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吗,戚先生?”胡玉玄捡起了雪白长剑,将手一摆,剑就缩回到袖中。
“嘿嘿!”戚路脸上笑意盈然,他拱手说道:“事出突然,还望族长见谅。”
“阁下法术精妙,已深得昆仑真传,令在下佩服。多谢戚先生手下留情,这份恩情,我自当铭记在心。”胡玉玄打开了侧边的一扇黑漆木门,右手一挥,说:“两位请里面说话。”
四人朝着室内走去,丁晓岚在后面小声对戚路嘀咕:“他说的神识是什么,佛教的第八感阿赖耶识吗?”
戚路轻笑着说:“你说的可是舶来品啊,我这法术和它丝毫不沾边,它是正宗的大中华神法。”
“嗤,是不是你用这个什么神识,成功让蓐收显身降伏了他们?”
“嗯。”
丁晓岚还想再接着问下去,可人已走进了房间里,胡玉玄在殷勤地请他们就坐,丁晓岚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得紧挨着戚路坐下。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小型会议室,一名长相甜美的服务员端来美味的糕点和价格不菲的红酒放在桌上后,就关门退了出去。
戚路刚把斟满美酒的高脚水晶杯放在唇边,就听凤七娘笑盈盈地说:“戚先生刚才的昆仑法术让我大开眼界,敢问蓐收殿下真的活在世上吗?”
“七娘,你太冒昧了!”胡玉玄脸露不快,不过他随即又沉下声来说:“当初听闻戚先生一人力敌辽东魑族七大高手,我等犹是不信。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你掌握的法术,已远超出渡魂师的范围。”
“胡先生过奖了,你的胸襟也让我佩服,你我是不打不相识。”
“既然如此,何不共饮此杯,一笑泯恩仇。从此后你我朋友交往,戚先生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戚路举杯一干而尽。
他喝完酒后见凤七娘眼里还有疑惑之色,于是笑对她说:“我也不瞒你,金帝他老人家早已仙逝。”
“这么说……”凤七娘沉吟着问:“那三界中关于五大神王早已陨灭的传言是真的了!只不过小女子还是不明白,刚才先生明明召唤的就是蓐收本尊,这又是怎么回事?”
“神王回归混沌前,曾留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把残存的神识封印在其中。”
听到这里,凤七娘恍然大悟,原来戚路开始和他们对战时所用朱笔的笔尖上可不是普通的狼豪、兔毫、羊毫之类的材料,而是蓐收的毛发啊!难怪这支看似普通的朱笔能在同伴的妖鞭猛轰之下安然无恙。到最后仅留的神识被激活,蓐收大驾降临,朱笔自然就灰飞烟灭。
想到这里,凤七娘终于明白戚路是带着善意而来,倘若方才对战金帝之时,戚路若不及时收手,他们早就在蓐收的神威凌压之下化为粉齑。
凤七娘不由对戚路多了几分敬意,她忙起身敬酒向戚路表示谢意,戚路也赶紧回敬同干了这杯酒。
待戚路饮完此杯后,胡玉玄问他:“戚先生这次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想问胡先生,不过询问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件东西,以化解我与你们之间的误会。”
“不知是什么东西?”
戚路微笑着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
丁晓岚顺眼望去,发现这是枚名贵的椭圆形和田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纯白如雪的九尾狐狸。
丁晓岚心生好奇,正想询问玉佩的来历,却见胡玉玄和凤七娘脸色大变,人已起身离座向戚路拜去,还诚惶诚恐地说:“小的不知圣使降临,请恕我等怠慢之罪。”
戚路微笑着将两人扶起,丁晓岚在旁惊讶万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枚玉佩就能让胡玉玄和凤七娘把戚路当作他们的顶头上司般跪迎。
戚路已从丁晓岚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疑虑,于是他把这枚玉佩交给胡玉玄说:“我这位助手才跟我不久,还不知这宝物的来历,你不妨详细告诉她。”
胡玉玄恭敬地接过玉佩,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开口说道:“这玉佩是万狐之王千夜华随身携带之物,他曾传下口喻,如有人持此玉佩就如他亲临,天下群狐皆听他调遣。如有违令者,就地格杀勿论。”
丁晓岚惊道:“啊,这不就是古代皇帝交付臣子的尚方宝剑吗?”
“丁小姐所言极是。”胡玉玄说:“先生何不早拿出玉佩,自可省去许多麻烦。误会中在下兵戈相向,实在是死罪啊!”说完他又起身想跪拜谢罪。
戚路再次拦住了他下跪的身躯,说:“胡先生何必介意,我并不是用这玉佩来压你,而是想借它来解释你我的误会。”
“先生言重了,我们之间就算有天大的误会,此刻也灰飞云散!”
戚路神色严峻地说:“不,此事如不对你等说明,终究是我心头包袱。”
“敢问是什么事情让先生耿耿于怀?”
“当年我拜访辽东魑族首领,曾亮出玉佩,希望他们能就此收手不再为害世间。谁知魑族首领居然说玉佩是伪造的,狐王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人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召请狐王说明原委。最后得到他的恩准,才灭了辽东魑族。”
“哎呀,先生怎不早说!”胡玉玄叹道:“辽东魑族真是该死,竟敢不听王命,自绝于天!我若是魑族首领,自当秉承圣喻,奉先生为上宾,绝不会徒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