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涯瞪过去,却掩饰不住面容上的笑意:“胡闹!不知道妇人生产,男子不能进去么?”
林长照想着孟时涯方才硬着头往里走的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个呆瓜!”
难得他笑得这么开怀,孟时涯就不与他计较竟然把自己这般丰神俊朗的才子叫做呆瓜。只是不知解语何时能生下孩子,徐绍作为丈夫和父亲必须站着等,他作为表哥和舅舅也得陪着。但无论如何他舍不得叫林长照在院中久站。
孟时涯催林长照去花厅坐着休息,林长照瞧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孟时涯还要劝,他又笑着摇头。
于是这一晚,孟时涯与林长照难得共同度过。
将近子时,柳解语生了一个男孩,好在一切顺利,母子平安。赵嬷嬷将包好的小娃娃抱出来给众人看了一眼,作为舅舅的孟时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拴在孩子襁褓上,只等他再长大些带在脖子里。
徐绍抱着儿子不舍得撒手,奈何小娃娃不能吹风,孟时涯与林长照不得不把他扯开,顺便把恋恋不舍的孟承业也请到花厅里坐着。
产房收拾干净后,柳解语吃了药又用了些粥饭,睡了近两个时辰才醒来。徐绍、孟承业、孟时涯一同去看过她,确认她无事,又一家人哄着小娃娃玩了会儿,才放下心来去休息。
孟承业要回孟府,荻秋跟着回去了,林长照不好跟着一起去孟府,可是他人困得东倒西歪又不能留宿徐府,孟时涯只好叫上徐府的马车,一路抱着林长照回到了林长照租借的那个小院。
幸而林长照还存了两分清醒,拿出了钥匙,要不然孟时涯只得带他去住客栈。
开了门,想想要折腾许久就把大门给栓上。到了林长照房间,将人放在床上,燃起了灯烛,孟时涯出门去后院厨房烧了些热水。他端着热水回房时,林长照正坐在床边发呆,瞧见他后眼中有了亮光。
孟时涯看着他洗漱完毕,又看着他收拾了屋子,忙来忙去的,终于忍不住叹气:“你一个人住着,难怪把自己折腾瘦了……”
林长照其实已经习惯自己住,但瞧见孟时涯这么怕他累着,心中感动,不由得抬眼看过去,向他笑了笑。
这一笑,仿佛几个月来的疏离淡漠都不见了。
孟时涯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高兴万分。
此前,他一直怕林长照有了贺之照,要避嫌再不愿与他多来往,忘了前些时日的情分。这一刻他瞧着林长照,知他并非刻意疏远自己,只觉得此生无憾。
孟时涯叫他早些休息,转身要走,不想林长照猛然伸手抓住了他衣袖。愕然回头,孟时涯对上了林长照怯怯的眼神。
“孟兄……你再回去,天都要亮了……就,凑合在这小睡一会儿吧。”
不告而别
前世今生,孟时涯第一次与林长照同榻而眠,尽管不是同一个枕头,还背对背睡下。
大约是真的困了,又有醉意残留,孟时涯心中激动忐忑了没多久,就昏昏沉沉陷入了睡熟。
他又梦到了杏花林。杏花林中,林明见向他走来,面带羞赧,如春风化雨。他轻轻抚摸明见的脸庞,低下头去亲吻明见双唇。明见没有将他推开,反而伸手环住他腰背,任凭他放肆侵略口唇……
孟时涯从燥热中醒来,怅然若失。
但是怀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