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都已经伪装了那么多年了,难道是已经运筹帷幄,有了新的部署,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有关系?
或者说,对这个大哥非常的有信心,知道他就算是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底细说出来?
诸多疑问困在念云深的心里,她其实很想好好的问问莫寒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一想到自己和莫寒绝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到那一步。
也就没有跟上去了。
萧储云和新月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也推脱说自己身子不适,早早的就离开了晚宴,而念云深自然是乐意和新月一起继续在晚宴上玩到结束。
最后新月还留在凝羽府过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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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寒星芒月,清风小道。
萧储云一个人骑着大马,哒哒的走在黑压压的寒山。
风轻了,却更凉了,可他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似的,就像是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
木然的看着前方,缓缓的,缓缓的朝着山顶走去。
一路上,都是想着一件事情——念云深看到了什么?她到底看到了多少?
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双颊。
肩膀在微微的颤动,许久,一丝晶莹的眼泪从指缝溢出。
“我、我究竟……我就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一丝强烈的愧疚在萧储云心里孕育。
第一次觉得那么对不起一个人,而那个他最对不起的人,此刻居然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念云深,而是……他自己。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萧储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甚至都听不见血涛宫宫门外面侍卫的声音。
就这样一直来到了嗜血殿。
外面的深夜已经如此之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一来到嗜血殿,一种彻底的,毫无温度的黑暗。
才刚刚开始……
虽然萧储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南宫晔要将自己的寝宫弄的漆黑一片,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知道,要是南宫晔的寝宫有朝一日有光了。
可能他就不会在深夜独自一人坐在天明了。
那是一种来自于心里的光,一种能把他整个人生都照亮的光。
“回来了?”淡淡的声音响在嗜血殿。
“那么晚了,你还在等我?”萧储云卸下自己的披风,他就像是用一种和自己老朋友说话的语气说道。
“没有,我就算不等你,我也睁着眼睛坐到天亮,你懂我的。”南宫晔不想承认这件对他来说很丢脸的事情。
“恩。”萧储云不想和他争辩,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径直朝着屏风后面的温泉走去。
这里的每一个位置,每一个角落,他都清清楚楚,要是在以前,他屋子里没有光线,可能他能磕磕绊绊不知多少次。
而长久在这无尽黑暗的嗜血殿,他似乎练就了盲人才具备的生存能力,他能快速准确的躲开屋子里的任何装饰,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而去。
“哗啦——”跳入水中,闭上眼睛,这里的温泉虽然是人工引流,比不得后山的,可用来简单的洗澡,也十分的舒服。