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尼勒帅气的脸上蒙上一片阴霾,手骨捏得咯咯响。
敌人在东区发动奇袭,步步都踩到布防点的痛处,驻守东区的将军眼见不敌,让大帅抽调了整个要塞大部分的兵力前去支援。
对方前锋,那个断了一个膀子的家伙显然对布防十分熟悉,而且他们居然有“种子”开道,这让胖大帅气到吐血,顺便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孔尼勒的身上:“蠢货!那个人已经把消息带出去了!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饭桶!”
他孔尼勒何时受过这种气,被夺了兵权不说,还被扣上一定办事不利的帽子!这都是那个谁的错!那个昙族!
孔尼勒强压下心中的愤懑地回去俘虏营,半路上忽然一激灵,那是种突如其来的悚然,直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再见到那个昙族的时候,那个人只剩下吊着的一口气了。看到这人蔫蔫的样子,孔尼勒突然又失去了报复他的兴致,这种低等又弱小的人种,向来是他最看不起的。
谁知这个人的生命力超级顽强,看他去而复还,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呵呵”声,他的嗓音沙哑,在扩音器的帮助下也只是蚊子哼般:“怎么了,孔尼勒将军?你觉得空虚寂寞冷吗?”
“闭嘴!”孔尼勒心中烦乱,“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要了你的命!”
“唔……我当然信。我只是看你……咳咳……很无聊的样子,想给你解解闷……”林迁边喘边说,“像我这么贴心的俘虏,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吧……咳……”
“……”孔尼勒懒得理他,他正在想自己到底错漏了什么地方。
不安,太不安了,那是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将军,你知道五子棋吗?”像是回光返照,林迁的眼中神采奕奕,那种不让他昏迷逃避的神经毒素,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却把仅有的生命力燃烧到了他的眼睛里。
“那是种很简单的棋类游戏,两方对弈……谁先五子连成一线谁就赢……
“唔,这种棋有一种绝妙的布局,就是对手落下一子,造就了两条线路都连得三子的情况,到了这种时候……
“呵呵,即使你堵得了一条线,另一条线却是怎么也不可能堵得住了啊……”
孔尼勒猛地看向他,眼神阴晴不定。
林迁咧咧嘴:“听不懂?没关系,玩一局你就懂啦。”
此时孔尼勒当然无暇陪他玩了,他冲着自己的亲兵吼道:“去!给我堵住地牢!一只虫子也不准放进来!”
可惜,他的顿悟还是来得太晚了,亲兵过去时正撞上即将出来的莫加一行人,双方火拼的结果就是,地牢完全毁了,莫加他们闯了出来,至于里面那些abc级别的感染源,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孔尼勒获悉战况,面色复杂地看向林迁:“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人不是最无能昙族吗?这种蝼蚁般的生命,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凭什么……在战术上比他看得还要透彻!
林迁心知救他的人来了,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强力的神经毒素也无法让他再保持清醒,他阖上了眼睑,遮住了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光亮。
他留给孔尼勒的最后一句话是:“记好了,我叫诸葛亮,字孔明。”
那语气,拽得让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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