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萧然还在营帐门口等她,一边对抗天上无数的羽箭。
火光是从天上而来,带着一片片洁白的羽毛,白与红交织而下,异常壮丽。
“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萧然快速退到念云深的身边,一边帮她挡箭,一边说道,“半夜的时候,我们突然受到翼族的突袭,凤梧带领着翼族大军,从天而来,弯弓点火,瞬间就把干燥的军营点燃了,他这是想趁着我们入梦把我们烧死!”
念云深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想不到凤梧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抬眼,空中那金色的长袍,在狂风中鼓舞,他张开双翼,在风中指挥着自己的大军,张弛有度,这使凤梧看似真正的九天凤凰,可眉间一条血红的裂痕,配之以恶毒的眼神,使得他更像是地狱的修罗。
“不!”念云深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我们的命。”
“何出此言?”孟萧然将带火的弓箭一条条横开。
“只怕我们又中计了!天贤国的翼族人数本来就不多,就算有这样的主意,我们那么多的人马,只要摆好阵型,架好盾牌,就能反射他们,就算我们处于劣势,也不一定落败,凤梧?他不会做无把握之战。”
“那他又是何意?”孟萧然蹙眉,探寻的看向念云深。
“我们的粮草呢!”念云深高呼,紧张的拉住孟萧然的袖子。
“糟了!”孟萧然也惊呼一声,立马拉上念云深,朝着摆放粮草的营帐走去。
可、正如念云深所料,眼前的仓库,早已火光一片,看得出来,这里的火更旺,隐约闻得见酒的味道。
“想不到凤梧心机如此之深!”孟萧然痛恨的一拳打在旁边焦枯的柱子上,手上生生被烫出一道印记。
“行了!你这样作践自己有什么用?!”念云深将孟萧然的手拉回来,微微蹙眉,有些心疼的看着。
虽然嘴上说着和他不对付,可看到他受伤,她总是蓦然想起在血涛宫的时候,孟萧然为了她差点死掉,那满身是血的样子。
眼前的男子骤然飒然一笑,眉间的烦忧刹那烟消云散,莹润如玉的面容在火光下像是洒上了一层金粉,更为迷惑,孟萧然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的狂喜,“你在担心我?云深,你肯原谅我了?”
“滚吧你!”念云深霍然放开孟萧然的手,转身超前走去。
孟萧然也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后。
“我们叫唐将军带领兄弟们撤退吧,这里已经毁了,没有什么好留恋和抢救的。”念云深不慌不忙的指挥道。
“好!什么都听你的。”孟萧然心情不错。
念云深带着大伙儿朝漯河汇聚,一路上,凤梧的军队虽然穷追不舍,可到底他们也受到了月国这边的冲击,下面的士兵也不是好惹的,反攻虽然慢了一点,可好在有盾牌护着,他们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基础上徐徐攻之,也使得翼族元气大伤。
到了漯河,他们的火箭也没有了太大的用途,四面都是潮湿的草地,配之以漯河的凉水,大火怎么也烧不起来。
凤梧火烧粮草的目的也达到了,终于大手一挥,带着翼族士兵离去。
大军走后,唐彪这才后知后觉的一拍大腿,愤恨的喊道,“糟了!我们的粮草!”
说罢,那些士兵也开始慌张,都纷纷想要回去抢救。
“行了!”念云深大喊一声,断然道,“还看不出来吗?凤梧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和我们血拼,他想要的,就是烧了我们的粮草!现在去还有什么用?早就成一堆灰烬了!”
“那现在怎么办?”唐彪焦灼的看着念云深,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居然会如此依赖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