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这一刹车不要紧,只是苦了原本紧紧跟在他身后的一辆警车,路边的人几乎都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跑车后面突然冲出一辆破破烂烂的警车,警车一个急刹车在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人有种灼热烧伤的感觉,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以为两辆车会相撞,但警车还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摇晃着从那辆银色的车旁边擦过,其中好像还能隐约听到一声尖叫,然后警车直直地向前冲去,感觉整个车身还在颤抖着--
“咣啷当~”一声,警车的后车灯掉了一个下来,连着电线,挂在车屁股后面左右摇晃着,摇摇欲坠--
车里的冷冽和宫昊雷被巨大的噪音吸引,同时抬起头向前方看去,虽然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不和谐,但双方看着那辆摇摇晃晃的车,心里仍然忍不住产生疑问:怎么会有这么破的警车?
呃--“警车”?
车内,气氛压抑到极点,像一根细细的导火索,只要一点火星就被会点燃。
冷冽阴沉着脸,看着前方,嘴角绷得紧紧的,一直在忍耐着什么,直到旁边的宫昊雷再次抽出一根烟要点上的时候,冷冽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近乎咬牙切齿地声音从齿缝中挤出。
“要不是--真他妈的想揍你!”
宫昊雷笑了笑,叼在嘴里的烟一上一下地摇晃着,“怎么?要不是什么?想揍我就来啊!你能忍到现在不出手我已经很惊讶了,所以不用再忍我了,我也想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别逼我--”冷冽皱眉,转过头看着他。
摇了摇头,宫天昊雷拿掉嘴上的烟,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想报仇了?”
冷冽没说话,握紧方向盘的手动了一下。
“终于想起来了是不是?被我玩弄了这么久,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吧?”吃吃地笑了出来,宫昊雷扔掉了烟,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冷冽,“心里不好受吧?是不是觉得想起来还不如不想起来?呵呵~是我的疏忽,应该让你永远也想不起来,直到--”
突然扣住颈部的手阻止了宫昊雷接下去要说的话,虽然不再说下去,但他也没有害怕的表情,甚至嘴角扬起一抹可以称为得意的微笑,看着手的主人冷冽,问:“怎么?想杀人灭口?来啊!只要你觉得我死了还有其他人能治好你--”
“宫昊雷,不要觉得你是能控制一切的神!”压制着心底的怒意,冷冽手再次加重了力道,宫昊雷头微微向后仰了一些。
“能控制你,我就是神。”平静地陈述着让冷冽几乎要抓狂的话,宫昊雷享受着占上风的感觉。
“你似乎太高估你自己了--”冷冽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视线重新回到前方。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是个不错的心理医师,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职业的催眠师,但医者不能自医这点相信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活动了一下颈部的骨骼,宫昊雷拿起烟,轻轻一甩,抽走了最上面的那根,“不然当年治好你的人就不会是我了,你对着镜子自我催眠就可以了!”说到最后,他讽刺地笑了出来。
这的确是个笑话,却并不好笑。
冷冽还是轻笑了两声,“是个不错的办法,总比被你当玩具一样耍好!”
点烟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点上烟,宫昊雷仰起头,眼神朦胧地看着缓缓升起的烟雾,像吸毒者一样的表情,却又清醒着。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这点我可以发誓。只是--”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冷冽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十年了,你要做什么早就可以做了,为什么要等十年?”
“十年--”宫昊雷眯起眼,仿佛在心里计算着十年到底是多久,十年,从那一天开始,在无止境的寻找着,再回头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十年,连外貌都可以改变,那么灵魂呢?
“冷冽,十年里我催眠了你七次,每次都是为了阻止你的分裂,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但是我承认,我失职了,我并不是为了治好你而治疗你的。从第二次开始--”从第二次开始,作为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变了质。
那是老天开得最大的一个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