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异性都可以,但是警察不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厌憎那些军功章,它们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每当我想要不管不顾地动身去找你,它们都会跳出来在我耳边叫嚣着,我不能因为个人私事让警察的形象受到非议。我是个懦夫,只要我身上穿着警服一天,我就过不了我自己心里这一关,我放弃了,对不起。”
最后一句对不起响起,林疆的声音戛然而止。
啪嗒的清脆声响传来,董绪已然把她的手机砸在地上,力道重的手机屏幕和底座四分五裂,“我就知道,他早就反悔了,还真被我家人说中,我的行为果然是可笑至极,我他妈的居然犯蠢跑到杳无人烟的边疆等了他六年。六年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我每晚入睡都要数着窗外高原的风,风声变大变响,我就会在想,林疆会不会突然跑到我面前给我个惊喜!基佬怎么了,基佬难道就不是人吗?基佬就不配爱人和得到爱吗?”他朝她怒吼,声嘶力竭,像头随时都会暴怒失控的烈狮。
林简杵在原地,她不知道林疆原来早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怪不得这么多年下来,她明着暗着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自立,她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甚至于身体力行的让他放心,可是林疆一直迟迟没有动身去找董绪。
刚开始那两年,他大半时间都是忙于工作,忙得昏天暗地。
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只是太难受了,所以想要借助繁忙的公务麻痹他自己。到后面他调到缉毒科,一开始只是想换个活法,没想到后面就越来越身不由己。
“董绪,你别这样——我哥他——”她字不成句,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面前的烈狮。
“别再和我提你哥!”他忽然冲到她面前,手势快如闪电,一把掐在她的脖颈上,直接提着她就往后面的砖墙上撞去。
沉闷声响传来,她脖颈被他徒手掐着顶在墙上,后脑勺被撞得一阵剧痛传来。
这么多年的怨气足以让他锻造成最锋利的杀气,夜色昏沉,她却看得到他眼中的滔天怒火。
是林疆欠他的,她不怨董绪。
他们两人都没有对错,只是时机不对,当前世俗观念下的道德环境不对。以林疆这固执到迂腐的性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并不是不合理。
如果她能替林疆还上这笔人情债,任何代价,她都认了。
她没一会就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前一刻还在盛怒的男人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迅速去撕她的衣物,语调阴鸷,“你哥不是最重情重义吗?那他怎么就偏偏对我这么绝情?要是让他知道他这辈子最看重的亲妹妹被我上了,你觉得他会怎样?发疯还是高兴?啧啧,我很期待他的反应!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无论如何,他这辈子都会记住我了吧,不单记住,还是刻骨铭心的记住!我要让他入土前都要记着我,即使我挫骨扬灰了还要无时无刻记着我!”
身上的面料被大片撕开,但是她早已无暇顾及,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她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瞳孔狰狞放大,脸上兴许已经涨成青紫,紧接着是血管爆裂。
如果有可能,她不希望陈淮看到她的时候会是这么丑的模样。
她替林疆还了他唯一放不下的这笔人情债。
眼下她终于有空去想她自己的事情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随着重度窒息缺氧,她的视线里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意识涣散。可是她满脑海里狂涌上来都是陈淮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有他厚沉的肩膀,没有原因就能让她心安。
她从来没有这样想念他的一切,想念他不正经的痞笑,想念他健硕的体魄,想念他带有老茧的掌心,甚至于想念他麦色肌肤上淌下的畅快汗水。
她张了张嘴,用尽力气,也只能发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声响。
耳畔有风,是他温柔碾过的余温,她才刚刚妥善安放,还没来得及品尝回味。
好可惜,她应该早点和他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