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悦来居,一个清瘦道士背负长剑走进来,他相貌普通、眼神清亮,留着三柳须髯,径直走向群峨眉弟子。
“各位峨眉女侠,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峨眉众女听到是白衣的声音,皆不可思议瞧着他,周芷若微微笑着,一双皓白如玉的玉手端着茶,轻轻泯了口,清越的道:“叶少侠,你倒像个道士。”
“叶哥哥,好神奇啊!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神情、相貌、声音都变了。”秦忆莲睁着乌黑的眼睛,瞧着他道。
“只要用心观察,你就会发现一个人习惯总是难以改变的。”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脚程也是极慢,他们沿着长林到宜城郊外,瞧见两个浑身是血的江湖人士朝他们逃来。
“请峨眉女侠救命,强盗要杀人啦!”两人见到丁敏君这群峨眉弟子,慌忙跑到她们身前,噗通跪倒在地,使劲磕着头道。
白衣瞧向那两人,年龄约莫三十来岁,容貌极为相似,大概是两兄弟,两人满脸惊恐,不时朝身后瞧着,似有洪水猛兽。
“哪来的强盗,竟敢光天化日杀人。”丁敏君厉声喝道。
二道人影飞速掠来,男的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手持柄金光灿烂、形状奇特的神剑,剑身犹如条金蛇盘踞,蛇尾勾成剑柄,蛇头为剑尖,蛇舌伸出分叉,以致剑尖竟有两叉。
女子丰姿卓越、淡雅从容,飘飘欲仙,美绝人寰,却是和白衣曾一起劫过闯王军饷的温青青。
“将他们交给我,否则我就杀掉你们。”温青青美眸微盼,带着怒意瞧向峨眉众。丁敏君把长剑在胸脯前一横,娇声喝道:“瞧你们也不是匪贼,为什么要杀他们。”
“凭什么告诉你,你再不让开,我就要杀掉你了。”温青青柳眉微挑,长剑一挥,笔直朝丁敏君的胸口刺去。
白衣巧妙化去温青青的剑招,笑道:“姑娘,你且不要动怒。”
“好你个臭道士,你和峨眉派的姑娘们搅在一起,肠子都是花的。”温青青噘着粉嫩的唇儿,美目流盼瞪着他喝道。
男子瞧白衣身手非凡,抱拳道:“那两位是太白双英史秉光、史秉文两兄弟,他们阴险狡诈、投靠北清为贼,挑唆江湖人士意欲消灭金龙帮,并残忍杀害金龙帮帮主‘铁背金鳌’焦公礼。”
“放你娘的屁,太白山和金龙帮一向交好,我们敬重焦公礼他老人家,怎会残害他,分明是你血口喷人、栽赃嫁祸给我们。”
“少侠,还请你将此事道来。”
两兄弟瞧白衣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发狠,长刀一旋朝秦忆莲杀去,白衣袖袍挥舞,北冥螺劲瞬间出动。
“轰轰!”
两人瞬间被他擒拿住,面容扭曲,浑身抽搐,内功刹那间被白衣吸干,白衣一撒手,两人瘫软的坐在地上,沦为废人。
峨眉众女瞧白衣的北冥螺劲,无不惊愕恐慌,温青青瞧白衣清洌的眼神在自己娇躯上转了一转,唰的抽出长剑,冷冷喝道:“你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白衣如沐春风地笑起来,说道:“青青姑娘,许久不见,你找到如意郎君,却不认识我啦!”
温青青雪白粉嫩的脸蛋微微羞红,含情脉脉瞧着袁承志,瞥见袁承志目光,又温柔低着头,再欣喜的抬起头瞧着白衣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青青姑娘,你身旁这位兄台是?”
“在下袁承志,青弟曾和我提起过你,叶兄确是才貌双全。”
白衣轻轻笑着,想起闯王的军饷来,问道:“袁大哥,青青姑娘,神剑仙猿的弟子归辛树正寻闯王军饷,你们没事吧!”
温青青娇媚的嬉笑着,妙目微盼道:“袁大哥就是穆人清的小徒弟呢!我们将军饷都归还了,那归辛树迷迷糊糊,他那样陷害你,真是可恶呢!”
白衣心想他还准备找归辛树算账,既然他和袁承志同门,此时便揭过去吧,也别让温青青和袁承志为难。
“所谓不知者无罪,此事澄清就好,那铁背金鳌‘焦公礼’老前辈究竟怎么回事?金钱帮现在是谁主事?”
袁承志感激他不计较归师哥的事,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宜城,将两贼交给焦公礼的女儿焦姑娘,再找个歇脚的地方详谈。”
烈日灼空,宜城像蒸笼,热得人喘不过气,迎面吹来的风像热浪,几个姑娘家吵闹着要降温,都热得不轻,白衣火轮劲愈盛,他口干舌燥,浑身都发起烫来。
他们在阴凉处等待,只见一个娇楚可爱,精明能干女子走过来,她穿着件淡绿衫,露出雪白的小腿,显得清凉干净。她就是焦公礼的女儿焦宛儿,温青青瞧着她,冷哼声,也不同她打招呼。
白衣瞧袁承志和焦宛儿甚为亲切,知晓温青青吃醋,调侃的笑了她几句,引来几女的讨伐声。
阳光落在焦宛儿露出的手臂上,映得煞是雪白,她瞧向袁承志,楚楚可怜,眼眶中滚动着泪珠,柔声道:“袁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替宛儿将他们抓回来,宛儿能替父报仇。”
“赵龙,你将他们带回金龙帮,待回到金龙帮再处决他们,好在帮众面前祭奠我父亲的亡灵。”焦宛儿擦干泪珠,朝身后的弟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