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场戏是霸凌他的同学把他一个人关在杂物间,李子州拿着地上残余的的粉笔涂抹地面。
这场戏没有配角,所有人都在杂物间外,只有江屿眠一个人在杂物间内。
墙角的摄像头还有喇叭对他进行指挥。
趴在地上的江屿眠捡起起地上的粉笔,导演让他画,画什么都可以,凭感觉去体验李子州被欺凌的心态。
红色的粉笔在手中,他迟迟没有下笔,他在思考,李子州的孤僻是因为缺乏母亲的关怀,他有异装癖,母亲讨厌他是一个同性恋,殴打他,辱骂他。
年少的他,活的不如一只流浪的狗。
江屿眠想起了九高那些年的事情,他对于李子州是有共鸣,可他不会坐以待毙,他更狠,他不顾及以后,他更像是一个疯子。
粉笔摩擦地面,光影从小窗中透出,细碎的尘埃在光束中飞扬,江屿眠不停的挥舞手中的粉笔,甚至鼻腔中也开始吸入粉尘,他捂着口鼻开始咳嗽,眼泪打湿了睫毛,是因为角色还是因为自己,谁也不知道。
摄影棚里,看着监视器的韩清总感觉不安:“导演,江屿眠年少的时候确实经历过校园暴力,你这样对他直接输出,会不会太狠了。”
沉导演一丝不苟的观察画面:“演戏不是过家家。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共情,怎么让观众共情。”
沉舟说完还是看了眼身后的薄执言,幸亏投资商没有发话,要不然他会撂挑子不干的。
薄执言端坐在在折叠椅上,两条大长腿委屈的交叠,视线没有从监视器里挪开过,简直比他这个导演看的还认真。
唐芸站在一侧也不敢说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来片场看的这么仔细的投资商,早上她看见薄执言和江屿眠从酒店一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薄易蹲在他哥身边,麻木的看着他哥冷冽的气压搞得周围工作人员都不好施展工作。
“哥,拍戏而已,都是假的,我带你去附近的逛逛。”
薄执言挑眉:“赶我走。”
他哪里敢啊,薄易两头都不好做人,身后是导演阴恻恻的目光。
“拍完了。”
导演一句话,让薄易整个人都放松了。
工作人员打开杂物间的门,光从外面照亮血色的音符,江屿眠迟缓的抬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工作人员扶到监视器前观看回放,沉寂的眼瞳才有了光亮。
“导演,这一幕还有再拍吗?”
沉舟摇了摇头,称赞道:“一条过,挺不错,这个音符也呼应了之后精神病院里第二人格拉小提琴的画面。算是一个不错的伏笔。你可以去休息了。”
唐芸也松了一口气,她感觉江屿眠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薄执言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牵起了江屿眠的手,“那人我就带走了。”
江屿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走了,薄执言不是说了,在剧组外等他嘛。
唐芸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江屿眠没脸看她,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掉马。
水流冲洗指尖上的粉笔灰,江屿眠瑟缩了指尖又被薄执言拉回到水下:“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薄执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怎么,你先生很让你丢脸。”
江屿眠尽量的埋头躲避了那些好奇的目光;“没有。”
薄执言:“这里封闭拍摄的,不会有任何不利于你的绯闻出现。”
即使有,他也会处理。
江屿眠擦干手后,肚子饿了,“我们去看看十三街吧,我很久没回海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