丝毫不逊色当年的魏王。
魏瀛转念问道:“送信的暗卫是何来历?”
“陛下,他们被擒获后就自尽了,什么也没有说。”张昱道,“不过臣仔细搜查了他们身上,发现起衣襟夹层暗处,都织着一个‘韩’字。”
魏瀛心中一紧,蹙眉不语。
“韩进一门七年前就已经被先帝歼灭,不知是否还有势力残余,除了山阳公是否令有其主。”张昱说道此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魏瀛冷声道:“此事朕会查明白的。”
——
魏王宫,铜雀台
梁帝刚退位不久,魏瀛也没有习惯南宫,这些日子都是往南宫办公事,回魏王宫休息。因此,林溯也依旧住在铜雀台,没有换过住处。
红日半沉于江,斜照过园中树丛花枝,微风轻轻拂过,两廊雕窗上金璨璨的水光粼粼,斑驳驳的花影摇曳。
天光明灭,花影陆离之间,亭下下一张小榻上,侧卧的美人儿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睡得正香,鸦羽般的长睫在如玉的肌肤上映下一重比花影还要动人的迷离,两颊轻轻的红晕恰似园中还粉嫩嫩的小樱桃。身上只盖了一块半透的剪花纱,如同倒映在他身上的斑驳花影,随风轻轻摇曳。
东风扶起亭前纱幔,杨花随风而起,又虽着风息而静静垂落。熟睡之人薄薄的春衫上已经雪沾琼缀,身子都半被杨花埋了。魏瀛走上前,摇摇头道:“虽是暮春,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