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胸闷,冷冽坐到沙发,好像认命一样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们打架了。所以他暂时不会回来了。”
他其实不知道到底是谁不会回来。
这幢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味道。
冷冽像是要把失去的东西都找回来一样,开始游走在每一间房间。他在厨房里找到了他不喜欢喝的饮料和讨厌的垃圾食品,在厕所里找到了不属于他的牙刷和毛巾,在鞋柜里找到几双不是他尺寸的鞋子,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些他永远也不会穿的衣服和一些明显是他的品位的名牌却根本不是他的尺码,他甚至在抽屉里找到了好几条内裤,是他钟爱的牌子但他知道那些不是他的。他习惯把袜子两只在一起整齐地折起来放到专用的收纳格子里,而另一个抽屉里全是团成一球的绵袜。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是两个习惯和品位完全不同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两个人也能生活在一起么?
冷冽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四周地上、床上到处是衣物、裤子、领带,几乎占满了大半个房间,有点隐私被剖开的感觉。
冷冽扬起嘴角笑了笑,食指上勾着一条黑色的三角裤,不停地旋转着,想像着这条内裤包着男人挺翘的臀部的样子。
换个角度想像,让人容易接受得多了。
它就是为此而生的,不是么?
那个夜晚,冷冽在疼痛中强迫自己回忆和想像,想把流失的东西再找回来。不愿意求助任何人,因为有些时候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他想了很多,小时候因为总是回答得出老师的问题而被表扬,到最后甚至找出了老师在课上的错误,老师说他智商很高所以让他跳级,因此他失去了可以跟同年的朋友一起玩耍的机会,当他跟一群“哥哥姐姐”坐在同一间教室的时候,他心里想难道他会做题目就要离开其他的小朋友?
他被叫去参加各种比赛,那种高端的顶级的比赛,跟比他大出好多岁的人在同一个赛场竞争着一个名额,他不想要那个所谓的冠军,他宁可去操场上跟普通的男生一起踢球,哪怕跟只是几个小时--几分钟--
可是不行。
直到崩溃的前一秒,他才从这种生活中解放出来。而那时他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头很疼,冷冽伸出手用指尖缓慢而有力地按摩着头皮,黑暗中四周安静得连发丝被揉搓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这段记忆连他自己都封印起来,现在想起来,竟然平静了许多。
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叫叶恕行的男人,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但是在那之前他们是否还在哪里见过--他好像因为谁而受过伤,像猫一样锋利的爪子总是抓伤他,他好像不停地在说我爱你,到底爱着谁--会让他的心这么痛。
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有人甚至骂他腹黑、闷骚,是谁呢?叶恕行?似乎有可能,那么他们真的在一起?
耳边又响起叶恕行的那句‘回去把屁股洗干净等着’--冷冽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对这种睡姿已经有些陌生,一直觉得每个晚上都有人靠在他怀里,气愤却又慵懒地说着--
‘你这个色情狂!’
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冷冽猛地睁开眼,四肢一片冰凉,冷汗顺着背脊缓缓而下--
冷冽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昨天晚上没拉窗帘,房间里一片光亮,睁开眼的瞬间冷冽又下意识地闭上眼。
近乎贪婪地睡了十几个小时,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