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姑娘,他日一别,别来无恙,想不到姑娘竟然是西辽的长公主,若在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长公主原谅。”
耶律弥勒笑道:“倒是有些小恙,听闻道长医术精湛,待会晚宴结束,还请道长替我瞧瞧。”
纯虚子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是为锁骨卷的事情,苦笑道:“长公主既然吩咐,在下怎敢推迟。”
晚宴时佳肴美酒、奇花异果无数,夜光杯、琥珀盏、觥筹交错,食客无不红光满面、欢声透户、直通天际。
酒宴过后,萧菩萨哥和商昭君将萧林答氏迎进洞房,过合欢门,跨琼瑶台,笙歌鼎沸,吹的一派鸾凤和鸣,丫鬟平铺锦褥,放花生、桂圆等,洞房中一双双鸳鸯交颈,身处此境,仿佛坠入云霓中。
萧菩萨哥将萧林答氏扶着坐到床边,看着商昭君道:“商姑娘,那日烧毁我们粮草的就是那臭贼,你怎么认识他的?我瞧他哪有本事救治萧二哥。”
商昭君将大江联合朔仪的事情告诉萧菩萨哥,拉着她的素手道:“傻丫头,他如果没有真本事,姐姐哪儿肯请他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他烧掉我的粮草,累得我被父亲大骂了一通,哼,我萧菩萨哥何曾受过这种气的。”
香风撩起缕缕的龙涎香,喷得那金倪满身,仿佛醉于梦境,迷离花丛中,萧菩萨哥坐到暖帐萧林答氏的身旁,看着桌面那连枝的蜡烛台道:“姐姐,商天榷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断他的腿。”
“小菩萨儿,父亲真该将你嫁出去的,你怎么那样说榷哥,榷哥对我好得很,怎么会欺负我呢!”凤冠霞帔中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商昭君笑道:“答氏姐姐,你这话我倒是很赞同的,四哥温柔专情,爱护你都来不及,哪舍得欺负你。”
“姐姐你刚嫁到商家,就联合昭君欺负我,我就要回移花宫啦!以后你们想见我一面都很难的。”
商昭君水眸流光溢彩,看着萧菩萨哥道:“小菩萨儿,那移花宫到底在哪?”
“那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纯虚子目睹萧家的婚宴,想起南宋被饥荒、天灾折磨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禁暗自叹息,想起萧菩萨哥的事情,他独自来到深深的后花园,花园中有条小河,河上有几排乌篷船,都点着油灯,一些客人游船泛舟,好不快活。
迎面扑来的清风带着河床湿润的香气,河上的石桥结着一盏盏红灯笼,纯虚子划着一只小船,心想今天是商天榷的婚礼,萧菩萨哥和耶律弥勒都没时间理会他,看商昭君对耶律弥勒的态度,她应该不知道耶律弥勒是白驼庄的主人,商天霸被白驼山庄的毒药所伤,能够下毒只有耶律弥勒,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害商天霸,其中的猫腻他着实猜不透。
“臭道贼,你烧掉我的粮草害得我在诸将士面前抬不起头,若不是看到商姐姐的份上,我早将你抓起来剥光衣服游街示众去了。”
一道清越骄横的声音响起,纯虚子看着月光下的姑娘,月亮衬得她肌肤愈加雪嫩,水眸透着清凉的神色,好似一尊羊脂白玉观音般。
“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睛给挖掉,那晚你偷偷烧掉我的粮草,真是够卑鄙的,还不将船划过来,我要上船游玩呢!”
纯虚子一边划船,一边笑道:“难道菩萨姑娘找我就是要骂我一通?那晚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你哥哥萧绰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北延郡,回鹘国向西辽投降是迟早的事情,你犯点小错也没大碍的。”
萧菩萨哥提起衣裙,一只脚刚踏到小舟上,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
“菩萨儿,你和一个道士泛舟同游吗?那倒是有趣得很呢!”
耶律弥勒俏生生出现到河边,她素手拿着一朵娇艳的花枝,轻轻嗅着道:“菩萨儿,我有些事情想和道长说说,你不介意吧!”
萧菩萨哥看耶律弥勒瞧着自己,狠狠瞪着纯虚子,纯虚子施展凌波微步朝远方掠去,寻得一处僻静的地方。
“想要寻找天机阁,能从萧菩萨哥身上下手,她和移花宫有瓜葛的。”
纯虚子看着耶律弥勒道:“多谢弥勒姑娘相告,寻找锁骨卷的事情总算有了突破口,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弥勒姑娘。”
“你想问我为何既是辽帝的妹妹,又既是天阴宗的阁主,我母亲就是天阴宗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纯虚子笑了笑,看着耶律弥勒离去的背影,想起换心术和姒玉来,暗自叹息一口气,他突然间很想回中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